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姐妹的争执
张佳在客厅帮陈妈妈摆碗筷，朱小北进房间看田园睡的还很沉，走过去，碰了碰她道：“快起来吃晚饭了大家一起吃了晚饭”。田园翻了个身：“不要，我还想睡会”。
“天都黑了，快起来”
“啊，天都黑了”
“你怎么不早叫我？还真天黑了，这一天过的太快了”田园嗖的一下坐起来，看着窗外马路上的路灯都亮了道。
“我也刚起来没一会，我看你太累了，特意等饭好了才叫你的”。
“你们先吃吧！我去下卫生间，漱个口，扎下头发就过来”
田园收拾好过来吃饭时候，发现大家都还没动筷子说：“多不好意思的，让你们等我一个人，这还有长辈呢”！朱小北拿起筷子说：“我都说了，你让我们先吃，不用等你，我婆婆说要等你的，来者是客”。
田园：“谢谢阿姨”。“哎呀，不用谢，赶快过来坐下吃饭”陈妈妈拉着自己旁边的椅子道。田园走过去坐下，正吃着呢！朱小北突然来了一句：“妈，您今天不给赵丹提前留菜了”？陈妈妈愣了一下说：“还没回来，应该在外面吃了吧”！朱小北：“平时你不都给她留了”。陈妈妈说：“都吃吧，之前那不都是顺便，今天我们人多，就不留了”。“那看来阿姨还是比较喜欢我们的”田园。朱小北夹了一片醋溜白菜说：“那你应该比不上赵丹在我婆婆心里的位置”。
“小北，来我喂你个青椒肉丝，阿姨的手艺太好了”张佳连忙说着就夹了一筷子喂朱小北嘴里。
陈妈妈：“你们我都喜欢，丹丹在我们这住的时间长，就比较熟。以后你们常来，我把你们都当我亲闺女一样”。
田园：“有阿姨这句话，那我以后会常来蹭饭的”。
朱小北：“我可不欢迎空手来的哈”
田园：“你就知道对我小气”
朱小北：“那可不，你都想让我还没满月的儿子给你养老了，你现在可不得好好表现，多出点血”。
田园：“放心，我不是小气的人，别人有的，我干儿子必须有”
朱小北：“够意思，没有酒，我就以白米饭代替，我干了，你随意”。
“滚”田园说完对着朱小北翻了一个白眼，朱小北全当没看见，大口扒着白米饭。张佳打圆场道：“好好吃饭，你们俩都是大人了还和小孩子似的，桌上还有长辈呢”。张佳的话落，俩人异口同声：“是”，说完又哈哈大笑。
吃完饭，大家一起帮着陈妈妈收拾餐桌上的碗筷，陈妈妈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嘴角还是上扬了一点。“那个擦桌子和洗碗我就不和你们三抢了，我还是坐这给你们加油最为合适”朱小北双手撑着自己的脸说道。“哎呀，不用你们洗，放这就好了，你们有这份心，阿姨就很高兴。现在已经很少有姑娘在外面还愿意帮忙做家务的，去和小北坐一起聊天去”陈妈妈说着就把田园和张佳推出厨房了。
田园：“我就知道阿姨识货，我们都是一等一的好姑娘。可现在的男的都奇了怪，像我这么优秀的姑娘还单着”。
陈妈妈很惊奇道：“不会吧？阿姨以为你有男朋友呢”
田园：“还真没有，我可不是那种外面吊着好几个，还说自己单身的姑娘。不过，当个渣女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朱小北：“你一天到晚的瞎说个什么呢”？
田园：“事实呀，渣女多受欢迎的”。
张佳：“我现在要是像你一样单身，我不会去想那些和我无关的”
田园：“那你想干吗”？
张佳：“当然是赚钱，然后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朱小北：“我要去房间看下我儿子了”
田园：“醒了话，抱出来，让我稀罕稀罕”
朱小北：“在房间你就不能稀罕了”？
田园：“你房间活动不开，我要抱着我干儿子在客厅多走走，消化下”
朱小北进房间看见自己儿子安静睡着的样子，说了句“真可爱”。她不由自主的用食指去碰了下小子昂光滑q弹的婴儿脸颊，可能是她的手太凉了，在触碰到小子昂的时候，惊到了小子昂，哇的一下就哭了。小子昂的哭声引来了张佳和田园两个干妈，推开门就问：“怎么了”？朱小北说：“你们怎么和我婆婆一样“？田园：“怎么一样了”？“也没怎么，就是白天我儿子一哭，我婆婆立马就过来打开门问怎么了，好像我欺负她孙子了似的”朱小北抱着小子昂淡淡道。张佳进来说：“阿姨不是关心她孙子嘛！我也想我儿子多一个人关心，可是没有，你就知足吧”！朱小北一边坐下给小子昂喂奶，一边说：“我知足呀，就是有时候晚上被我儿子哭闹折腾醒，特别想她来给我搭把手时候，她都没听到；你不需要时候，孩子一哭，她就打开门问，反倒让我感觉不太舒服，像是在质问我怎么没带好孩子一样。当然，我也希望都是我自己想多了”。
“你们有可能缺少沟通”张佳。
朱小北“怎么沟通？就说妈，您晚上不要睡太沉，晚上听到您孙子闹，好过来帮帮我。还是直接在她下次这么问时候回怼她，怎么晚上再怎么哭闹都听不到，这会就听到了”。张佳走过来坐朱小北旁边说：“小北，没有那么完美的婆婆，长辈再怎么不是，也是长辈，互相体谅。我知道和你说这些，你不喜欢听，但我也是想你的家庭和睦”。朱小北抬起头看着张佳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不是所有的妥协都会被理解。在我看来，长辈要想被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尊敬，起码要像个长辈吧！一天端着长辈的架子，净做些让人瞧不上的事，算个哪门子的长辈？我不是在说我婆婆，我对我婆婆没这要求，我是说我自己家里的大部分亲戚，我已经不和他们联系了。而且我确实不喜欢你总这样苦口婆心的劝我，好像我做了多大逆不道的事一样，你不能要求我去喜欢甚至是讨好一个完全看不上我的人。我做不到。我敢这么说，不管是你还是田园，或者是赵丹，还是我别的女性朋友，在我婆婆眼里，她儿子娶了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比我这个儿媳妇好。不是只有男的才会觉得，没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婆婆也会这么觉得。但是如果你现在是我，经历了我的生活，在面对我婆婆的问题上，不一定有我做的好。你们来看我，我很开心，如果你还想教我怎么孝顺公婆，我觉得我们就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你要是觉得我变坏了，你可以远离我”。
“小北，你不要说那么严重，张佳肯定不是那意思”田园把门反锁上，手机外放音乐放在门口的地板上走过来说道。
张佳：“小北，我不知道你心里会这么介意这件事”
“那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婆婆人老实，你知道我脾气不好。你来了之后就一直和我讲，我应该珍惜，对我婆婆好一点，知足。珍惜什么？珍惜我婆婆对别人说我是便宜货？珍惜我婆婆当我面说我嫁给她儿子，是修了五辈子的福气？对我婆婆好一点？我应该怎么对她好？孩子我自己带，我自己的衣服我自己手洗，自己的房间自己打扫，我说什么了吗？知足，我这下半身，恶露一直没排干净，沾到内裤上不好洗，我就在网上买一次性纯棉内裤，她各种暗示我陈子昂赚钱不容易，养孩子花钱地方多，不要浪费”朱小北说到后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田园拿着纸巾给朱小北擦，朱小北偏过头不让，接过纸巾自己擦了又擦，还是有几滴滴到怀里正在喝母乳的小子昂脸上。小子昂似乎是感应到了妈妈的难过，松开开含着的乳头，嘴一撇，哇哇大哭。朱小北本能地把小子昂竖着抱起来，让小子昂的头靠在她的脖子处，还不时用自己的脸在小子昂的身上蹭蹭，手不停地在小子昂的背上轻轻拍着说：“对不起，妈妈吓到你了，宝宝不怕，妈妈在这，妈妈会保护你的，妈妈爱你.....说到后面，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张佳：“小北，你别这样”
田园：“张佳你别说了，你让小北静静，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小北坐月子呢！照理说，我们不应该让她难过，别说哭了。我们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可以选择继续当你的圣母，但是你不应该强迫小北也当圣母。大家都是这么久的朋友了，小北虽然性子急，但她从不会主动去伤害别人。我之前说了，我更喜欢现在的她，她好不容易学会保护自己，你非要让她做回以前的傻白甜。傻白甜有什么好的？你那堂妹张妮，去年是为什么跳楼的？难道不是被她那两面三刀的恶婆婆给逼的。如果你们这些亲人在张妮死前多关心她一点，为她据理力争，她还会想不开吗？而不是在她走后，各种为她不平”。
张佳红了眼眶，没有回答田园的话，田园也红了眼眶。张妮的过世，一直是她们心里的一根刺。初中那会，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如果说初中的朱小北是天真活泼的，那初中的张妮则是天真浪漫，安静的。同样的傻白甜，一动一静，命运也是不同的，张妮初中毕业上了卫校，工作一年又被家里相亲嫁在家附近，她是她们几个中最早结婚的。又一年，生了个儿子，据说孩子满月没多久，张妮被婆婆指着鼻子骂，老公在旁边什么也没说，张妮气不过，晚上就跳楼了。
小子昂在朱小北的细心安抚下，慢慢就睡着了，朱小北也躺在小子昂旁边眯上眼。田园拿起了放在门口的手机，关了音乐，走出房间。房间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静的都听得到小子昂的呼吸声。
田园出来在朱小北卧室外边的客厅洗手台洗了把脸，又整理了下衣服，拿起自己的包，和陈妈妈说：“阿姨，小北她们昨晚没睡好，这会又睡了。我明天要上班，今晚得回去，我明天下班了再过来。小北就麻烦您了”。
陈妈妈：“那你明早上班，我就不留你了，明天过来阿姨给你做饭吃”
田园：“好的，谢谢阿姨”。
最终，房间里的张佳和朱小北都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