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渡之涅槃
库珀博士通过对地质学证据的考察,发现渡渡鸟和Solitaire鸟的始祖可能最早都是生活在东南亚地区的。但在数百万年历史长河中,这两种不会飞行的鸟儿是如何远涉重洋来到非洲海岸的却是个谜。
英国作家刘易斯·卡罗尔在他著名的童话《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中活灵活现描绘出了一只“爱用照片上莎士比亚的姿势思考问题”的渡渡鸟:
集合在岸上的这一大群,确实稀奇古怪——羽毛湿了的鸟、毛紧贴着身子的小动物等等,全都是湿淋淋的,横躺竖卧的,显得很狼狈。怎样把身上弄干,对这个问题,他们商量了一会儿。老鼠先讲了一个干巴巴的故事……
“跟原来一样的湿。”爱丽丝忧郁地说,“你讲这些一点也不能把我身上弄干。”
渡渡鸟站起来严肃地说:“在这种情况下,我建议休会,并立即采取更加有效的措施。”
“讲英语!”小鹰说,“你这句话的意思,我连一半都听不懂!更主要的是我不相信你自己会懂。”小鹰说完后低下头偷偷笑了,其他一些鸟也都偷偷地笑出声来。
渡渡鸟又说:“我说的是,能让我们把湿衣服弄干的最好办法,是来个会议式的赛跑。”
“什么是会议式赛跑?”爱丽丝问。
渡渡鸟说:“对,为了说明它,最好的办法就是咱们亲自做一做。”
首先,它划出个比赛路线,有点像个圆圈,它说:“具体形状没关系的。”然后,这一大群家伙就在圈子内散乱地站着,也不用说“一,二,三,开始!”而是谁想开始就开始,谁想停下,就停下,所以,要知道这场比赛的结束是不容易的。它们跑了大约半个小时,衣服大体上都干了,渡渡鸟就突然喊道:“比赛结束了!”听到这话,它们都喘着气围拢过来,不停地问:“谁赢了?”
这个问题,渡渡鸟得好好考虑一下才能回答。因此,它坐下来,用一个指头撑着前额想了好长时间(就像照片上莎士比亚的那种姿态),这段时间里大家都安静地等待着。最后,渡渡鸟说:“每人都赢了,而且都有奖品!”
“谁给奖品呢?”大家齐声问。
“当然是她啦!”渡渡鸟用一个手指头指着爱丽丝说。于是,这一大群立即围住了爱丽丝,胡乱喊叫着:“奖品!奖品!”
…………
刘易斯·卡罗尔是英国数学家、逻辑学家查尔斯·路德维希·道奇森的笔名。据说基督堂学院院长利德尔的三个女儿常缠着卡罗尔讲故事。卡罗尔很喜欢这三姐妹,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后来他把这些故事送给了利德尔的长女爱丝。小说家金斯利无意中发现了这些手稿,便说服卡罗尔发表这部著作。1865年《爱丽丝漫游奇境记》出版获得巨大成功,被认为是19世纪英国荒诞文学的一个高峰。
1871年,卡罗尔出版了《爱丽丝镜中奇遇记》,再次引起轰动。1865年首印版的《爱丽丝漫游奇境记》,在美国纽约佳士得艺术品拍卖会上拍出了150万美元,创下了儿童类首版图书有史以来的最高拍卖纪录。人们说从没见过渡渡鸟的卡罗尔在故事中加入了离奇的情节是他天才的发挥。卡罗尔于1898年去世。
其实在刘易斯·卡罗尔写作这部书的之前和之后都没有能见到一只活着的渡渡鸟。
卡罗尔出生于1832年,幼年家境贫寒,生活艰辛,但他从小学习特别用功,曾就读于约克郡的里士满学校和拉格比公学校。卡罗尔十分喜欢文学,博览各类文学书籍,十二岁就开始写作。早在卡罗尔出生前的151年,这种原产于毛里求斯岛上的大鸟已彻底灭绝,留下来的,只是散落于各处博物馆中残缺不全的骨骼标本:牛津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中的一只风干的鸟头和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中的一只风干的鸟脚。
卡罗尔是因为看到了牛津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的那只风干的鸟头才在故事中加入渡渡鸟的情节。这只牛津珍贵的残缺标本是最后一只渡渡鸟死去的两年后被捐献出来的,在那里摆放了好几百年了,它似乎在时时提醒着人们那些因为滥用自身改造自然的力量造成的悲剧。
但是牛津大学动物学和动物人类学系古生物分子研究中心的两位科学家——艾伦·库珀博士和贝斯·夏皮罗从这只标本上看到了更多的价值。他们悄无声息地开始了对渡渡鸟的研究。2000年,库珀和夏皮罗的研究取得进展,他们成功地从这只渡渡鸟残留标本的皮肤中提取了仍然带有活性的DNA,使这只在人类的贪欲之火中涅槃的鸟复活。
研究人员从曾经生活在毛里求斯岛附近罗得里格斯岛上的Solitaire鸟身上也提取了样本DNA。同渡渡鸟一样,Solitaire鸟也是一种早已灭绝的体积庞大、不能飞行的鸟类。很久以前,科学家们就怀疑过Solitaire同渡渡鸟可能就是同一种鸟。在精密的DNA序列分析之后,研究人员得出了结果:渡渡鸟和Soli-taire鸟的确是亲缘关系最密切的两种鸟类。它们都属于鸽形目孤鸽科,在进化树中是鸽子家族的成员之一。远在毛里求斯和罗得里格斯岛形成之前几千万年,它们就已经分化成为不同的个体种属。
研究人员在对渡渡鸟克隆的过程中却不是一帆风顺。由于牛津大学的渡渡鸟残余标本破碎得太厉害了,所以他们在基因排序方面遇到一些困难。渡渡之再生成为一个难圆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