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后摇落，亦恐岁蹉跎

蒹葭

唐·杜甫

摧折不自守，秋风吹若何。

暂时花戴雪，几处叶沉波。

体弱春风早，丛长夜露多。

江湖后摇落，亦恐岁蹉跎。

注释

蒹葭：芦苇，比喻微贱。

摧折：摧残折断。

自守：保卫自己，坚守自我。

若何：怎么办。

花戴雪：暗指花开。芦苇花为灰白之色，花开如同顶着白雪。

江湖：此处引申为退隐。

蹉跎：失意，虚度光阴。

简析

本诗以“蒹葭”这一古典诗词意向为载体，兼写四时之景，客观品论其张弛有度的生长习性，诗人借蒹葭感叹岁月无情流逝，通过蒹葭生命的脆弱和衰败景象，寓情于景，抒发自己的不得志。

“摧折不自守，秋风吹若何。”蒹葭面对摧残不能够保全自我，只能无可奈何地被瑟瑟秋风吹着，描绘了蒹葭在秋风中枝干折断、叶枯花败的衰败景象。“暂时花戴雪，几处叶沉波。”在极短的时间里盛开花朵，很快连叶子都会沉入水中。“体弱春风早，丛长夜露多。江湖后摇落，亦恐岁蹉跎。”联想到蒹葭在春天的柔弱、夏天的夜露、秋后在江面湖面上枯萎衰落的景象，不禁令人感叹岁月无情流逝，突出了蒹葭生命的脆弱和衰败景象，寓情于景，情景交融。也托物言志抒发了诗人自己空有一番报国之心，却不得不悲叹生命已经老朽，无奈悲凉孤苦之情油然而生，令人动容。

背景

杜甫的一生颠沛流离、郁郁不得志，但始终怀着一颗忠君报国之心，从全诗内容和情感推测，本诗应为作者晚年所作。诗人从芦苇的生长习性中看到了自守贞心的正人君子，又从摧残芦苇的狂风里，看到了残害忠良的无耻小人，借题发挥，作下此诗。

名家点评

〔唐〕元稹：予观其（李白）壮浪纵恣，摆去拘束，模写物象，及乐府歌诗诚亦差肩子美矣。至若铺陈终始，排比声韵，大或千言，次犹数百，词气豪迈，而风调清深，属对律切，而脱弃凡近，则李尚不能历其藩翰，况堂奥乎！（《唐故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