请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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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二话

只听“杀”字,祁盏便腿软跌倒在长廊。

公孙不冥此时已立在宫墙之上。

“不……”祁盏双唇颤抖。

风离胥举手先让众兵滞待。他走近祁盏。

“我现下就上去,我是无论如何我得保住他。不然哥哥会伤心……”祁盏含泪目带怒意,交织却坚定无比。

刚起身,璟谰便摁住她。

风离胥欲张口。

璟谰低声对她道:“我去。我是质子,他们看在耀国面子上不会杀了我的。你是女儿家,在这世上还是要看重名节。”

“那你呢?你不要名节?”祁盏反问,此时心脑一团乱。

璟谰定睛正色:“我有比名节乃至一切更重要的东西。值得付出命。”

“是什么?”祁盏脱口而出。

璟谰坦荡一笑。

“你。”

“不要!!”

万箭满弓,却见璟谰夺过一道弓,拉满射出————

箭离弦时,他一跃飞出,身轻如燕,脚踩飞箭,轻跃而上,飞箭恰好钉入他足下宫墙。此乃一气呵成,电光火石,眨眼之间。

公孙不冥瞪大双眸还未反应过来时,璟谰便一把抱他个满怀,顺势翻转,死死护在他身前。

若此时射箭,他后背定会被冷箭刺穿。

“璟谰……”公孙不冥澎湃不已。“你不必这样……不值得跟我送死……”

“胡说些什么。你明明想活下去。”璟谰沉声道。

公孙不冥身子一僵。

“你想么?”璟谰问。

“……”

下面祁盏站不稳,抱栏杆落泪。

风离胥咋舌。

旁人兴许没听到,他可听得真切。

“呵呵呵……”冷笑不已,他看清了。

璟谰那句“没人比我爱她”他如今看清了。他哪里比得过,他此生都比不过。

“将军……你让他们收手吧!”祁盏抓住风离胥衣襟苦苦哀求。

风离胥双眸无神,“好……”只要你要的,我都能答应,你还会厌恶我么?

“你们还在等什么—————”此时永禄宫宫人赶来。“你们是谁的狗?!还不放箭!!”

“总管,上面还有质子大人……”

宫墙之上,璟谰又问公孙不冥,“你想么?活下去?”

“想!!”公孙不冥豁出去了。

“那就……抱紧我。”璟谰沉着冷静。

公孙不冥闭眼紧紧抱住他。

下面不敢有人胡来造次。

“反了你们了!快放箭,不然通通杀头!!”

「嗖———」

「嗖———」

「嗖———」

有人放了箭。

“住手!!”

战马嘶鸣。

来人骑马拔剑,飞跃而起,「当当当」几声利落竟打掉了飞箭。

“我乃奉皇上圣旨,保在场平安无恙!有违者,就地正法!”那人身披紫甲,头戴红缨,足蹬祥云战靴,披风随风而起。单手举圣旨,另只手执长枪,气势如虹。

风离胥咬牙,“方!玄!剑!”沙场刀剑无眼,怎么就让他都躲过了!

祁盏跪地动容落泪。追兵即刻放下兵器。

璟、公二人相视一笑,“彻底安心了。得救了……”

“风离胥!!!”一声怒喝传来。

祁祜气势汹汹而来,揪起他衣领照侧脸狠狠一拳。

风离胥毫无防备,被打的头晕,口中弥漫铁锈生味。

“哥!”祁盏从地上起来,祁祜单手护住她。

风离胥错愕站直看着祁祜。

祁祜指着他大骂:“你这个孬种,还有本事打女人了?!”

祁盏看旁人众多,不免去拦他。“哥,不是他打的……”

风离胥瞟了眼祁盏。

“少替他找补!”祁祜雷霆大怒,咬牙切齿道:“如今打你骂你甚至杀你,都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立在祁祜面前,风离胥无言以对。

他想到祁祜大怒,却不曾想祁盏会去试图掩住他。

祁祜挡在祁盏身前。“风离胥,今日本宫没空跟你驳高低。本宫这就叫父王收回成命,若瓷跟我过一辈子,也比嫁你这种人强!”

这下在场众人哗然。

祁盏被祁祜拉着,他紧紧攥着她的手。只要有他在身旁,她向来无惧无畏。

这下,风离胥眼前一黑,他愕眙祁祜,心中悚然一浪接着一浪,而后杂乱无章,一口气都难喘上来。

“本宫也不跟你多言,你滚开。”推开风离胥,祁祜拉着祁盏就走。风离胥跟上。

“止安......”公孙不冥小声念道。

方玄剑接他俩下来。璟谰关切道:“你何时回来的?”

“莫要多聊这个了,先跟上止安吧......”方玄剑转而高声道:“其他人都先去宫门口待命————”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风离胥去拦祁祜。

祁祜动作粗暴,“滚开!!”

“太子殿下真要让皇上收回成命么?那曜灵身上的传闻就坐实了!”他口不择言。

祁祜高声嗤笑:“呵呵呵呵!!曜灵,你害怕流言蜚语?”

“只要你不在意,我就不怕。”祁盏双眸坚毅。

祁祜道:“只要我们不听,凭谁说去。”

“那——————会牵扯到你,会扯着此事说你的不是————”风离胥慌乱。

祁祜梗着脖子道:“你觉得本宫会怕?”

“牵扯到了你,你可能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了!”风离胥死死拦在祁祜面前。

“那就保不住吧。”祁祜推他,“滚——————”

风离胥口干:“那,你拿什么赢?”

“呵。”祁祜轻蔑看他。“不赢了,认输还不行?若瓷从小就是我的命,没了她我不会独活。我更不会为了能赢去拿自己的命博。我认输了,你偷着乐去吧。”若是大业江山得用祁盏换,他宁可下地去当凡夫俗子。

他硬是要扒开风离胥。

风离胥腿一软,竟跪了下来。

祜、盏兄妹吓了一跳。

“臣错了。太子殿下要打要罚臣不会怨言半句,请别禀皇上收回成命——————”他垂头,阵阵虚汗外冒。这是头次真心跪祁祜,他彻底服气祁祜的不管不顾。

“哥哥......罢了吧。我都没在意......”祁盏去拉祁祜。“哥哥你身后不单单是我,还有无数朝臣百姓,你要罢手必定大乱。我就算为了天下太平,也不会让哥哥去禀父王收回成命的......”

“若瓷,你会被他打死的!”祁祜厉声道。祁盏摇头,“他不会的。虽他总是反复无常,但我还愿信他。”

“曜灵......”

祁祜黑脸,抓着祁盏绕过风离胥前往寿安宫。风离胥一阵疲软,跪坐在地。

转头看了一眼,祁祜讥讽一笑:“若儿,他竟这么容易就跪下了?就为了你?就为了一个女人?”

“没骨气的东西。”祁盏冷脸嫌恶。

方玄剑从后快步跟上二人,“都无事吧?皇上让我带你们到寿安宫——————”

“方玄剑,你再来迟一点!”祁祜气极,冲方玄剑撒气。“你干脆让我被一箭射死算了。”祁盏在旁含笑。

“那可万万不能。”方玄剑双手合十,“止安,我一进京听到风声就马不停蹄进宫,不得先去冲皇上要圣旨,才好救下你们。”

祁祜瞪他。

“哎,算我错了行不?看在你给我求平安符的份上,我错了。”方玄剑讨好一笑。祁祜白了一眼,“我求完就后悔了。”

方玄剑笑道:“你后悔也晚啦,我日夜都贴身带着,才平安凯旋呢。”

“我还未原谅你呢。”祁祜别过脸。祁盏轻笑:“哥哥这辈子从不耍赖撒泼,都在玄剑哥哥身上使了。”

方玄剑拱手:“我应该,我应该。先去寿安宫复命,回去之后我便去东宫负荆请罪。求求太子殿下了————”

祁祜扶他手,“那就之后再跟你算账。哼。”

他哪里要什么凯旋,他只要方玄剑平安。

寿安宫中屏气慑息。

祁祯樾坐于龙椅之上,手捏着佛珠,盯着祁祜。

祁祜跪地,腰板直挺。

“太子......有什么可辩驳的?”祁祯樾内心只想信祁祜。

祁祜凛若冰霜。“信儿臣自然儿臣不言一句都会心,不信儿臣,就算儿臣说破天也不会信。”

祁祯樾无言。

太后道:“太子是心虚了?”

“心虚什么?”祁祜目光锋利,太后吓得抬手抚胸。

“那,你身边的人,跑去劫走了废章王供词————”太后指着跪在一旁的公孙不冥。

公孙不冥道:“回太后娘娘,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怕人设计陷害太子殿下,毕竟有心人都敢编排奴才跟曜灵公主的事。”他瞥了眼坐在一旁的风离胥,“害苦了曜灵公主。”

祁盏坐在风离胥对面,她一眼曾看向风离胥。

她浑身是伤,任谁看了都不由得心疼。

太后道:“那就从此处说起——————太子纵妹偷欢,有辱皇室名声,丢进了皇家脸面,这是玥嫔真真切切看到的。你把皇上放在眼中了么?把将军放在眼中了么?这可是天子赐婚,你就这么打了天子的脸?”

“只有玥嫔一人看到,也算是证据?”祁祜语气强势。“玥嫔向来与本宫水火不容,不共戴天,她一人看到,也可算是污蔑。”

鹿姝也坐起身。“你————”

“若瓷是本宫一手带大的,她刚刚生下来,本宫比父王、母后还先抱到她,她什么样子本宫清楚得很。她绝不会做出有辱皇室尊严的事。你们尽可以说本宫做人不规矩,但本宫可是好好教导过若瓷,她是个女孩子,不规矩做人对她没好处。”祁祜看向鹿姝也。“倒是有些人,什么心思就无需多言了,明明都是女人,都知有些闲话是要命的,但还敢编排出来,可见谁烂了心肠,弄不住本宫就来害本宫妹妹。”

可怜鹿姝也惹了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主儿。她语塞哽言,急得去看祁祯樾,望祁祯樾帮她说句话。

祁祯樾却不曾理会她。

太后不敢同祁祜正面争辩,只能去走别的棋。“玥嫔,你说是真的么?!”

鹿姝也一擞。“臣妾自不管说谎。是、是看到公主殿下跟一男人搂搂抱抱,只是那男人的模样......那男人穿着的就是冥总管的衣裳。”祁盏一副凛然模样,让自己都疑心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梦。

祁盏转了转指头上的戒指。

璟谰坐于一旁,自若吃了口茶。

“本王看你是疯了——————”殿外忽然一声暴喝。

元、苍、宗、左四人齐齐到了。

方玄剑眼中一喜。

至此,胡言乱语社全齐。

太后道:“正谈皇家丑事,宗侯和左丘大人不必来的。”

宗南初行礼:“回禀太后,臣不来的话,外面的几位大臣可是要冲进来了。”

“外面是谁?”祁祯樾问。

左丘琅烨道:“回禀皇上,外面是姜隽大人和李厚大人,还有郑莘大人。哦,还有驸马爷,宋大人。皆是禀奏皇上废太子的。”

祁祯樾抬手,“宗侯和左丘爱卿请先等候一下。毕竟此事不光彩。”

“是——————”

“是——————”

宗、左二人退下。

祁祜与两人对视,三人皆心中有数。

元、苍互看一眼,璟谰适时起身行礼:“禀皇上,臣还是退下吧。”

“你不能走——————”风离胥不顾规矩唤住他。

祁盏猛一心惊。

风离胥起身拱手:“回皇上,夏侯公子与太子殿下深交密切,早年又与曜灵为青梅竹马,此事他断然知情。”他不信此事若是真的,璟谰能忍。

此时璟谰在他眼中只是在躲避祁盏绯事。

璟谰跪下:“皇上,天地明鉴,曜灵公主与臣相识十四年之久,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公主殿下为人善良真诚,想必不会去做些令皇家不齿之事的。”

祁祯樾道:“你也不信?”

“自是不信的。”璟谰答。

鹿姝也急了,“皇上——————臣妾真真切切看到了。”她跪下,“臣妾发誓,若今日有一句假话,便让臣妾不得好死————”

“哎哎哎哎哎!那上面得有道雷立刻劈死你!”祁元接话。

祁苍捂住他的嘴。“小孩子家家浑说的......”

太后嗤之以鼻:“都过了弱冠之年了,还说什么小孩子。”

“你少把出不来的气往虚牙身上撒。”祁祜无论何时,都下意思护住祁元。“玥嫔,本宫就一句话,要还有旁人看到,本宫也算你有理。”

鹿姝也无措。

立在后面的素鸢站出来跪下叩头:“禀皇上————奴婢有看到。”

祁祜冷笑,“哟,主仆一心啊。”

太后道:“素鸢你可是也跟着看到了?”

“奴婢与娘娘的确是看到了。”素鸢为救鹿姝也,也只能说谎。她起身道:“奴婢看到......公主殿下的确与一男子动作亲密。那人也的确穿着冥总管的衣裳......”

公孙不冥驳道:“是么?但那日咱家一直同太子殿下在一块。太子殿下也能作证。”

素鸢叩头:“奴婢不敢说谎——————”

祁盏灵光一现,起身跪下:“父王,那日儿臣身边跟着将军府的一位小妾,她能帮儿臣作证。”

祁祯樾皱眉:“你说,你祭祖时候带了位将军府的小妾?”

“是。儿臣自知有错。之后父王责罚儿臣绝无怨言,只是还请父王也听听儿臣一句。此事既出,儿臣便从未辩驳过一句,他旁人再如何说,儿臣不在乎,便也少不了一块肉;但……”祁盏说时,红了眼眶,面上的伤更为显眼。她哽咽:“儿臣自以为,为人宽和慈悲,便会还之以善。为何......”她看向鹿姝也。

众人皆跟着她看鹿姝也。

鹿姝也忽觉进退两难。自己明明看得真切,为何会成这般样子。

此时将军府中,禾公公听令来带走许苒筠。

许苒筠担忧:“这......我万一说错一句,那若瓷岂不是......”

“你看到了什么,就实话实说。”一棠交代。“我同你一块进宫。”

“不是只有玥嫔一人看到么?”许苒筠问。一棠带她匆匆往外走,“是啊,如有第二人看见,基本此事就坐实了......”

两人匆匆出了将军府。

躲在暗处的钱挽禾抚上小腹,想起自己那日在树上真切看到的情景。

垂头,她想起祁盏正是祁祜的妹妹。

许苒筠头次进宫,自然浑身发冷胆怯。一棠再三安抚,“姨娘不要怕,见到皇上就实话实说。”

“嗯。啊,皇宫真是吓人极了......”许苒筠站不稳,一旁宫女扶着她拖进了寿安宫。

“啊,侯爷,大人......”回神看到宗、左二人皆在殿门口。

宗、左冲她使眼色,哪儿能说清。

许苒筠进大殿,见璟谰也在,一下懵了。

“皇上万福——————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跪地颤抖。

太后在旁道:“今叫你前来,并不为别的,只是想问清楚,曜灵说你能为她澄清她与人私通之丑,你可知其中一二?”

许苒筠微微抬头看一旁祁盏。

祁盏不动声色。

风离胥垂头捏着手上手串。

“小女子......初三那日的确是陪着公主殿下去了菩提寺......殿下一直与小女子在一起,不曾如坊间传闻般与男子私通苟且,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许苒筠到底聪慧,只按着坊间传闻答,含糊不清,却也明了。

祁祯樾问:“你可看清楚了,你可曾见过那个男人?”他指了指公孙不冥。

许苒筠叩头:“回皇上,小女子不敢说谎,小女子之前便跟公孙先生相识,却也只是一面之缘,公孙先生后去了宫里当差,便再无见面。哦,初三那日见过,也只是公孙先生陪着太子殿下......并未与公主殿下多言二三......”

祁盏跪下道:“父王,儿臣也有身边的姐姐可以澄清。造谣之人其心狠毒,不但要儿臣死,还要逼死儿臣挚友。”

鹿姝也驳道:“本宫亲眼所见,你们串通好了,自然又污蔑到了本宫头上。”

许苒筠道:“小女子不敢说假话。”

“玥嫔你说得真话假话你心里清楚。”祁元道:“你们一个个在此什么心肠,难道都不清楚么?”祁苍也道:“更何况,只有玥嫔一人看见,若还有其他好不相干之人看见,玥嫔的话才站得住。”

太后一看事情不对,忙道:“既此事你们都各执一词,那便放放。此事跟太子谋逆之事想比无足轻重。皇上,他们劫走废章王供词,就是做贼心虚。”

祁祯樾道:“那就呈上来看看。”

“真好笑。太后娘娘说本宫谋逆?本宫若是真有心与废章王谋逆,何必险些被废章王毒死?”祁祜此话一出,太后清了清嗓。

她抬手拿过锦盒。“那是废章王亲口所言,他说你佯装中毒,全凭怀王蒙混过关,谁知最后你父王未曾疯魔,更是早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你便把他出卖,换得自身安稳。你两头蒙骗,无论何种结局你都能全身而退。你当初蒙骗废章王,说能许他位同摄政王......”

祁祜冷笑:“此事风离胥也清楚。你可问问风离胥,本宫当年到底是否跟废章王联手的。”

风离胥道:“臣的确清楚此事。但是臣亲自察觉的,并不知太子殿下是否与废章王联手。”

祁祯樾始终一言不发。

方玄剑道:“回皇上,此事事关前朝,那是请几位大人也进来吧。”

祁祯樾抬手。

禾公公高喊:“请几位大人进来——————”

在外的人进来,祁祜深吸口气。

姜隽跪下:“回皇上,如今前朝天下都对太子行事颇有不满,臣以为,还是扶持程王为太子的好。”

李厚跪下:“臣附议。太子结党营私不是一日两日了,臣以为,本天下之公,也得扶他人为储。”

“臣附议。臣自小与太子殿下长大,清楚太子殿下飞扬跋扈,睚眦必报的性子。还请皇上为天下而思。”郑莘无论是谁,就站祁祜对立面便是了。

祁祜无语。

胡言乱语社皆不言语。

祁祯樾道:“如今还是先瞧瞧所谓供词吧。禾子。”

“在。”

“你当着众人,念念。”祁祯樾冷淡道。仿佛事不关己。

祁祜暗自攥拳。

禾公公垂头上去。

“那,便念了。”禾公公清清嗓。

“......帝业溃于手足之情,乃咎由自取了。值此无言以明心,乃非心之所愿,孰真孰假皆将随我入土,留言警世只愿无愧于心。既今困于囹圄,度日如年,如世所见,俱太子是能,而后天赋极其,吾所艳羡,利迫驱情。思益大于本心得太子引诱,句句后生歹,一别父子之情,无信无意。后步步生误,悉成于烂,作奸犯科,酿成大祸。太子得以报之,联风人之手,将吾投入囹圄。装久病,行大乱,驳天子信。不惜杀残手足,背往日之诺,留一人涕湿囚衫。还望世人不信旁人之许,守好本心,不欺不瞒,不信不骗,行正坐端。————————祁荣。于元新二十六年绝笔。”

念完众人心思各异。

祁祜错愕,“不,不会的......他怎么会这样说......”他眼中难掩悚然,无法回神。

胡言乱语社皆措手不及。

祁祯樾放下了手中佛珠。

风离胥心中暗骂,怎么还能扯上我。

太后垂头暗自一喜。

———————————————

天牢之中。

太后语气慈爱:“崇玄啊,这杯酒是哀家给你带的。不是一心寻死么?喝下便能无痛一命呜呼了。只是......在此之前,你得帮哀家写个东西。哀家直说了,太子不能留下,无论如何不能留下。”

祁荣面如死灰,满目衰颓。“你真的......能帮我安置馆阳和孩儿们?”

“哀家说到做到。你不会让你的妻儿做一辈子奴吧?馆阳可是要被送去军营的......”

“......我能写。只要能扳到祁祜我都会做。”祁荣抓起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