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手相救
秦天闭上眼睛，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她拉着自己的手一起玩耍的画面不停闪现：
“姐姐，我长大了要保护你。”小秦天拍着胸脯说。
她开心地笑了，说：“嗯，弟弟是好样的！”
秦天不敢让这些画面继续在脑海里出现，因为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他的手指碰到了扳机，只要轻轻一扣，就能到另一个世界和她相见了。在那里，她还是姐姐，秦天还是弟弟。
泪水已经不再流，秦天脸上展现的是微笑。
“秦天，你要干什么？”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大喊。这喊声和枪声同时响起，以至于秦天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本以为自己死了，本以为自己和姐姐在另一个世界重逢了。可当秦天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竟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真是一种讽刺。
“谁？是谁救了我？”
秦天发狂地大喊，将插在身上的各种医疗器械拔掉。
“秦天，你冷静，冷静！”
中尉出现在秦天面前，他是秦天的排长。
“是你，是你救了我！”
秦天恨中尉，他挣扎着要站起来，但脑袋突然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昏厥过去……当再次醒来的时候，秦天不愿再说话。他只想静静地待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出院的时候，医生告诉秦天，他的脑袋里还残存一枚碎片。那天中尉及时出现，子弹虽然没有击中秦天的头部，但击碎了紧贴在他头边的花瓶，好几枚碎片刺入了他的头骨，其中一枚无法被取出。虽然碎片的位置不会危及他的生命，但是会不断压迫脑神经，令他丧失部分记忆。
丧失记忆对秦天来说是一种解脱，让他不必活在过去痛苦的回忆中。当然，这也会给他带来副作用，那就是会让他时不时地头痛，尤其是在想事情和发脾气的时候。
“秦天，我想你已经不适合待在特种部队了。”中尉拍着他的肩膀说。
秦天倔强地将中尉的手推开：“我懂！我离开！”
中尉没想到秦天会这么爽快地答应。他试图握住秦天的手，但被秦天拒绝了。
“部队会补偿一笔退役金，希望你以后能振作起来，拿这些钱去做一点儿小生意。”
秦天抬起头，拳头攥得紧紧的，吼道：“这是在施舍我吗？大可不必！我秦天从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与施舍。”
中尉解释道：“秦天，你听我说，这不是施舍，而是部队的规定。”
“闪开！”秦天懒得听中尉废话，一把推开他，径直冲出了军营。
痛！撕心裂肺的痛！这是秦天出院后第一次头痛。从那天起，他知道了自己只要一激动，头就会痛。
深夜，秦天独自走在城市的大街上，凉风吹来，头上的伤疤隐隐作痛。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一个女生的乞求声传进了秦天的耳朵。他又恢复了特种兵的机敏，目光四处寻视，耳朵探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哈哈，你别开玩笑了。我们跟踪你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怎么可能放过你。”
一个令人厌恶的男子的声音进入了秦天的耳朵。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这么多坏人，他恨这些坏人。
“放开那个女生！”秦天出现在歹徒的身后。
歹徒有三个，都是中等身材，两瘦一胖。这是特种兵的职业病，总是第一时间判断对手的作战能力。
“你这个臭小子，毛儿都没长齐，就敢来管闲事。”胖歹徒转身，带着两个瘦歹徒朝秦天走来。
秦天冷冷一笑，轻蔑地说：“你们几个臭家伙，毛儿都快掉光了，还敢出来做坏事。”
为首的胖歹徒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他谢顶的脑袋。这让秦天感到好笑，就连那个被欺负的女生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识趣的话你就赶快滚，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歹徒掏出刀子，灯光下刀锋发出冷冷的光。
“我不需要客气，放马过来吧！”秦天朝歹徒招了招手。
胖歹徒举起刀子就朝秦天冲来，嘴里还喊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秦天真想笑，是不是越没有勇气的家伙，越喜欢用喊口号的方式来给自己壮胆子。胖歹徒的刀朝秦天的胸刺过来。他往旁边一闪，同时抡起拳头砸向歹徒的胳膊。这一拳把秦天许多天来的愤恨发泄了出来，砸得歹徒当时便丢掉了刀子，抱住胳膊鬼哭狼嚎起来。
“我的胳膊断了，快替我报仇。”
两个瘦歹徒一左一右地夹击秦天，刀子都冲着他的脖颈刺来。秦天猛地蹲下身子，双手按地，来了一个“扫堂腿”。两个歹徒的腿被秦天扫中，其中一个摔倒，另一个踉跄一下，又朝他冲来。秦天侧身向左闪，歹徒的刀子落了空。接着歹徒又使出了“泼妇刀法”，左一刀，右一刀，连续刺杀。秦天左躲右闪，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歹徒的刀子刺到了墙壁上，秦天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腕，向后一掰。这是特种兵经常训练的擒拿手。歹徒惨叫着将刀子扔到了地上，秦天将他的手扳到背后，照着他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脚。这个歹徒被踹出了几米远，倒在了地上。
突然，秦天觉得背后有风声响起，心想坏了，肯定是歹徒从背后偷袭我。于是，秦天使出了绝招，来了一个“倒踢驴”，一脚正好踢在歹徒的裆部，那个歹徒当时就滚倒在地。
在同一瞬间，秦天的头部一阵剧痛，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子。他回头看去，打他的那个人竟然是被欺负的那个女生。
“对……对不起。”女生双手发抖，“我想打偷袭你的那个歹徒，结果他倒在地上，我的棍子就落到你头上了。”
秦天的头愈加疼痛了，这是脑袋里那枚碎片又在向他示威了。秦天故作镇静朝歹徒大喊：“还不快滚！”
歹徒们自知不是秦天的对手，从地上爬起来，慌不择路地逃跑了。看到歹徒跑远，秦天双手抱住头部，再也无法忍受那从里到外发射出来的、痛彻心扉的剧痛了。
“你……你怎么了？”
女生吓坏了，以为是她那一棍子把秦天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没事儿！”秦天强忍着头痛站起身来，“你走吧！”
秦天朝女生挥了挥手，迈开步子准备离开。但是，他突然眼前一黑，随即便摔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