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住院
下午两人随便叫了点外卖吃，顾了然和橘子都是饿慌了，也不顾什么教养了，两人相对而坐，一堆外卖，在两人的狼吞虎咽下，如蝗虫过境般结束了用餐。
晚上，在橘子软磨硬泡下，顾了然陪她去一家新开的酒吧坐了坐，自然也喝了不少酒。
这一天折腾下来，顾了然感觉自己的感冒越来越严重了。
等散场的时候，她去了一趟厕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潮红，鼻子堵塞严重，已经出现了呼吸困难了。
她揉了揉鼻子，突然想到自己或许不能喝酒，今早在酒店的时候，何思思让自己吃了感冒药，里面应该有头孢！
一想到这，顾了然就感觉自己胸闷，心慌头晕，她尝试自己调整急促的呼吸声。
可是……
晕倒前，她朦朦胧胧中看见了程禾一！
“了了？了了？”
耳边是程禾一的声音，再叫她，顾了然想睁开眼睛看看，挣扎了几次，眼皮太重，无果！
顾了然这一倒，可是吓到了好多人呢，站在她旁边的女生，酒吧负责人，生拉硬拽她来的橘子小姐，还有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的何思思！
救护车来的时候，只要求上一个家属，橘子不认识何思思，何思思也不认识她，可两人都想陪她去，最后是医护人员说：“谁能联系患者的家人，谁就上车。”
“……”
这一下，可真是黄棒手硬啊！何思思自己被人当个棒槌打了一闷头。
他和她的关系什么时候到了互相能够联系对方父母的地步了。
到最后，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救护车将她带走。
忘记有多少年没有一夜无眠到天亮了，今早五点半，何思思就起床了，反正躺着也睡不着，还不如去跑跑步。
这个习惯是跟着方文生养成的，那时候的何思思一家住在二舅家，外公和舅舅都是军人，所以他们历来都是住在军区大院里，早上部队的早操号子声过于响亮，吵得何思思无处可逃。
起床时，就看见方文生正准备出门晨跑，他那时候看见了方文生眼睛里试探性的邀请，但是却没说出口。
“哥，我能跟你一起跑吗？”何思思站在楼梯上，向下望着方文生。
他仅仅挑了一下眉，就点了一下头。
那时候的何思思年龄不大，十四五岁的年纪，第一天跟着方文生跑了近一公里，方文生平时早上一般的都是三至五公里，今天时跑了一公里后才突然想起，身后还跟了个小女孩。
何思思一直在自我调节气息，对于个小女孩来说，很厉害了，方文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突然想起他的话，何思思是不会让他停下来的。
住进来这一个月的时间，让方文生对何思思这个小女孩很改观，何思思一点也不像他妈娘家的那些表妹妹们，一个一个的娇娇弱弱，半块砖都搬不动。
从那以后，方文生做什么事都会邀请何思思一起，会给他补课，一兄一妹，五岁的代沟并未在这两人身上产生不好的事情。
何思思今早上的晨跑似乎跑得有些远了，他顾不上其他的了感觉自己在漫无目的的跑，没想到抬头一看，自己已经跑到了顾了然住的医院门口了。
他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表，六点二十分。
何思思皱眉，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
天刚微亮，但是医院门口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等候了，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现在自己进去是否合适，在他低头犹豫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双糖果色的高跟鞋，停在他面前。
何思思愣了一下，抬头一看，是她？
“你是想去看了了吗？你是她的？”那人问。
谢富橘在医院呆了一晚上了，了了的父母还在外地，外公外婆年龄又太大了，腿脚也不便利，作为顾了然的闺蜜，这事她义不容辞了！
昨天晚上连夜就洗了胃，挂了水。
而橘子小姐在医院闷得都快窒息了，现在总算没有折腾了，也睡安稳了，她就趁天还早，也怕顾了然一会儿醒了会饿，想着出来给她买稀饭的，可正走到医院门口，没想到却看见了昨晚上跟她抢着上救护车的人。
何思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想上去看她，“我是她领导。”
他没有正面回答谢富橘的问题。
面前的女人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后，“噢噢，你好你好，那你现在是…？”。
“我只是晨跑路过。”并不是要去看她的，他这句话不知是说给谁听的，也像是在给自己一个理由而已。
谢富橘逐渐眯起的眼睛，点了点头，并且再一次上下打量着何思思话中的真实性。
“你是？”何思思像是没看见她的打量一样，回问着她。
“我是她的一个朋友。”谢富橘说。
一个朋友？
哪种关系的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
能够联系父母，在医院守着她一晚上？
何思思不想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也不想再问了。
“我还没玩够呢！”顾了然前几天说的话，还萦绕在他耳边。
脑袋里扑面而来的淫靡气息，还有抑制不住的苦涩回忆。
“朋友？是啊，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朋友不都是用来睡得吗？”
“我跟他睡了！”
“我不，我还玩呢！”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何思思心头忍不住的烦躁，他冷着脸，对谢富橘说了一句，就越过她离开了。
谢富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明所以，她隐约能够感觉到，何思思突如其来的变化。
她站了一会儿想，算了，琢磨别人还不如去照顾病号呢！
昨晚上那个场景可真是把谢富橘吓得半死了，她硬拖着顾了然去喝的酒，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啊！
万幸，及时送医洗了胃，不然她不仅会受到自己内心的谴责，而且还会受到来源她父母的‘追杀’。
从家里跑到医院，却打车回来，这事史书上没记载过吧！
幸好人家司机师傅心好，在她身无分文的时候，还愿意送他回家，在小区门口的时候，何思思让司机稍等一下，自己忙找保安大哥借了二十块钱付了车费。
何思思洗澡后摊在沙发上发呆，她想起了去年回B市后，方文生带着一个男生陪他跑步时候的样子。
两人恣意潇洒，就算跑到了汗流浃背时，两人自然而然的牵手，摸摸脸，擦擦汗也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他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毫不掩饰的亲昵，落进他眼里。
后来他趁方文生心情好的时候，笑话过他一次。
他却说：“跑步其实是最简单的运动，只是重复着一个相同的动作而已，但是如果跟自己爱的人一起跑得话，那就是一个享受的过程。”
以前何思思他一直会猜想，像方文生这么聪明优秀的一个人，到底得多么好得女人才配得上他，可后来觉得没有人。
而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哥哥喜欢的是一个男孩子。
比自己还小几岁的男孩。
躺在医院的顾了然在自己的生物钟下，自然而然的醒了过来。
她看了看四周，有些失望。
谢富橘恰好转过身来，一脸惊喜的模样“啊！”随后，俯身紧紧的抱着顾了然，“顾老师你终于醒了，呜呜呜，我在想如果你再不醒过来的话，我就准备好要当两姓之女了。”
顾了然被她抱的紧，推了推她说：“你做梦，不过等你仙逝之后，我倒是会好好照顾叔叔阿姨的。”
“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你却惦记着我的父母！”谢富橘一脸的不可置信道。
“怪谁啊！”顾了然翻着白眼问。
“怪我怪我，嘿嘿！真是对不住了啊，顾老师，愚人节刚过，就让你医院一日游了。”谢富橘谄媚的样子。一会儿拍拍顾了然的脑袋，一会儿摸摸她脸蛋。
“橘子。”
顾了然一本正经的叫她。
“嗯？？？”
“你嘿嘿的样子真是太蠢了。”顾了然面带关怀的说出这句话。
“……”谢富橘被她噎了，翘着嘴佯装不高兴的样子。
“你还敢不高兴？按照我老顾朝的律法，你犯此罪当诸！”顾了然说。
谢富橘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说：“我不想当猪！！”
“？？？”嗯？
“猪多蠢啊！”谢富橘解释道。
“……”顾了然拧着眉满脸问号，“那就当牛做马吧！”在谢富橘还欲说什么，她又解释道“比较不蠢。”
后来，病房的场景就是……
“我饿。”
橘子端饭。
“我渴。”
橘子递水。
“我上厕所。”
橘子松了一口气，心想不用跟着去了吧！
“干嘛呢，还不来冲水！”
……
顾了然知道谢富橘一开始看样子是在嘲笑她，可她却是极重感情的人，伤害了别人，心里会压抑着心理负担。
所以，自己以这个名义使唤她一会儿，发泄出来就好了。
果然，到中午的时候。
“我…”顾了然话都没说完呢，被谢富橘打断了。
“顾了然，你别以为老娘脾气好，就任你差遣。”谢富橘恶狠狠的样子逗笑了顾了然。
“噗”顾了然笑了一声接着说：“我只是说我忘了请假。”
谢富橘愣了片刻后说：“不用请假，你领导知道你生病住院了。”
“嗯？？？什么意思？”顾了然不明白。
谢富橘拿起床头的苹果啃了一口说：“意思呢，就是昨晚上你晕倒的时候，你的领导最先发现你，并且打了急救电话！是个女的，看着跟我们差不多，就是有点冷冷的。”
看顾了然沉默时，她接着说：“而且，今天早上六点半，我去给你买稀饭的时候，撞见他在医院门口的。”
“医院门口？”顾了然问。
谢富橘点了点头，没说话。
顾了然再一次沉默了，心里想着：橘子说得应该是何思思，但是他这么早道医院来干嘛呢，难道是来看自己的？
顾了然想到这就立马摇了摇头，否定了。
可眼前又浮现出他叫自己爸爸，哄自己吃药的样子，她不确定了。
谢富橘看着顾了然在她面前公然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他有说他是来干嘛。”
她又咬了一口苹果，坐回椅子上说：“晨跑！”
“……”
顾了然这下似乎确定了，他是来看她的，他家离医院虽然不远，但打车也是得十几块吧！
晨跑？
晨跑，跑到医院了？
嘁！
算了，顾了然想了想，等自己出院了再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