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片雾蒙蒙中,陈悦笙感觉自己躺在一方小舟上,正在随波逐流。
思绪纷乱,随着溪水起起伏伏。
不知过了多久,陈悦笙慢慢睁开眼睛,她站起身,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看不到尽头。
不是每次醒来后那尚书府千金的闺房,这里是哪里?
陈悦笙来来回回走了几遍,这里除了白雾没有任何其它东西,没有阳光,也没有星辰月亮,更没有花草树木。
啊!她这次真的死了!?
所以这里是天堂?
应该不可能吧,她前世挺作恶多端的,死后应该会下地狱才对啊!
又疑惑地转了几圈,忽然,她面前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投影,投影影像非常真实,犹如4D立体,完整呈现在她面前,让她感觉身处其中。
陈悦笙只惊吓了一会儿,便往那影像看去。
画面里,是一间很大的像学校的建筑物,陈悦笙看了几眼,竟是她小时候生活过的孤儿院。
画面切换,一对夫妻模样的两人牵着一个长相甜美可爱,大约六岁左右的小女孩,从院长室里走出来。
那是她自己,陈悦笙惊疑地看着那一幕,那是她六岁那年,她被收养了。她原本以为她终于有家有父母了,却没想到这才是她一生恶梦的开始。
两夫妻带她坐上车,又辗转坐了飞机,再坐车,折腾了一天,终于到了R市郊外一间很大的庄园一般的房子。
两夫妻带着她到一间像是书房的房间,书桌后坐着一个面容还算和霭的中年男子。两人把陈悦笙带到后就退出去了。
"陈悦笙,这是妳们孤儿院的院长给你们取的吧?"男子轻轻开口。
院长姓陈,没有姓名的孤儿就随他姓,由他来起名。
陈悦笙不知所措地点点头,刚刚才收养她的父母呢?她有点害怕,忽然有点想回孤儿院了。
"这名字还不错,不过以后不能用了,来到这里的,都只能用代号,这样吧,妳是第七个,以后就叫小七吧。"中年男子就这么决定了她未来的名字。
中年男子说完后,就叫来一个老者,老者大约五十左右,身材矮小,身型却很结实,下盘稳固,动作利落,是个练家子。
中年男子介绍说,他叫洪泰,以后就是妳的师父。
说完后,中年男子也不再管她,叫洪泰带她下去。洪泰将她带到一个大院子,里面还有几个比她大点的孩子正在操练。
洪泰叫大家集合,给她一一介绍。
"这是你大师兄,章鱼,二师兄......,这是妳六师姐,小茵。这个是今天新来的小师妹,以后大家就叫她小七。"
一下子又多了这么多人,陈悦笙哪里记得住,还有,她为什么要被叫个数字啊!
陈悦笙瘪着嘴,很不干愿,但她根本没有力量反抗。
从那天开始,陈悦笙就被迫开始了地狱般的训练。
武术、射击、各种知识、各种偷抢拐骗、各种杀人技巧。
陈悦笙再也没有过过一天正常的生活,十六岁开始,她就要接各种任务。
慢慢长大后,她才知道,这是一个特务组织,什么活都接,只要你出得起价。
那个中年男子是大BOSS,洪泰是执行堂主,大家都叫他洪爷。
画面一切换,陈悦笙坐在楼梯间哭着。
"呜呜呜.....,呜呜呜。"
好痛,全身都痛,陈悦笙全身伤痕累累,青青紫紫的,好几处都流着血。
没人理她,包括那两个收养她的「父母」,自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两人。
"呜呜呜......."她想回孤儿院,至少那里有院长,有老师,还有一群跟她玩的小朋友,她也不用每天都挨打。
"怎么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
陈悦笙抬头看去,对上一双淡漠的眼睛,和一张不太熟悉的脸。
啊!好像是她的三师兄,好像叫-阿洛。
阿洛比她大四岁,自己本身也只是个小屁孩,但说话行事却像个老练的大人了。
陈悦笙瘪瘪嘴,瞪着他,她一身的伤和血,他看不到吗?
阿洛看了看陈悦笙气鼓鼓的小脸,挑挑眉。怎么和他生气了?又不是他打伤她的。
阿洛转身走了。
陈悦笙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远去的背影。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呜呜呜........",没人理她,她好惨啊!
画面外的陈悦笙看着小时侯那脆弱的自己,孤独感和不安再次卷土重来,包围向她。
"怎么了,小七,怎么哭了?"又一个男声传来,陈悦笙抬头看去,是五师兄,比他大两岁的阿汜。
"训练受伤了是吧?很痛吗?"阿汜走过来坐在陈悦笙旁边,揉揉她的头。
陈悦笙感觉终于有人关心她了,含泪点点头。
阿汜想了想,对他道:"别哭,妳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说着起身跑开。
很快,阿汜跑了回来,手上抱着一堆糖果零食。
"来,吃点甜的,以前我那孤儿院的老师说了,人不开心时,只要吃点甜的东西,就会忘记伤痛了。"阿汜把一堆糖果塞给她,还帮她把一支棒棒糖的包装纸撕掉,塞到她嘴里。
香甜的味道在陈悦笙嘴里散开,她是很久没有吃过甜食零嘴了。
陈悦笙破涕为笑,对着阿汜甜甜地道谢:"谢谢五师兄。"
阿汜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得像洋娃娃的女孩,会心一笑,跟着她一起吃零嘴。
当阿洛提着医药箱回来时,就看到刚刚还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已经笑得很开心,快乐地吃着糖果。
阿洛向前走近,在他们身前蹲下,打开医药箱,仔细轻柔地帮陈悦笙消毒伤口,上药,包扎。
"三师兄,要不要也来一颗?"阿汜递给他一颗橘色的糖。
阿洛浅浅一笑,"不用了,你们吃吧。"看到阿汜手上也有伤口,顺手也帮他上药包扎了。
从那天开始,只要陈悦笙训练受伤,阿汜就会拿来一堆糖果零嘴给她,哄她开心,阿洛则默默地在旁为他们两人上药,即使他自己身上也伤痕累累。
陈悦笙每次都很开心,因为五师兄每次都会拿好多好吃的糖果给她,她就会忘记伤口的疼痛了。
画面外的陈悦笙看到这里,她终于想起来了,她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开始把心都放在五师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