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囚鸟
案件发生的第三天，今天是周五，明天就是和宋雅姐见面的日子了，柳胜男开始回想上一次见宋雅是什么时候，好像是某一次在陵园偶遇她的，那时他看见一个女生站在他姐姐墓碑的方向，走过去后才发现是她。
柳胜男早早的洗漱完，下楼吃了豆浆油条，才朝公交站台走去，他要坐的是从忠庄到九节滩，或者舟水桥到九节滩的的线路。
坐11路车时他本来在站着，手扶住椅子，望着窗外，街上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这城市的每一处，也有不下雨的区域。
在车子行驶的过程中，车上上来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上车后，不发一语，随意的看向车厢里的人，一双眼神看的人很不舒服，很有侵略性，似是在找寻目标，很快，他嘴角笑了起来，找到了，他挠有兴趣的观察着。
“下一站，十八中。”公交车上响起了广播声。
柳胜男要下车了，车上也涌下来和他同校同路的学生，身上的校服很是青春，活泼。
他好羡慕这些能开心随意笑得人，柳胜男幼年就遭遇变故，在孤儿院待了三年，到后来被收养，享受过欢乐后，姐姐又出事了，经历了这么多，柳胜男一直是个敏感多心得人，他早已失去了快乐，心里每日都是沉甸甸的。
很多时候他都想死去，觉得死亡是另一种解脱，人们的灵魂，思维在死去后又要去哪里，他不怕死，怕的只是失去自由，真到了事情被发现那天，没有了自由，他宁愿死去。
警察会查到他吗？他不知道。
无所谓的，柳家人给他的恩，他要用命来偿还。
“喂，你在想什么？”罗诗柒突然跳到了他面前来，好奇的看向他。
看她闪动眼眸，一眨一眨，清秀的脸那般直视，柳胜男上前拽了拽她手臂，口中道：“还不走，等着迟到吗？”
他拽着罗诗柒走到了校门口，才松开，随即先进校门了，罗诗柒撇了撇嘴，口中抱怨了一下“胆小鬼。”才跟上他一起进去。
“上学真好啊。”跟着他们后面的张江贺感叹了一句，昨天晚上他得到柳妍霏家人的资料后，决定先观察一下在接触，他第一个选择要观察对象是柳妍霏弟弟，哪怕是读高中，他也不能对他没有怀疑。
“先去见见柳妍霏母亲吧。”张江贺自语了下，先离开了十八中学。
…
“婷，你给许家栋打电话了吗？说我们要去找他了解情况？”苏婉边开车边问。
此时二人正在高速上，她们从董公寺上高速，到新寨下高速，再开一个小时就到汶水镇了，导航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车窗外是一山接着一山，山林茂盛，飞鸟过丛林，天空碧蓝如洗。
“打了，他说我们到了直接联系他就行，他就在汶水镇派出所。”周婷回道。
她现在只顾着看窗外景色了，她们的目的地汶水镇是属于山城QJ区打通镇和宏市习县汶水镇的交界之地。
一河一隔就出省了。
二女跟着导航来到汶水镇派出所时，远远看见路边有一个民警在等着，此人就是许家栋，他的身材偏瘦，人挺高的比二人高出了半个头。
车一停下，周婷就开了车门，热情的向许家栋打招呼：“你好，许警官，我是和你联系的周婷，你看车停哪里？”
她伸出手去，许家栋握了一下就放开了，他笑道：“没事的，都是为了案子。车停里面就行了。”
周婷敲了一下车窗，苏婉把车窗摇下来后，问道：“车停哪？”
“直接开里面停就行了。”
苏婉先去停车了。
许家栋开玩笑道：“周警官，别介意啊我们这只是小地方，条件差。”
周婷随意打量了一下，只有几栋高楼建筑，其它的都是自建房。笑着道：“哪有，我看这小镇挺好的，工作上不用操太多心嘛，没那么累。”
许家栋点点头道：“也是，我们这很少有刑事案件发生，偶尔有那么几起斗殴发生，前些年多，现在都少了。”
以前这汶水镇有习县第二中学坐落于此，周边几个乡镇学生都到这里来读高中，大家斗殴的事常有发生，那时的汶水镇很热闹，这两年习县第二中学搬走了，汶水镇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冷清了许多。
“对了，你们一路饿了吧，我先带你们吃点东西去。”许家栋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要招待一下的。
周婷本想拒绝的，可一想开了两个小时车，苏婉可能饿了，她点点头：“好的，就听许警官的。”
苏婉停好了车，出来寻他们，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周婷指着苏婉道：“许警官，这是我同事苏婉。”
“你好。”
“你好。”
二人互相握了握手，打了招呼。
“许警官说要带我们去吃点东西。”周婷对苏婉回道。
苏婉不好意思道：“那怎么行，本来是我们耽误许警官工作了，这顿饭应该是我们请。”
“是，是，苏婉说的对。”周婷附和道。
许家栋笑着道：“没事的，我总该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吧，你们来了我的家乡。别推辞了，走吧。”
二人只好跟上他，一起吃了当地的特色菜，“炒腊肉，红烧河鱼，干锅牛肉。”
菜上完后，二女吃了几口，辣的她们很喜欢，惊讶道：“许警官，这挺好吃的。”
许家栋轻笑：“二位爱吃就行，吃完后我们在谈正事。”
半个小时后，周婷开始问当时出警的细节：“许警官，你还记得你第一眼看到柳妍霏倒在血泊之中，周围可有什么异常吗？”
许家栋皱眉凝思了下，回忆道：“其它的没异常，只是她画的画比较奇怪，一片血红色的花丛上躺了一个不着一缕的女子，只有一张嘴是张着，鼻子和眼睛眉毛都没有，女孩的右手是向上抬起的，天空上有一双邪恶的眼睛在盯着她，似乎女孩是他的猎物。”
“那画在哪里？”
“画被柳家人收走了。”
“案件定为自杀后，就把柳妍霏的东西都交还给了她的父母。”
“看来，我们得去看看那画了。”苏婉开口道。
“许警官，今天谢谢你了。有空来宏市请你吃饭。”二女向许家栋告谢道。
许家栋笑着挥手：“好的，回去路上慢点开啊。”
挥手告别后，二人驾车返回了宏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