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运转主任（中）
瑞涵担任运转主任第二年了，也就是夸世纪前的2000年，毛房产拖欠工人工资已经六个月了，三班工人流动性很大，工人的情绪很不稳定，作为三班运转主任每走一步都是举步维艰，作为三班的领头羊瑞涵，也感到了工作的艰难。以前只要到暑假有毕业生的季节，瑞涵就会在班组的会上说：“暑假到了，每个工序的挡车工，都回家到村里问一问有没有应届的毕业生，帮帮找一下工”每年瑞涵班里都找一些应届的毕业生，来充实班里的人员。所以瑞涵班里是三个班中人员配备最齐的。又到了2000年的九月份了，瑞涵感觉到了招工的艰难，因为拖欠工资六个月，这是不争的事实，怎么开口啊。瑞涵找了几个老的农村合同工，比方说摇纱的组长商玉兰干了十多年了，每年都帮着瑞涵找很多新工人，今年瑞涵找到她说：“商玉兰，还能找几个工人吗？”商玉兰说：“今年不行了，有几个应届毕业生我和往年一样，给你找过他们，他们都说孩子还小，再说了你们毛纺厂已经拖欠半年工资了，我们现在去工资什么时候能拿到啊？”商玉兰说：“厂里这种情况，把人招来了，挣不到钱怎么和人家的家人交代啊？”瑞涵听了商玉兰的话后说：“我也知道今年招工不好找，咱们班里的挡车工还算稳定，我也是怕这样恶性循滑下去，不找几个替补的心里不踏实”商玉兰说：“张师傅，咱班里算是够好的了，厂里的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也不是三班的运转主任能扭转的”瑞涵很感激商玉兰这十年的工作的支持，瑞涵深有感触的说：“现在厂里这种情况不乐观，1979年建厂，1980年投产才20年，我进厂20年了，16岁进厂，现在36岁了，从心里希望自己的厂子振兴起来”瑞涵一边帮着商玉兰干着活，一边说：“商玉兰，你85年进厂的时候是临时工，86年跟着一批合同工一起签了劳动合同，1994年花三千块钱买的户口，在厂里也干了15年了，你和我是一样，也是希望厂里好起来，干了这么多年，再换个环境有很多的不习惯”商玉兰说：“张师傅，你说的有道理，我干了十五年了，我妹妹都干了11年了，我们两个都把户口买出来了，我们从心里希望毛纺厂好起来，每年的毕业生一叫就来，现在家里的孩子都娇贵了，从去年就感觉力不从心了”瑞涵问：“以前别的班里辞职的老挡车工，能联系一下吗？”商玉兰说：“联系都有，就是对我们厂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商玉兰说：“你还记得丙班捻线的王敏吗？”瑞涵说：“记得记得，她去年不是辞职了吗？”商玉兰说：“好像在一家个体毛纺厂干，纺织业现在都一样，都不好干，好像干的也是不如意”瑞涵说：“下班你和我一起到他家去，找找她，她是老挡车工，干活很好”商玉兰说：“你和我一起去叫叫她，看她给你面子能来吗？”瑞涵：“今天正好下了白班我们一起去”瑞涵和商玉兰说好了下班一起去王敏家去。
下班了，商玉兰等着瑞涵交班后，一起到王敏家孟家堰村走去。走到村头有个水果摊，瑞涵自己花钱买了点水果，两个人骑着瑞涵的小木兰一会就到了王敏的家门口，走到大门，商玉兰敲敲大门，里面传来声音说：“谁呀，进来就行，大门没关”是王敏的声音，商玉兰高兴的说：“正好在家，没白跑”两个人推着车进了大门，这时王敏就走出屋门，满手的干面，一看瑞涵进了家门，高兴的说：“张师傅，你怎么来了？”瑞涵提着水果三个人一起往屋里走，瑞涵问：“蒸馒头吗？”王敏说：“是啊，今天没去上班”瑞涵洗洗手挽起袖子说：“我和你一块，我蒸的馒头那可是一流的”王敏说：“不用，我自己能行”瑞涵说：“商玉兰，你也露一手”三个人有说有笑的，不一会就把馒头蒸好上锅了。
瑞涵问王敏：“是不是在现在的厂子干的不舒心啊？不舒心就回来吧，现在纺织行业都一样，个体更不好干”王敏说：“可不是吗，那个厂子都拖欠工资，好像不拖欠工资反而不正常了”王敏叹了口气说：“当时从毛纺厂走的时候就是因为厂里拖欠工资，现在换了个厂子还是拖欠工资，全周村的纺织单位，都打听了一个遍都一样”王敏说：“我们没有别的要求，只要按月发工资，哪怕是工资低点也不要紧”瑞涵说：“王敏，回来吧，我们毛纺厂毕竟是大厂子，设备还有环境是个体户没法比的”王敏说：“这倒是事实，个体户的活没法干”王敏说：“张师傅，我也正想回厂子里，你来了给我个台阶下，我明天就上班，明天甲班上什么班？”瑞涵说：“明天甲班上白班，你们丙班上中班，你想去那个班都成”王敏说：“我去就去你们甲班，丙班我是不去了”王敏说：“当时我从丙班辞职的时候，拖欠工资是一个原因，关键是丙班那个抢纱，上夜班本来就很累，可是为了抢纱十二点点上班，十点就上班抢纱，所有的挡车工都触头”王敏说：“我以前和你们班的捻线挡车工换过班，在你们甲班上一个班感觉精神很放松，工作分配的井井有条，挡车工之间都很和谐，除了累点精神没压力”王敏对瑞涵说：“张师傅，说好了我回去你们甲班，回丙班我不去”瑞涵说：“好的，明天我去车间说，你明天跟着甲班上白班就行”王敏说：“好的，明天我就回毛纺厂上班”
第二天，瑞涵找到车间主任说：“以前的捻线老挡车工王敏，我昨天到她家把她请回来了，她提的要求就是到我们甲班”车间主任说：“瑞涵，你们班不缺人，丙班闹人荒”瑞涵说：“先让王敏到我们甲班吧，我过几天回老家高青再找两个人，充到丙班吧”瑞涵说：“你再和王师傅谈一谈，他们班上夜班12点，10点就有来上班抢纱的，提前两个小时多累啊，本来上夜班就累，再加上互相争抢的精神压力，所以丙班上夜班请假的就多”车间主任说：“这个丙班各项指标都上不去，自己急缺人不自己想办法，老把问题推到车间里”瑞涵说：“现在也确实很难找人，附近是不行了，因为拖欠工资，只能上远处一点招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