诠释晦涩的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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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东街洛成

东街洛成,一座豪宅赫然眼前。

房内并无他人,陈设崭新精致,她擦拭着手腕上的血流。他进了厨室煮了一锅粥,之后端出一小碗配上调羹,面色俱佳,筱姒尝了一口,味道也甚好。

“你……干嘛插手这事?”

“那不然就看着你等死。”

“为了我?不过我也或多或少和这事有关,如若不是我没能救她,她也不至于沉湖溺死,但那短时间内我也尽力了……可,还是没能就得了。”

“和你无关,没有你她照样能死。”

“你是说她自杀,那她因为谁?”

“日本人。”

“那这事说起来还真不是为了我。”

“失望了。”陆沂诃将她的手腕轻轻握住检查了伤口。

筱姒冷笑了一声,“也不全然,起码陆将您救了我呀。”

“我看你是赌定了我会来警局。”

“这不也赌对了,没让我失望嘛。”

“那你可知道,你是拿我当赌局,这后果你想过吗?如若你赌输了,这命可就搭进去了,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那也是我该受的,事件本就与我有关系,你们军统办事不也讲究实事求是吗。”

“我就是有私心想包庇你,不想让你受伤。”他的神情严肃,目光恳恳,那番认真是她从未见过的。

“我困了,先去睡了。”她上了二楼阁间……

筱姒将药膏倒放在一旁,将衣服脱下扔在一旁,背后的伤痕嵌着黑色的血痂,反手上药还真是别扭。

她的手绕过肩臂,将药膏涂抹在身后,仍旧是隐隐作痛,愣是疼得不想说话。

突然,她的手缩回了被窝,静静地趴在床上,捂着胸前。

……

半秒的凝思之后,她往床边挪了挪,迟钝地开口:“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我对你可不感兴趣。”陆沂诃淡淡的说出,“别动。”

“你怎么懂这?”

“上过几年医学。我懂得可不止是这些……”他冷笑一声,“无知。”

“你是一向这么热心的吗,可不见得……是喜欢我了不成。”

他淡淡一笑,开口道:“你这话过脑子了没,就敢拿来问。”

“这与交换耦合的现象可是接近的,我这不完全是没过脑子。”

“那你可知道磁铁的相吸相斥的概率之所以这么高是为何?”

“这还能求个原因,普遍的已知值就被流传下来了呗。”

“这概率是人提前预知的,而这未知的便永远未知。你若是想寻这概率,那便是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不也是很好吗……就像是我告诉别人我无父无母,其实我还有个父亲……九年都没见过他了,他在我心中早就是死人了,我知道我这是骗我自己,可起码我心里能好受点,能让自己心里安慰点的事儿也不多了,能自欺欺人一回便算作一会吧。”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自欺欺人也是你自找的。”

之后用餐,旭楚也在厅室,昨日他引下一个虚幕去了侯家问话。

“筱小姐这是和陆将在一起了。”

“我只是借住几天,那溺死事件还有我扯上着联系,我也不敢随便说走就走了呀,那也需要等着这案子查完才是。”

“筱小姐你就放心住下,这案三两天是查不出是。”

见陆沂诃走来这才说正事,“陆将,去侯家问话这是什么意思,这无凭无据地就是去逞个口舌,且是他死了女儿反倒成了他的不是。”

“就是得让人知道军统是盯着侯家的近况,日本人才不好来联系,这时候两方关系自是撇得最清楚。在放一出消息,把侯泽铭女儿溺死的主谋指向日本人,这一来就是他想把联系断了,也自有日本人找上门来。”

“陆将您就放心,此消息定会让整个淮安城给闹开,我先去办事了。”

正午时冷兮来了,她将从餐馆带来的饭菜又热了一遍,桌台上摆满了一袭,菜色都不错很是清淡。

“姐姐,你怎么来了?”

“听旭楚说你和那位在一起了,我就是来看看情况,顺便在这儿用餐了。你们学府死人了怎么会和你攀上关系的,进警局的事儿你学府那校长都给瞒下来了,他不管吗?”

“人是溺水之后我没救成,于校长他是对的,如果这事给传扬出去,阿妈也会担心的。虽说这学府的名声不受影响,可我再想去学府就难了,瞒了也是好事,毕竟这本就晦气。”

“那也不能让你一人受着呀,这些狗官做事可是真有出息,成日里往歌舞厅钻,喝烂酒……眼下,这都住在一起了也算是对你很照顾了,他就没有对你……”

“姐姐,那可是军统的大将,何况我与她妹妹一个年纪,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他对我没兴趣。”

“你对他有兴趣不就得了。”

“没兴趣。”

“口是心非呀,我第一眼见他的时候也认定了得是我的男人,现在没了当初想速战速决尽快解决这男人的心思了,如今这接触最多也就是彼此之间的交易罢了。他这忽冷忽热的态度,你可得主动点。”

“我真的对…他没什么想法。”

“这外面是什么情况,您就帮我去看看阿妈,我这一走,于校定然已经找过阿妈……现在外出不得,只能拜托姐姐了。”

“这行,我等会儿便去。不过我总觉着那个于校不对劲,圣母学府的校长竟是如此表态,不都应该伸张正义吗。他这做法说得好听是为了学府,其实就是不敢开罪警署的人,分明就是逃避呀,哪有你说得这么好。人家根本就不顾及这么多,就想着眼前。”冷兮哀叹了一声。

“姐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早没了那些空口说豪言壮语的人了,顶多替你解围莫不然就只能为你抱不平了,毕竟是一学府校长,自然说话做事的方式与我们寻常人不一样。再说,我和他什么关系呀,人家为什么要帮我呢。”

“也是,现如今这淮安城里本就不太平,无政乱又如何,照样是天天死人。而且,我们身为女子,虽说理论上没了那些对女子的偏见,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呢,男人可以取悦女人,而女人呢,现在做活受压累死的怕是都赶超那些战场上杀敌战死的人了吧。”

午后,冷兮到了偏城一零六号街口,开门是是顾今澈,阿妈见了她开口道:“你是那日来的姑娘,这是又找错门了?没事,进来再说。”

“我是筱姒的朋友,那日便是想来找她的,只是还不认识您,您叫我何月就行了。”

“快……进来坐,真是不巧,阿姒留校着呢,你们这一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这位是阿姒同学府的朋友,你们慢聊着我去备点甜食。”

“你是顾家少爷?”冷兮悠悠地开口,很是漫不经心。

“姑娘是叫何月,是吗,我怎么记得我们见过面,先前是叫冷兮来着。”他冷言一问。

“那顾少呢,你为何不曾留校,可是在北平回来的高材生,自是得被学府强留着。”

“冷小姐过奖了,学府里高材生多得是。”

“你还可真是谦虚……那我问你来此是干嘛的,你回答吗?”

“我还不知道她留校了,想来约她去看歌剧。”

“学府的情况你会不知吗,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选在此时弄出个留校的名义,这一点是为何呢。”显然,顾今澈避开了这类回答,他只是悠悠开口将开校的事说了,更让她匪夷所思的事情是顾今澈居然知道她自己见过筱姒。

“学府两日前理应是开课,又多停了几日直至后天,冷小姐若真知她在哪,务必把这事给说一声。”

阿妈端出了绿柚茶点,问了境况便也安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