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拉屎不拿纸的憨妞
“你的家属在外面吗？”医生问道。
“嗯，”白洛点头。
“你去和家属商量一下，改过无痛胃镜后就交下费，你再进来等待。”
白洛下来病床，泪还在眼眶里打转。
她走到家属等候区，找到苏莫。还没开口，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怎么了？哭什么？”苏莫擦着她的眼泪问道。
“普通胃镜没法做，我受不了……医生建议改无痛胃镜……”
“我改去，你进去等着。别再哭了。”
苏莫说完便缴费去了。
白洛转身回了里面的等候区找了个地方坐下。
坐下之后，白洛还是不停的掉眼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就是控制不住。
一个护士走过来安慰道：“小姑娘，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慢慢的，白洛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
做胃镜的人很多，又等了十几分钟，才有护士来喊白洛。
躺到病床上，医生塞了一个东西放在她的鼻子边上。
白洛闻着那个奇怪的味道，心里还在想什么时候做麻醉呢？想着想着便没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白洛已经从那个手术室出来了。
见她醒了，医生便喊家属过来陪同。并嘱咐道：“最近不要自己单独骑车。”
可能是因为做了麻醉的原因吧。
经过医生的诊断，白洛确实是胃溃疡加胃炎。
麻醉没过的时候，白洛只觉得全身舒服，不疼也不吐。
看着精神好点的白洛，苏莫也不再生气了，陪着她拿了药，便开车回了家。
到了家，苏莫便让她卧床休息。婆婆从厨房给她熬了小米粥。
白洛虽然好点了，但是还是有些恶心想吐，虽然痛的不是很厉害，还是一阵一阵隐痛。
在医院又折腾了一天，白洛也觉得饿了。但苏莫并不让她大口吃。只给她吃了小半碗，并且要小口的吃，吃到嘴里慢慢的一点点咽。
连着一周，苏莫强制性的让她请假在家卧床休息，每天不间断的进食少量米粥，或是煮烂的面条。
这一周的折腾，也瘦的就剩皮包骨头了。
祁悦悦中间来看过她一次，看到苏莫铁青的脸，闭口不敢再说白洛以后别再乱吃的话了。
她没想到白洛的胃这么差劲了，不过那天一时兴奋，确实乱吃太多了。
祁悦悦走后，苏莫拧着白洛的脸，黑着脸问道：“你以后还乱吃吗？”
“不乱吃了，”白洛被拧的直咧嘴。
“能做到吗？”苏莫继续拧。
“能能……别拧了。”
苏莫这次下手一点也不轻，一想起她把胃给作成这样，他便恨得牙痒痒的。
“不拧不长记性！”
“我真记住了……”白洛发现她对苏莫真是没辙了，他太霸道了。
“记住什么了？”
苏莫松了手，看着她似笑非笑。
“不吃辣的，凉的，酸的，额，只要是重口味的都不吃了。”
苏莫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最好记清楚你说的话。”
在家休息了一周，白洛便又开始正常上班。
日子回归了正常，不上班的时候苏莫依旧是懒惰的，几乎什么活也不干。
以前只有白洛自己一个人干，现在婆婆来了，基本上白洛倒闲了下来。
因为苏莫空闲的时候不爱出去，所以总是白洛自己一个人溜达。
祁悦悦很久没敢再约白洛出去玩。苏莫的性子，她惹不起。
白洛依旧自己一个人在公园里瞎逛。
她喜欢的风景，苏莫不懂。
她想去的地方，苏莫不陪。
她有太多的梦想，想要去实现，她本来想让苏莫陪她，只可惜他的心中她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现实与梦想有太大的差距。
这也是他与她的差距。
她谈论的世界，他从不参与，因为他也参与不了——学历有限。
他的世界她也不愿参与，除了游戏，就没有别的了。
白洛看不到他有什么梦想，也未见他与自己为以后计划过什么。
但是，当初她真的没有发现这么多事。
记得那次出院以后，两人便保持了联系。
偶尔也会发个消息，那时候的苏莫让白洛觉得严肃显得成熟。
霸道让她有安全感。
他也会温柔，也会笑。
虽然偶尔联系，但并不算亲近，也是客客气气。
在她对他开始有好感的时候，正巧赶上她和祁悦悦报了个旅游团打算五一假期一起出去旅游。
临行前一天，祁悦悦家中有事，丢下了白洛一人。
第二天，白洛赶到集合地的时候，居然发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苏莫。
四目相对，白洛微微一笑，苏莫友好的点头算示意。
那是一个偏远古镇。
青砖白墙，青石板铺成的古巷，让她不由自主的幻想若她生在古代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所有的住宿都安排在酒店的同一层。她无意发现苏莫正巧住在她的隔壁。
其实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在第二天下午她出去用餐的时候办了一件丢死人的事情。
那天在酒店舒服的睡了一觉，导游让自由活动两天。
白洛便出门就近找了个餐馆吃点东西，可巧又碰到苏莫也在这个餐馆。
苏莫邀请白洛一起，白洛也不客气。
等餐的过程，白洛去了趟洗手间。问题就出在这里，她偏偏有些拉肚子，而且居然脑残的忘了多带纸来。
白洛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耳光，她也是对自己无语了，哪有女生办这样的事！
她真是恨死了自己的白痴脑子！
可是该怎么办呢！
祁悦悦不在，一个陌生地方，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哦，不对，还有一个认识的，就是坐在门外的苏莫。
但，她和苏莫不算太熟，况且这还是女厕所，她侧耳听了一下，现在不是饭点，餐馆的人本就不多，厕所更是一个人没有！
白洛纠结再三，腿都麻了。
正巧，苏莫发消息来问怎么还没回去？
白洛回复了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
苏莫马上回复一句：“怎么了？”
白洛红着脸打出了让她无地自容的三个字：“纸不够。”
下一秒，苏莫回了她一个大拇指赞。
紧接着又回了一句：“在哪一个？”
“左边靠墙第一个。”
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大约过了两分钟，厕所门被敲了敲，紧接苏莫的声音便传来：“白洛？”
“我在，”白洛赶忙伸出手接过苏莫递来的纸。
五分钟后，白洛磨磨蹭蹭的回去了。
桌上的菜已经不冒热气了。
白洛低头不语，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莫好笑的盯着她，他真是第一次见这么又憨又笨的女孩。
呆呆傻傻的。
吃了两口，白洛觉得人家帮了忙，虽然这事很不雅，但总该说声谢谢吧。
想着她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那个，谢谢你……”
话音还没落，就赶紧又低头吃饭，也不敢再看苏莫盯着她的表情，
后来，苏莫每每喜欢拿这件事损她玩，白洛总被羞得直跳脚。甚至给她起了个粗俗的外号：拉屎不拿纸的憨妞。
时隔三年，现在白洛再想起来时也觉得挺好笑的。
相识相恋加结婚也有四年了，这四年有开心，也有不开心。
她承认，他对她好的时候也确实很好，但不好的时候也很不好。
她不知该怎么形容他，懒惰，自私，自以为是，霸道，倔强……
当然也有温柔，细心，敏感。
偶尔也有稳重成熟的时候，但后来白洛发现他大多数的时候都很幼稚。
曾经她觉得一个男人幼稚的时候一定是因为爱一个人。
但那貌似那只是热恋时候她那么认为。
当激情褪去，回归现实，白洛开始成长，进步，苏莫还在原地踏步。
白洛不明白，既然相爱为什么还要有伤害？
既然伤害了，为什么还要说他爱她？
对处女座的白洛而言，这是矛盾的。
嘴里说着爱，可行为上所表达的爱实在太少。
太多的话，她都埋藏在心底，平时看似遗忘了，但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依然会不由自主的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