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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海”制约的形态
什刹海的三处水面——西海、后海、前海自西北向东南倾斜。具体到每一处水面,也大体如此。由于这个特点,什刹海周围,至少是受其影响的胡同也随之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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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刹海区域图(转引自《西城区社区地图集》)
1.西海:北岸——西海北沿、德胜门西顺城街;南岸——西海南沿;西岸——西海西沿;东岸——西海东沿。
2.后海:北岸——后海北沿、鸦儿胡同、鼓楼西大街、大石碑胡同、孝友胡同;南岸——东明胡同、羊房胡同、后海南沿。
3.前海:东岸——前海东沿。
其中,西海的东西南北均有自西北向东南倾斜的街巷。后海只有南北。前海最少,只有东岸一条。为什么会这样?这与三处水面的不规则形状有关:西海呈不规则的棱形,后海呈楔形,前海呈倒C字形。
这些特点,决定了道路的走向。当然,这些走向,不仅仅是自西北向东南,还有其他,甚至有反向倾斜的。
1.西海:无。
2.后海:后海西沿,自北向西北倾斜。
3.前海:北岸——前海北沿、南官房胡同、大金丝胡同;南岸——前海南沿、白米斜街。自东北向西南倾斜。
在讨论以上斜街的时候,有两个问题应当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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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海望海楼
1.这些斜街与各处“海”岸基本上保持平行关系。突出的有两处,一处是后海北岸的街巷:后海北沿、鸦儿胡同、鼓楼西大街;一处是前海北岸:前海北沿、南官房胡同、大金丝胡同。它们自东北向西南倾斜,与后海南沿、北官房胡同(自西北向东南倾斜)交织绾结,形成独特的两种反向平行的聚合,这在北京的胡同中是不多见的。
2.这些斜街以什刹海南北两岸为界,将什刹海历史文物保护区的街巷分为南北两个部分。北部,以鼓楼西大街为界,其北部东西走向的胡同大都是正东正西的态势;南部,以羊房胡同为界,柳荫街以西的街巷,也基本保持了正东正西、正南正北的走向,而不是一味地“斜”下去。这说明,即便是在什刹海这种特殊的地理环境下,北京人也还是尽可能地保持传统。
虽然道路是倾斜的,但是建筑在道路上的院落却并不甘心与其保持一致。典型的例子是南官房胡同47号至53号,每一处院落的大门均与胡同保持锯齿形状,仿佛河道码头。换言之,院落的大门保持了正南正北的方向,与自东北向西南走向的胡同形成45度夹角。而在南官房胡同以北的大金丝胡同,不仅院门、房屋基本采取正南正北方向,甚至连围墙也是如此,院落整体与倾斜的胡同保持了45度的关系。比如大金丝胡同的5号与7号原本是一个院子,它的朝向基本朝南而略微朝东。但是,由于地理环境的限制,南官房南侧的胡同——前海北沿,则不仅街道是斜的,院落是斜的,房屋也是斜的。与前海北岸倾斜的角度,基本保持了一致。
这两种现象说明,在这个区域里由于自然环境的特点,不仅许多胡同的走向受其影响,而且人们居住的环境,具体到院落、房屋也受其影响。但是,尽管如此,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仍然在追求正南正北朝向,并且最大限度地利用自然环境,从而形成独特的景观。
相对上述区域,柳荫街以西的胡同布局与胡同形态则较为整齐。其中南北走向的干道是德胜门大街,这条大街把这一区域划分为东西两部分。区域东部,胡同以东西走向为多,布局与姿态十分整齐。在这个区域里,南北走向的松树街与东西走向的定阜街,又将区域划分为东、西、南三部分,即松树街以东部分、松树街以西部分和定阜街以南部分。其中松树街以西介于德胜门内大街与松树街之间的胡同有大石虎胡同、弘善胡同、刘海胡同、尚勤胡同与延年胡同。其中大石虎胡同总长242米,均宽4米;弘善胡同总长234米,均宽6米;刘海胡同总长238 米,均宽4米;尚勤胡同总长246米,均宽4米;延年胡同总长248米,均宽4米。这些胡同的长度与宽度相差不多,走向则完全一致,从东向西笔直延伸,是什刹海地区少见的规整的胡同群落。
相对于此,松树街以东的胡同既短且窄,在走向上也多弯曲。松树街的东侧是柳荫街,两条街道之间的胡同有金奖胡同、西口袋胡同、小新开胡同、大新开胡同与铜铁厂胡同。这五条胡同,前三条均带有拐角,后两条完全平直。这些胡同中最长的是小新开胡同,总长192米;最短的是西口袋胡同,只有133米;最宽的是金奖胡同,均宽5米;最窄的是西口袋胡同,均宽3米。小新开胡同之所以长,不是因为它的东西长度长,而是因为这条胡同有一个颇大的拐角。
定阜街以南的胡同,在布局上呈现出另一种形态。在这个区域里,与定阜街平行的是兴华胡同,胡同的南部有六条小巷:东官房胡同、东福寿里、西福寿里、旌勇里、五福里与厂桥胡同。旌勇里与兴华胡同相交,向北延伸至定阜街,南口是地安门西大街。厂桥胡同有两个西口开在德胜门内大街,一个东口开在五福里。其余四条胡同都是南北走向,胡同的开口,其北一律开在兴华胡同,其南也一律(东福寿里与西福寿里共用一个出口)开在地安门西大街。
如同德胜门内大街的东部,其西部也可以划分为三部分。划分的界限有两条道路,一条是南北走向的与德胜门内大街平行的棉花胡同,一条是与德胜门内大街垂直相交的护国寺街。护国寺街以南的部分,南北走向的有护仓胡同、东枪厂胡同、西枪厂胡同;东西走向的有群力胡同;走向曲折的有前、后铁匠胡同。总之是纵大于横。棉花胡同的西部区域,东西走向的胡同有:正觉胡同、航空胡同、新太平胡同、百花深处与大杨家胡同;南北走向的胡同有:护国寺东巷与护国寺西巷;走向曲折的小巷是小杨家胡同。在数量上,虽然东西走向的胡同多于南北走向的胡同,但是“纵”的感觉却更为触目。原因在于以护国寺为名的两条胡同居于区域的核心部位。相对于棉花胡同西部,其东部的胡同较为琐碎。其中东西走向的胡同是:簸箩仓胡同与三不老胡同;曲尺形状的胡同是:花枝胡同;走向混乱的胡同是:永康里、前罗圈胡同、后罗圈胡同与藕芽胡同。最短的胡同是永康里,长度只有85米,最窄的也是永康里,均宽只有2米,窳败而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