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样的手段
王莽得到传国玉玺后,立即宣扬“托古改制”,假托《周礼》设计推行了一系列改制,史称“王莽改制”,冀以摆脱严重的社会危机和挽救统治阶级的统治。王莽改制推行了多项新的政策法令,综合概括就是“五均六筦”。
客观地说,“五均六筦”政策有着一定合理的成分,有着调节社会经济结构和社会贫富分化的积极意义,确有为普通民众利益着想和限制社会上层贵富集团剥削压迫太甚的考虑。这些政策有着明确的抑制兼并作用,通过政府对工商业进行垄断经营和强力管制,把原先主要掌握于社会上层贵富集团手中的盐铁酒经营、山林川泽、商业贸易等利益,夺归国家掌握。王莽以“齐众庶,抑并兼”标榜实施这些政策,并非完全是官样文章。曾经有人这样点评王莽:一个超越了当时社会结构的治国安邦政策,一个神一样穿越时空的矛盾集合体。
“五均六筦”政策若能有效实施,也能较好地缩小贫富差距,缓和社会矛盾和阶级矛盾,促进社会稳定。但是,真实的情况则是王莽的改制有点超前,脱离了实际,既得不到官僚、富豪的支持,也没让农民真正得到利益。不仅损害了社会下层广大劳动人民的利益,而且损害了社会上层贵富集团的利益,越来越激化了社会矛盾和统治阶级的内部矛盾。
有点“穿越”了的王莽时期的卡尺
王莽本人既是开国之君,又是亡国之君,新朝仅仅存活了15年,是中国封建帝制时代最短命的王朝之一。王莽改制最终失败,弄得民怨沸腾,随之政权崩溃瓦解。历史的巨手很快抹去王莽留下的痕迹,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在西汉末年战乱和东汉彻底清算王莽流毒的大潮中,和王莽改制有关的物件幸存下来的少之又少。
王莽秉政时,为了满足其托古改制的政治需要,他征集当时学识渊博、通晓天文乐律的学者百余人,在著名律历学家刘歆的主持下,系统考证了历代度量衡制度,完成了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度量衡制度改革。这一改革取得了两个方面的成果:其一是建立了我国古代最系统、最权威的度量衡学说,这一学说的主要内容被收入《汉书·律历志》,成为历代考订度量衡制度的理论依据;其二是监制了一批度量衡标准器——新莽权衡,为推广其度量衡制度提供了实物样板。
新莽权衡一共8件,在8件新莽权衡器中,“权”“衡”“钩”均为衡器,其中“权”形皆似圆环,相当于后世磅秤的砝码,自3斤、6斤、9斤、60斤至120斤不等;“衡”状如同横梁,中部有纽,一端悬“权”,一端挂“钩”,用于称物,三者合一,与现代天平相似。新莽权衡在研究新朝的历史文物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是后世只知有此事,不见此物,更不知道新莽权衡是什么样子。
民国时期警察老照片
新莽铜权环
可是,谁也不曾想到,竟然有一整套王莽改制的标准度量衡存活下来。不知道是谁悄悄把它埋在了黄土下,历尽沧桑,等待被世人发现的那一刻。这套有幸保留下来的莽权成为目前唯一的西汉-新朝时期的标准度量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