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收起你的假惺惺吧
厄俄斯在前面开路，坚持要跟来的提托诺斯在后面吃力跟随。
“你非要回来做什么？”提托诺斯气喘吁吁地问。
带着提托诺斯擅闯奥林匹克山，厄俄斯实属无奈之举，满腹心事无从回答。
“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所以，还是等我弄明白了再告诉你吧。”
来到位于后山的红杉树下，厄俄斯环视四周。
提托诺斯随后赶上，与厄俄斯并肩而立。
“你在找什么？”
厄俄斯看了圈，什么都没发现，随口回道，“在找一个能发出金属撞击声的地方。”
“是山洞？”
“不可能，这附近没有山洞。”
“没有山洞，难道没有地洞吗？”
经由提托诺斯提醒，厄俄斯仰头看向红杉树高耸入云的树冠，目光下移，树干上没有任何孔洞，那么，是树根？
红杉树根深植土壤，更不可能。
就在厄俄斯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时，提托诺斯拿出一把小铲子来，从树根处向下挖掘。
“我觉得，可能有地洞经过红杉树下，声音从地洞通过树根传上来，被你听到……”
厄俄斯不大认同提托诺斯的猜测，“或许吧。”
提托诺斯抬头朝厄俄斯微微一笑，如朝阳般迷人，厄俄斯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便坐在一旁草地上专心地看提托诺斯做小地鼠到处挖土。
在厄俄斯爱意浓浓的注视下，提托诺斯浑身充满了干劲，挖了许久，终于挖出一个深坑来。
轰！突然天降一道霹雳击中深坑，坑沿边的土瞬间将提托诺斯掩埋。
厄俄斯扑过去想要解救提托诺斯，又有一道霹雳袭来，将她弹开。
不知过了多久，厄俄斯渐渐恢复神智，挣扎着扑到已经被填平的深坑前。
“提托诺斯！”厄俄斯叫着，双手不停地刨挖，挖得双手鲜血淋漓，却始终没有挖到被埋住的提托诺斯。
厄俄斯精疲力尽地跌坐在地上痛哭，她害死了提托诺斯，本来她和他还有几十年的时光可以共度，现在全没了，厄俄斯悔之晚矣。
“厄俄斯……”
朦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厄俄斯抬起头，泪眼模糊，除了花草树木，清风徐徐，哪里有半个人影。
“呼！”一道白影从地里钻出来，落在厄俄斯肩头。
厄俄斯转头看见，欣喜若狂，“提托诺斯还活着？”
白影像是很遗憾地摇摇头，厄俄斯没看懂。
从厄俄斯的肩头跳到地上，白影蹦蹦跳跳向右手边走去，走了几步停下回头。
“你是想我跟着你吗？”
厄俄斯问，白影点点头。
跟着白影，厄俄斯一路走到后山半山腰一处茂密的草丛前，白影一晃钻了进去，厄俄斯紧随其后。
山洞隐秘于草丛之后，厄俄斯刚到洞口便觉寒气袭人。
洞里天光昏暝，里面摆满了锻造用的器具，山洞的角落里，堆着各种新制武器，而最引起厄俄斯注意的，正是和阿瑞斯武器库里一模一样的乌金箭。
厄俄斯粗略数了下，大约有三百多支。
“这里是你发现的？”厄俄斯转头问白影。
白影忠于带路，继续向山洞深处走去，厄俄斯只得释放黎明微芒，快步跟上。
进到山洞内部，四通八达，厄俄斯按照记忆对比，白影所领路的方向，正是红杉树下。
果然，走出去和来时路差不多距离后，厄俄斯赫然看到提托诺斯浑身是血的瘫坐在地。
提托诺斯坐在土堆旁，听到响动吃力抬头……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劫后余生，厄俄斯奔过去，紧紧拥抱提托诺斯，白影上窜下跳，也要加入进来。
“你应该是被宙斯误以为发现了这里，所以才总是针对你吧。”
提托诺斯有气无力地说。
厄俄斯记得当时和雅典娜分开后，确实来过这附近，难道真的如提托诺斯所说？
“我遇到了一只受伤的兔子，跟着来到过这附近，可我给它治好伤就走了，根本没进来过……”
厄俄斯越说声音越低，她开始认同提托诺斯的猜测了。
能够在神的地界召唤霹雳伤人，能够在奥林匹克山地下弄出如此大阵仗的，除了宙斯还会有谁？还有乌金箭，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做出来的。
厄俄斯脊背发寒，“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提托诺斯伸手向厄俄斯，“扶我起来，咱们到处看看，肯定会有所发现。”
厄俄斯蹲到提托诺斯身边，先给他处理好伤口，才扶着他起来。
“我这就送你回去。”
提托诺斯坚决不同意，“你是神子，我对于你的确没什么大帮助，可我是你的丈夫，保护妻子是我的责任。”
厄俄斯不给提托诺斯说话的机会，带着提托诺斯回到王宫，强制让他睡着，便回了奥林匹克山。
厄俄斯刚出现在山洞里，便看到了等候多时的宙斯。
“都是你干的？”厄俄斯劈头就问。
宙斯既不否认也没有承认。
“厄俄斯，我希望你就此打住，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
自己被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仅仅是被怀疑发现了这里，厄俄斯愤怒到嘴唇发抖。
“我挑战你？”厄俄斯怒瞪宙斯，“就因为你怀疑我窥见了你的秘密，你便要对我多番试探；就因为你想让我闭嘴，便把珀耳闯下的祸扣到我头上；就因为你想不被揭发，便逼着我嫁给了阿斯特，又觉得不放心，利用阿斯特不甘的心将我丢去人间，你所谓的唯爱众生呢？你就是这样爱你的神子吗？”
宙斯神情淡然，面对厄俄斯的咄咄逼问泰然处之。
“我的怀疑没有错，你终究还是发现了这里，所以，你再也没有留在神界的理由，马上离开。”
天父的权威下厄俄斯没有第二个选择。
“如果你不闭上嘴离开这里，阿斯特和提托诺斯都会因你而死。”
“你差点杀死提托诺斯，你还说！”
厄俄斯愤慨。
“那是他命大，不过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所以，厄俄斯，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吧。”
厄俄斯冷冷看着像是老父亲在规劝不听话的孩子似的宙斯。
“收起你的假惺惺吧，我会离开。”
厄俄斯转身，猛地撞上偷偷跟来的白影，宙斯眯了眯眼，手掌中霹雳狂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