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详的火锅
作为神的夜斗,在难得的休息日里,过着的是这样的生活……?
话虽如此,对新加入的夏世,木更一声号召,夜斗、夏世、堇打算享受火锅……
就在某个平和的春日里——案件发生了!
“呼,吃饱了,满足了。”
表情满足的少女先是伸手抚摸着肚子,随后双手捂住嘴打了个可爱的饱嗝,她的嘴角上还粘着饭粒,可她没有察觉到。
倘若是一般的女孩子的话,这副光景会马上反应出其轻浮,可如果是她的话,就算是这幅模样也是一出魅力十足的演出。
“今天的夏世还真能吃了,大概是今天吃得最多的吧。”
在放着火锅的矮桌的对面,身穿依旧是常年不换的运动外套加围巾,夜斗原本把手肘支在桌子上,但突然探出身子,用手指抹去粘在夏世嘴角的饭粒,然后若无其事放进嘴里。
少女愣住一下子,但她很快便脸红的歪起脑袋低声说道。
“哥哥大人,这是间接接吻哦!”
“笨蛋。”
夜斗揉搓少女的头发,而少女则是看似很舒服眯起眼睛,任由夜斗摆弄,夏世笑眯眯打量事务所。
“只不过,偶尔在事务所吃饭也别有一番风味不是吗。”
“是么?”
夜斗也跟着环视事务所,还算整洁的房间,普通的室内办公室组合,天童民间警备公司之内。
所谓的民间警备公司,指的是专门打倒被称作原肠动物的敌对生物的战斗专家。
夜斗,因为木更的心愿而诞生的神明,夏世也非普通的十岁小孩,她身怀特殊的能力。
夜斗想到这里,一边欣赏种植在远方林荫小道上的樱花树,一边在后脑勺交叉双手向后仰。
“明明是春天,为什么要打火锅呢。”
“什么嘛,你有意见吗?”
夜斗扭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身穿一袭纯黑色水手服的少女正耸起肩膀穿过门帘从里面的厨房走出来,将披在身上的粉红色围裙从头部脱下来。
乌黑发亮的直发滑落至肩膀,用手梳理散开的头发,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极为优雅。
天童木更,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的学校的学生以及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社长这两个身份,而且是个绝色美人。
“我说了要打火锅就要打火锅!有什么关系呢,夜斗你和小夏世不也吃得津津有味吗?”
“话是这么说啦……”
夜斗望向空空如也的锅子,这次的火锅派对是木更准备的,总觉得刚才似乎吃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木更不快的扬起下巴,合上眼睛抱起胳膊,不高兴的把脸扭向一边,装作没听见,夜斗耷拉下肩膀叹了口气。
“你们一派和睦,真是不错呀。”
夜斗、木更还有夏世的视线都集中在这把倦怠的声音的主人身上,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身穿白衣的女性,从房间的窗口望向行人川流不息的街道说。
“人、人、人。诸位请看外面。人都泛滥了不是吗?可运到我研究室的尸体为什么就这么少呢?人只要活着总有一天要死的,就算提早死一两个也没关系不是吗?”
呆在这个房间里的最后一个人,女医生室户堇把手肘支在窗口上叹了口气。
她身穿长到拖地的白衣,眼睛被不修边幅的头发所遮盖,脸就像幽灵一样惨白。
比起医生,她从事类似于验尸官的工作的时间要更长,而且她患有严重的恋尸癖,她的座右铭是“这世上只有死人和将要死的人”。口头禅是“尸体很好哦,又不会说废话”——总而言之,她就是一个重度的不适合社会生活的人。
至于为什么会认识这个人,那就要从十年前夜斗第一次降临时顺手救下时说起,从此之后便认识的一位。
“夜斗同学,你要不要到外面去拐骗两三个幼女回来?然后我就打电话报警,等你被射杀之后我就将你的尸体加工成木乃伊摆放在我的研究室里,成为我的恋人。”
堇用另一只手托着腮帮,面露病态的笑容扭过头来望向这边。
“新郎的话,我只做木更的哦。”
对于动不动就让自己去死然后成为她的恋人这句话,夜斗依旧给出了从未改变的回答。
“只不过呀……”
大小姐模样的木更露出微笑,出神的望向天空。
“真是美味呀,火锅……”
夜斗也在心里同意木更的意见,同时无意识望向放置在矮桌上的电磁炉和放在其上面的锅。
火锅被一扫而空,只剩下几粒米粒粘在上面。
光是回想起来,就是一段幸福至极的时光,海带汤汁的鲜味,和入口即溶鲜嫩的鱼肉,橙子汁淡淡的酸味,用作作料的大葱那令人回味无穷的刺激的味道在口中苏醒过来,让人心里美滋滋的,包括最后加入白米饭熬成的杂烩粥,都美味到让人想把盘子都舔干净。
木更望向堇。
“我还是第一次尝到,这叫什么火锅,堇医生?”
“这叫杂锦火锅。因为用到了鳕鱼,所以准确来说是鳕鱼杂锦火锅。”
“鳕鱼杂锦……”
就在此时,有人拽住夜斗的衣角,夜斗转过头去,只见夏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抱着胳膊。
“可是哥哥大人,那个是什么?”
“那个?你指的是哪个呀?”
“嗯,我吃出了鱼,也吃出了野菜,也知道里面放了豆腐。可那个蘑菇究竟是什么!”
“啊,是那个!!”
夜斗合上眼睛抱起胳膊,火锅里面确实存在异样的食材——里面放了颜色奇异的蘑菇。伞已经瘪了,而且异常滑溜,从不同的角度去看,既像是紫色又像是群青色,最重要的是,那覆盖住整个伞的粉红色斑点究竟是什么?
看到那个蘑菇的瞬间,过于强烈的冲击让围在火锅边的全员互相对视,却没有人指出来……可是,该怎么说呢,那简直就像——
“就像是毒蘑菇。”
木更的话,让全部人绷紧身体——可就在下一个瞬间,全场哄堂大笑。
“怎么会呢。”
“再怎么说那也不可能的。”
“太不科学了。”
“胡说什么呢。”
木更、夏世、堇,还有夜斗就像是豁出去一样大笑——为了吹散心中的不安。
此时,在大楼外低垂的乌云中发出轰轰雷鸣,只见在路上行走的幼儿放声大哭,乌鸦也一起发出“呀呀”的叫声,老鼠争相恐后沿着钢筋逃跑。
冷汗滑过夜斗的面颊,不详的预感都悉数登场了,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