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醉酒的父亲

陈家胡同，是这座城市人们最想住的地方，虽说不是市中心，但是这里交通便利，地段繁华，而且也算得上是学区房了。

里面每一家房子的外观装修的都差不多，其摆设却各有各的风格。

比如喜欢花草的，自然会在自家的阳台，窗户培育各种花草。

有的人喜欢花里胡哨的，就会在自家的屋外装有灯泡，以及其他的饰品。

也有的什么装饰也没有，就一些金刚杂货的。

看上去是一个美好的生活环境。

沈嘉言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进了陈家胡同，一些人中年妇女经常坐在门口高谈阔论着，尤其喜欢说这家，或者是那家的是非，只要哪家有一件小事，基本上比网络还快。

所以有时候想知道什么，用不着看手机，只要往院子一坐，就会有人给你说东说西，自己只管听就好，然后你什么消息都知道了。

不过你最好是不要插话，万一抖落了风声，那么这个最先说话的人就是你，就是你最先搬弄的是非。

沈嘉言就从他们面前经过，但是他们并没有因为他身上的伤而感到奇怪，更加没有关怀的语气，沈嘉言也并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只想尽快从他们面前经过，回到家把自己给关起来。

这个时候，只是有一个比较瘦小的妇女随口问了一句“沈嘉言你在哪摔着了，怎么浑身是伤？”

其他的人则是说“你管他那么多，小孩子嘛，调皮捣蛋常有的事儿，肯定是几个小孩子在一起，闹着玩儿摔的呗！”

“衣服弄这么脏，他们家的大人也懒得给他洗啊，洗好了又脏了！”

“你说什么呢，你又不是不值得他妈坐牢去了，就他那酒鬼老爸会给他洗？”

“对呀，对呀，我咋给忘了这事儿，他妈贪污人家的钱坐牢了”

“对的！”

这个时候的沈嘉言心里非常不是个滋味儿，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这里，都会有人说他们家的是非，而他们既没招谁又没惹谁，他们凭什么说。

这时候那个身材较为瘦小的妇女说“够了，够了，当着人家孩子的面，你们就少说两句”

后来那几个妇女才没有说沈嘉言他们家的事儿了，后来又继续讨论着后来又继续讨论着其他的事儿。

“对了，张婶，你刚刚说你们家媳妇怎么了？”李妈说。

“唉，你是不知道我那媳妇呀，那脾气……”

沈嘉言并没听他们说太多的话，只是沉默的，气愤的抱着他的“泥书包”直奔他的家去。

那些妇女也并没有管他太多，而是继续笑嘻嘻的，嗑着瓜子儿，谈论着别的事儿。

沈嘉言终于走完了那一段路程，他一点都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这或许是留给他最后的尊严吧。

沈嘉言回到了家，瞬间瘫坐在堆满衣服，酒瓶以及其他一些杂物的沙发上，或许现在是他最放松的时刻。

休息了一会儿，他必须赶紧把他的一书包洗了，把书凉一下，还有他的衣服也要赶紧洗了。

还有最重要的，清理伤口，因为他知道，如果清理不及时，他会难以忍受伤口化脓后火烧火燎的疼痛。

最伤心的是他的妈妈没法陪伴他，已经受伤了，他妈妈一定会帮他处理伤口，会给他做好吃的，晚上会哄他睡觉，如今这一切只能是在梦里了。

沈嘉言的妈妈已经离开他快3年了，对于他来说，那时间已经非常的久了，不过他相信，总有一天他妈妈会回来的。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

沈嘉言将自己的东西收了进来，发现屋里的杂物太多，书包都没地方放了，真不知道爸爸走的时候干了些什么，竟然把家弄得这么乱。

自从妈妈不在家了，家里从来都没有整齐过，刚开始是因为自己淘气，后来爸爸也开始“淘气”了，经常喝醉酒摔酒瓶，乱摔东西，说胡话，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于是，沈嘉言便打扫了起来，很快，屋子变得整齐了很多，终于像一个屋子了，比刚进来的杂货屋好多了。

“这会儿爸爸应该也快回来了，我得快去做饭。”

沈嘉言的爸爸沈松，是一家电子工厂的员工，虽然平时一个月工资不是特别高，但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还是够用的，但是沈嘉言的爸爸因为他妈妈坐牢，却经常酗酒，随便挥霍，剩下的也没有多少的钱了。

所以除了学费，沈嘉言的爸爸还真没有给过沈嘉言生活费，因为他除了沈嘉言的学费，其他的也给不出来。

沈嘉言做完饭，将饭菜端桌上，用碗将饭菜盖住，以免凉了。一边等他爸爸回来吃饭，一边发奋写着作业，那个时候他书本基本上已经晾干了，虽说还有一点儿润，但至少可以写得上字。

这时候，沈嘉言听到外面有响声，是什么东西被碰到了的声音。

“扑通，啪！”

看来爸爸又喝酒了，沈嘉言心里有些怕了起来。

这时他的心里有些害怕，他害怕他爸爸突然发酒疯，胡言乱语，甚至还要动手打他。

沈嘉言的爸爸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口，醉醺醺的胡言乱语“刘露，你这个臭婆娘，不听我的话，现在进去了，让我过的是什么生活！你给我赶快出来！出来！”

沈嘉言看到爸爸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原本是不想去搀扶的，他害怕他爸爸，也害怕他爸爸身上的酒味，更害怕他爸爸突然之间就打他，但是那毕竟是他爸爸，他还是去了。

沈嘉言赶紧上前去搀扶着他爸爸，然后磕磕绊绊的将他扶到餐桌旁的凳子上坐下。

沈嘉言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让他赶紧喝一口，可是他怎么会听他话？他将水推到了一边，根本都不喝。

沈松又随便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饭菜，青菜，馒头，还有他面前的这碗白稀饭，这些东西他已经吃了三年了。

一看到这些东西，他突然暴躁起来，把碗推在一边“我不吃这些，给我拿开！我要吃你妈做的，你做的饭是人吃的吗！”

“爸爸，你就吃点儿吧，你也辛苦了一天了，再怎么难吃也将就对付一点吧！”

其实沈嘉言的内心根本都不想说这些话的，但是他妈妈走之前，嘱咐过他要好好孝顺爸爸，所以他不能让他妈妈失望，而且他也答应了妈妈，要好好的等她回来。

现在可以陪伴他的也只有他的父亲了。

沈嘉言的父亲很少关心他，本来妈妈不在家了，他已经缺失了母爱，而父亲却对他可有可无的，他时常为此感到难过，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可能是因为妈妈走了，太过于伤心了吧。

即使这样生活还得继续。

这天晚上，沈嘉言像往常一样，照顾喝多了的爸爸休息，同样，他的爸爸推了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对他来说，他只能假装没有听到，这样或许心里可以好受一些吧。

他并没有对爸爸有什么其他的反应，或许是因为他的脾气真的太好了，又或许他是比他同龄的孩子都要成熟一些吧。

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只是他的爸爸还是没有发现他受了伤，受了委屈，他也没有给他爸爸说，说了也没用。

以前他同学欺负他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没有上升到肢体接触，他爸爸认为他受的欺负就是被别人随便说了几句闲言碎语，觉得沈嘉言是个男子汉，没必要把那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还说让他不要像女孩子那样斤斤计较。

其实他在工厂上班，也遭受着别人的闲言碎语，为了生活，他只能将就着就当不知道，因为就以他现在的情况，跟他们大闹一场，最后指的是自己被赶出去，去别的地方也一定没人要他。

可能是这样久了，也就习惯了，自然就觉得沈嘉言被别的小孩子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是小孩子怎么能说出非常恶毒的话。

沈嘉言就只能顺着他爸爸的话，就当时闲言碎语，随便了，只是后来他们觉得沈嘉言真好欺负，便越发的放肆了。

喝醉了的沈松终于睡着了，沈嘉言也可以上床睡觉了，明天又要早起上学，可不能迟到了。

已经到了深夜，月光照进沈嘉言的房间，显得整个屋子像辅了一屋霜，沈嘉言上了床，拉上被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