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方丈离世
这时,方丈慢慢睁开眼睛。
说:
“你们几个出去吧,我再给瑜仁说几句话,你们就在门口等他,等他出去后你们速速下山。
我死后,会有三枚七彩舍利,三天后,衣钵过来取就行了。
你们别人都不用来,来了也找不着。”
“方丈!”衣钵、知客都跪了下来:
“跟我们一起下山吧!”
“我此生任务已经完成了,我该走了,各位不必再奉劝,以免影响大家下山。
都出去吧,留下瑜仁即可。”
大家都起来时,侯丽抱着婴儿“噗通”跪在方丈面前流着眼泪问:
“方丈师傅,我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来了,就是缘分,说吧!”方丈说。
“在这的各位都是寺里的高人,我也就没什么隐着瞒着的了,我喜欢觉山,我想知道,我今生能嫁给他吗?”侯丽真诚地说:
“我都等了他好几年了,再等几年,如果他还不答应,我就出家为尼。
方丈,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啊!”
“孩子,姻缘都是前几生几世注定的,你们今生有缘,只是你们的孽缘比较重……
嫁给他让你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都愿意吗?
包括生命。”
“我愿意!”侯丽肯定的点点头,两串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那起来吧!”方丈说:
“事莫大于无悔,事至无悔而止已!现在屋里的这些人都可以帮助你。”
“可——觉山在哪?他被黑衣人绑架了,我不知道去哪找他!”
“找不来的,他会自己回来的,不会有事,放心吧,你们自会相聚!
走吧,都出去吧!”
衣钵跟大家说:
“都出去吧,我们等着瑜仁师弟去!”
“方丈。”
“方丈。”
“方丈?”
大家还是舍不得出去。
“快走吧,我时间不多了!”方丈又闭上眼。
大家都出去后,瑜仁跪下来喊到:
“方丈师傅,他们都出去了。
您真的——真的要死了吗?
您还……”
方丈又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瑜仁笑了:
“人是不死的,不对吗?你看你不就有了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吧?”
“师傅,您知道我……”
“人就是一遭又一遭的来这世上轮回,直到最后佛性的完全显现。
孩子,你要记住,时光不老,人不老。”
“时光不老,人不老?”瑜仁重复了一下,不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时光啊,看着是往前走的,一辈又一辈的人在时光里出现又消失。
可我们要拒绝向时光认输,就像你不相信爱会失去一样。
这样的话,生命和时间就不会结束,他就成了时光的幸运儿,时光把他遗漏了,他从时光的指缝里被漏了出来。”
“师傅,您说的是我吗?”瑜仁抬头望着师傅,眼里有泪、有爱、更有敬。
方丈看了看瑜仁,接着说自己的:
“时光也偏爱努力的人,或者说只偏爱努力和执着的人,你的前世是谁,你的今生父母是谁,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自己是谁,你干什么来了!
明白吗,孩子?”
“我——”瑜仁一时不完全理解方丈的意思。
“哈哈哈——”方丈声如洪钟的声音又响起来。
门外的几个人也听到了,侯丽看着天上不时下来的红光,真担心哪条光会落到自己身边来!
她说:
“这个时候,方丈还能和瑜仁谈笑风生?”
她说完后,看看知客和典坐都坐着不说话,寮元不时的望望天空。
衣钵闭目养神,好像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或者生死由天。
侯丽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问知客:
“这个孩子真能睡,这么火光冲天的光芒和吵闹声,竟然丝毫搅动不了他的睡眠。”
“刚出生的婴儿就是睡觉,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那您给他起个名字吧?”
“既然是从火里救的他,就叫火孩儿吧!”知客说。
“那他姓什么啊!等他长大了,总不能告诉他,他姓火吧?”
“姓赵,觉山俗家姓赵,让他跟着觉山的姓走吧,将来若能碰上家人,再改回本性。
碰上家人之前,就你们两口子先带着他吧!”知客说着面色上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都没有。
侯丽说了一声:“你——”
典坐让她小点声,以免影响了里面方丈和瑜仁的谈话。
方丈给瑜仁说:
“要做一个勇敢和善良的人,要做一个心胸能包容万物的人。
做人的境界不光是成就自己,更要成就他人,还有山川、河流、一草一木……”
“方丈,我——我不太懂——”瑜仁抬头望着方丈,眼里全是渴望。
尽管他有张诚三十多年的记忆,也不完全理解方丈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眼里完全是一个无知孩童的真诚和求知。
方丈慢慢地说:
“用人上问寮元,用兵上问典坐,帮忙问衣钵,关系问知客,觉山也是一个得力助手。
你记住了吗?孩子!”
“记住了!”瑜仁接着问:
“您的意思?我是一个领导吗?他们凭什么帮我?
我是年龄最小的一个!”
“就是因为你是最小的一个,他们才帮你。
孩子,才是他们的希望。
孩子的“孩”字,就是由两个水组成的:
“子”是阳水,“亥”是阴水,我们的地球不就是由水构成的吗?
有水才有地球,有孩子才有希望!
你要虚心给他们学习,不管自己以前有多么优秀,此生是你一个新的开始。”方丈说。
“我明白了,每一个开始都是一段鲜活的生命!可这段生命放在历史的长河中又快很快消失。”瑜仁说:
“生命极短暂,学艺极漫长。尝试虽艰辛,成功却欢畅。”
“这是谁说的?”方丈问。
“乔叟。”瑜仁回答:
“英国文学之父,我前世的记忆。”
“很好!”方丈说完笑了笑:
“去找他们吧!”
“师傅,我还想问问您,我的终身大事……”瑜仁说着抬头看:
方丈还是那样笑着,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眼神还是温柔的看着他!
“我想问问我的终身大事。”瑜仁看着方丈有点害羞的说。
方丈却没有了回答。
“师傅,方丈师傅,您是不是感觉我还小,不适合……”
瑜仁看着方丈没有变化的表情,他意识到了什么,就轻轻地喊:
“师傅……师傅……”
然后音调一声比一声高:
“师傅……师傅……师傅……”
后来声泪俱下,歇斯底里:
“师傅……师傅……”
门口的人听到都走了进来,衣钵扶起跪在地上的瑜仁说:
“你看方丈走的多高兴,别哭了。
我们也该走了。”
瑜仁起来后说:“我们正说着话,方丈他就……”
“他说完他的话就走了!”衣钵说:
“大家都随我出来吧,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那方丈?”瑜仁问:
“我们不要把他安葬吗?”
“方丈说了这就是他的归宿,走吧!”
衣钵说着给方丈鞠了一躬,就出去了。
知客、典坐、寮元也都鞠了躬。
侯丽也照样做了,给瑜仁说:
“小弟,快点走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说完就出去了。
瑜仁跪在方丈面前,磕了三头说:
“徒儿谨记师傅教诲!!!”
就起身出出去了。
瑜仁到外面一看:
天啊!这简直就是火的世界了,天上是火,地上是火,空中是火。
从上到下一片红。
再看看身边的人,也都成了红色,衣服也都被映成红色,区别谁是谁就是靠熟悉的轮廓。
“师兄,我们往哪走?”瑜仁问知客。
“衣钵,麻烦您带路了!”知客给衣钵说。
“下山的路已经没了,我们只能走地道了,瑜仁,你带路吧!”衣钵给瑜仁说。
“哦?”瑜仁愣了一下,就说:
“好,大家跟我来!”
瑜仁在前面往云水堂跑去,侯丽抱着孩子跑不快,衣钵过来说:
“孩子我抱着!”
然后大家都来到云水堂瑜仁曾经被关禁闭的房子。
瑜仁打开地道口,说:
“大家都进去,顺着地道一直走,我们就出了寺。”
“这——这怎么会有一个地道?”寮元惊讶地问。
“走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这次衣钵抱着孩子在前面走着,瑜仁在后面。
衣钵一出地道口,怀里的孩子“哇哇”地哭起来。
侯丽出来,抱住孩子,还是哭个不停。
不光哭,这哭声还响彻云霄,好像能穿透过这红光,而达到天庭。
“他饿了,怎么办呀!”侯丽抱着孩子束手无策,焦急地望着众人。
瑜仁更不知道怎么办,他无意中抬头往树上看。
不看不要紧,他一看,那对狼和人都在树上,正低头往下望着他们。
看到瑜仁往上看,那人扔下一个瓶子,瑜仁接住了。
一看是白乎乎的液体,他大声问:“这是什么?”
树上的人和狼同时从树下跳了下来,跳的方向与他们站的方向相反。
这人和狼像一对从高空跳水的运动员一样,从树上同时落下。
只是运动员跳的是直线,他们跳的是弧线。
两个一同跳下,又同时落地,然后同时起跑。
瑜仁要追过去,衣钵喊住他:“回来,你手里拿的是孩子吃的东西!”
“啊!”瑜仁停住了脚步,看看手里的东西问衣钵: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