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前辈?”
丁寅成还欲说些什么,杜若儿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贴在他的耳旁小声的提醒着:
“你到底想不想救人?要是想救人,就跟我走。”
说罢,杜若儿往殿外走去,丁寅成抉择再三,拱手告辞,追着他出去了。
杜若儿将丁寅成带了一片漆黑的通道里,通道两边是锁的死死的铁门,铁门严丝合缝,只在一人高的位置哪里留了个一指宽的缝隙,两边是两盏煤油灯。
杜若儿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做了个请的动作,丁寅成不明所以的走到了门前,通过那个小洞,却看到了让他头皮发麻的东西。
这扇门后关着两个人,正是杨恬跟何枚,这两个已经死去的人,怎么会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
“她不是你的母亲,但是她是真正的杨恬。”
同样,另外一个何枚,也不是他记忆里的何枚。
“在这里,我们都是没有身份的人,想要回到正常人的生活里,那就需要夺取他们的身份,然后,把真正的他们留在这里。”
杜若儿说着,打开了眼前的这道门,门后的两个人,依旧坐在那里,她们目光呆滞,一动不动,要不是偶尔会眨一两次眼睛,根本就不能让人察觉到她们是活物。
“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
丁寅成难以置信,这两个人显然是有过什么不好的遭遇的。
“你说呢?”
杜若儿走到何枚面前,拽着她的脑袋转了过来,在她后脑勺的位置,有一片很明显的凹陷。
“为什么不杀了她们?”
与其让她们这般活着,不如直接给个痛快,丁寅成无从知晓,这两个可怜的女人,到底在这漆黑的山洞里呆了多久。
“因为她们还有用。”
没用的人自然是不会留下来的,杜若儿松开手,把手里的人像丢破烂一样的甩了出去,杨恬就像个物件一样,任人摆布。
“原本,我们留着她们俩,是给你娘跟何枚留一条退路,朝廷的人会找过来这件事,我们早就有准备。只不过,她们母爱泛滥,把活命的机会留给了自己的孩子,现在,这两个傀儡,自然就没有什么用途了。”
杜若儿神情平淡的叙述着这些,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这样的她看着都让人害怕。
“我们是同母异父,说起来,这个假何枚还跟你相处过一段时间呢,哥哥,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我却一直知道你。”
“我不会相信你的。”
丁寅成摇头,红着眸子看着眼前的人,不,不是这样的,一切都不是这样的。
“你的腿上是不是有一个形似桃心的红斑?这可是我们娘亲的代号,她在这里只有一个称谓——阿桃。”
杜若儿掀起袖子,露出来胳膊内的印记,这是他们教里边的规矩,儿子就在腿上留印记,女儿则是在胳膊上。
“我是她获取自由的代价。”
杜若儿放下衣服,把杨恬的过去都一一告知了丁寅成。
杨恬跟何枚两个人都是新正教的教徒,她们俩从小陪在少主身边,杨恬的称谓是阿桃,何枚也是小梅。
后来,小梅同少主之间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感情,被教主知道后,她就被流放出去,取代了姜族族长的妹妹,嫁给了何年。在何枚的局势安定下来后,在她的帮助下,阿桃替代了杨恬,跟他们救助的一个少年,也就是丁寅成的父亲结合在了一起。
“这么多年,她们俩一直都在教主的掌控之下,你的父亲,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为了能够让两个人证明自己的忠心,阿桃跟阿梅都曾回到教中,在教主的安排下,与教内教徒相交,并留下一个孩子。
“我就是她证明忠心的存在,而你,按照教规,成婚后的第一个孩子,必定会送到教中做奴隶。”
只是很可惜,他还没有成婚,他的未婚妻已经被人强占了。
“你是不幸的,但是也是幸运的。”
杜若儿缓缓走到浑身僵硬的丁寅成面前,满脸可惜的望着他:
“还好,你不是因为孩子跪在这里。”
如果,何远殇没有出现,丁寅成得偿所愿与何卿卿共结连理,那他们的孩子,一定逃不出新升教的魔爪。
“我不信。”
丁寅成后退一步,呢喃着,重复着,他拼命揉搓着自己的脸,想要自己冷静下来,杜若儿看准机会,趁他神智混乱之时,跳到了他的背上,两根银针分别刺进了他脑袋两边的太阳穴中。
丁寅成瞪着眼睛跌落在地上,杜若儿用脚踢了踢他,确定他已经昏过去后,这才出了门,拍手叫了手下的人过来处理。
“把他送到我的房间。”
杜若儿命令着,走到门后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看还留在房间里的两个木头人,低头吩咐着:
“把她们两个处理掉了。”
既然,阿桃跟阿梅已经用她们的身份死了,那真正的她们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是——”
手下得令后立马照办,铁门合上的瞬间,屋子里的两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
另一边,何卿卿陡然惊醒,从躺着的床榻上坐了起来,醒来后她立马去摸自己的脑袋。
刚才是做梦吗?
梦里,她在一个满是笼子的房间里遇到了何文咏,随后一个异域美人,抓着她在她的脑袋上刺进去了一根银针。
“你醒了?”
这个声音把何卿卿吓了一跳,立马捂着胸口往后退了退,扭头看过去,这次发现帘子后的阴影里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那个男人起身缓缓走了过来,他掀开帘子,碧色的眸子看着何卿卿。
“你是谁?”
何卿卿警惕着,这个人金发碧眼,纤细修长,一身镶着金边的白衣,恰到好处的露出了胸前的一片。
就算是长相不同,但是何卿卿还是能够欣赏到他的美貌。
“救命恩人啊!”
男子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吓得她缩的更厉害了,看到她这般模样,男人忍不住笑了:
“我叫加仑,你可以叫我阿伦。”
何卿卿把脸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眸子,又惊又怕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