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将至:核战边缘的肯尼迪、赫鲁晓夫与卡斯特罗(甲骨文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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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4日,星期三,上午6∶00

(哈瓦那,上午5∶00)

铁木尔·盖达尔(Timur Gaidar)是《真理报》驻哈瓦那的记者,住在曾是希尔顿酒店的哈瓦那自由酒店(Havana Libre Hotel)。铁木尔·盖达尔是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第一位总理叶戈尔·盖达尔的父亲。几十年后,叶夫图申科得意地讲述自己年轻时在哈瓦那,被俄罗斯资本主义之父“在白衬衫上撒尿”的经历。可见于作者2006年6月的访谈,也可参见叶夫图申科的文章Novaya Gazeta,2005年7月11。在他准备向莫斯科汇报工作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突然破门而入。那人就是叶夫根尼·叶夫图申科(Yevgeny Yevtushenko),苏联文坛的顽童,游离但又未完全脱离官方的反叛者。这个诗人在哈瓦那过着养尊处优的流亡生活。为了回到苏联的怀抱,他正在制作一部歌颂古巴革命的电影《我就是古巴》。

“莫斯科那边打电话了吗?”

“我在等。他们很快就会打来了。”

“很好。我以为我来晚了。我整夜都在写作。”铁木尔·盖达尔,Grozi na Yuge(Moscow:Voennoe Izdatelstvo,1984),159.

在卡斯特罗发表演说的时候,叶夫根尼就在电视演播室。过去几个小时里,他不断记录下自己对卡斯特罗的印象。他很理解赫鲁晓夫对卡斯特罗的兴趣,因为他对卡斯特罗也是极为欣赏的。听着演讲,他几乎要原谅卡斯特罗所做的一切。就算卡斯特罗关闭了妓院,宣布进行扫盲运动,搞得商店里只有醋和大白菜可以买,那又怎样?在小古巴和大美国的较量中,叶夫根尼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

他一边等着从莫斯科打来的电话,一边来回踱步,并读着自己的诗句。不久后,这些诗句将发表在《真理报》的头版上:

美国,我从古巴写给你

哨岗处处是英勇的面孔

狂风暴雨冲打

崖头闪耀怒光

烟草商拿起手枪,前往港口

鞋匠擦拭他的旧机关枪

歌舞女郎穿上士兵的靴子

和木匠一起走向卫岗

美国,我用平实的俄语问你

是你让他们拿起武器

而你却责怪他们

这样是否太过无耻和虚伪?

我听到菲德尔的声音

像一个医生,像一个审判员

讲述自己的故事,毫无怨恨

只有诉苦和责备

美国,你若再穷兵黩武

你将辉煌不再

而这个小而坚挺的岛国

明日将崛起!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