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杀了费尔杜西
安亦昉心里难受,越发地想念符姈霫,既然已到此种境地,空烦恼于事无补,索性先去见见符姈霫。
到院中打了一盆清水,一番擦洗之后头脑清爽了许多,做了几个深呼吸,收拾情绪去往后院的厢房。
符姈筱、符姈霫两人正领着六小姐在廊下玩竹马,轻松愉悦的嬉笑声不绝于耳。安亦昉躲在远处观望良久,心中欢喜眼中温热,竟担心自己的出现会打破眼前的美好。
符姈筱的丫鬟托着一个青瓷果盘路过,见到躲在廊柱后面的安亦昉,笑吟吟地说:“公子,既然来了为何不去给几位小姐请安?”
安亦昉使劲眨了眨眼,回过身子说:“烦劳把二小姐请来,在下有话相告。”丫鬟点头答应,罗衫轻摆袅袅离去。
丫鬟走到符姈霫身边委身低语了几句,符姈霫抬起头满脸惊喜地看向安亦昉所在的方向,摸摸妹妹的脸蛋,连蹦带跳地奔向安亦昉。
“秉昱哥,找我有事?”符姈霫仰起小脸,明眸闪烁。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安亦昉的心又抑制不住地加速跳动。
“也对,因为没事才要多来看我。我正和阿姊商量,这几日给花园添几只孔雀,听说大相国寺那边的铺子有,你要同我们一起去。”符姈霫摇着安亦昉的胳膊,兴奋地说。
安亦昉温柔地看着符姈霫,“老爷吩咐下来几件事,需要我去做,要是时间来不及,你和大小姐就先去。”
“那可不行,你不去我就不要了。”符姈霫噘起嘴,然后在头上一抹,取下一把通体洁白的玉梳递给安亦昉,脸色微红地说:“那把笢子我留下了,这个你收着。”
安亦昉接过带着符姈霫体温的玉梳,在掌心捂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我会一直带在身边,时候不早了,我出去办事,你好生照顾自己。”
符姈霫歪着头认真地说:“秉昱哥,你也好生照顾自己,冬天快到了,然后就是春暖花开的好日子。”
安亦昉心中一阵刺痛,紧绷的嘴唇微微颤抖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
符姈霫甜甜一笑,“你去做事吧,要听爹爹的吩咐。”
安亦昉点点头,“你先过去,我马上就走。”
符姈霫眉头一挑说了声好,似有不舍地款款离去。
安亦昉痴痴看着她的身影,口中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
驱马再次来到明颂坊,对了暗号之后进入房间,费尔杜西看着面色古怪的安亦昉,怯生生地问:“安大人缘何再来,是不是出事了?”
安亦昉活动了几下筋骨,拔出刀说:“没事,你我多日没有练刀,来吧。”
费尔杜西挪开屋子中央的桌椅,站到安亦昉对面,“安大人,请。”安亦昉也不答话,提刀便刺,费尔杜西慌忙抽刀迎击。
不到五个回合,费尔杜西被一脚踢中胸口,退了三四步才收住身形。安亦昉把刀交到左手,面沉似水地说:“你这个样子,别说报仇,命都保不住,再来。”
两人又战在一起,还是不到五个回合,安亦昉右手一掌拍在费尔杜西肩头,后者身体一沉险些跌倒。
安亦昉向后一跃,喘着粗气说:“我这一掌收了一半力道,你连我左手都打不过,活着还有什么用。”
费尔杜西坐在地上擦汗,此时已然察觉到安亦昉的异常,怯生生地不敢言语。
安亦昉调匀了气息,看着可怜兮兮的费尔杜西,心中的怜悯和悔恨交织在一起,当初如果自己不给何载谦腰牌,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回到西域;即使是没有前些天的相遇,费尔杜西以乞讨、偷窃度日,至少还能活着。可是费尔杜西不死,自己怎么办,远在兖州父亲怎么办,答应符姈霫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想到此处,安亦昉把牙一咬,快步走到费尔杜西身前,抓起他的衣领,把刀横在他的脖子上,“商队的仇你我都报不了,我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