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7岁哪里还小啊
医学院家属院。
张晓雯看着一排排虽然有了年头，但是干净整洁的小区环境，开心到难以自持。
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这就是未来婆婆家，今天一定要加油，胜败关键时刻。
她站在单元楼下，借着路灯，从小包包里拿出粉饼盒，娴熟地补妆。又掏出裸色唇彩，细致地加工了一下唇妆。再掏出梳子好好地梳了梳刘海儿。
白越站在一边耐心地等着她。
待一切妥当，张晓雯收拾好包包。
“完全看不出你化了妆。”
“女生三分靠长相，七分靠打扮。”
七号楼三单元四楼，右边户。
张晓雯默默地将“未来婆婆家”地址记了三遍。
白越拿出钥匙开了门。
“爸妈，我回来了。”
白越进门换了拖鞋。
张晓雯低头看到了一双粉色的女式拖鞋整齐地放在鞋柜旁。
张晓雯脱了鞋，穿上那双拖鞋，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哎呀呀，回来了！”
一个温柔的女声从厨房里传来，“老白，帮我看着炉子！”
只见白越妈妈从厨房匆匆走了出来。
张晓雯看到白越妈妈的那一刻，惊讶到爆炸。
“妈，这是张晓雯。”
张晓雯捂着嘴惊呼：“阿姨好！您看起来太年轻了。不说我还以为是白学长的姐姐。”
“太会说话了这姑娘！哎呦，长得真漂亮。你叫我叶阿姨就好。老白，快来看啊，是个好漂亮的姑娘。”白越妈妈开心地回头喊道。
应声，系着围裙带着眼睛的白越爸爸从厨房探出头来：“你好，快进来坐吧。”
张晓雯看到白越爸爸，感觉就像看到了未来的白越。虽然系着围裙，但依旧帅气逼人。
“叶阿姨，我算是知道白越学长为什么这么帅了，完全是家庭优良基因的传承啊。”张晓雯真诚地拍起了彩虹屁。
“越越从小别人就这么说了。”阿姨喜笑颜开，拉着晓雯坐到客厅。
“我今天来太唐突了，什么礼物都没带……”张晓雯客套道。
“不用不用，我和越越爸爸天天盼着他什么时候能带女孩子回家，今天终于盼到了……”
“叶老师，你别吓着人家女孩子……”白越爸爸在厨房叮嘱道。
叶阿姨哈哈笑道：“晓雯别见怪，阿姨就是这个性格，有什么说什么。”
“没事，一看您就是开朗性格，所以才这么年轻。”
“晓雯，你到我家不用拘束，自由自在就好。我跟你讲，我和越越爸爸是小学同学，从初中就谈恋爱了。越越这孩子在这方面一直不开窍，急的我和你白叔叔了不得……”
“阿姨，我和白越学长只是普通同学罢了。上个星期我们才认识。”
此时白越换了一身家里穿的运动衫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开始帮白叔叔准备餐具。
“什么？你们还是普通同学？”叶阿姨眉头一皱，回头数落起来，“越越，你得抓紧，这么好的姑娘很容易被抢走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哈哈，阿姨您跟我见过的别的妈妈可真不一样。”张晓雯笑道，“别人家都是防着早恋，您怎么还催着白越学长？”
“17岁哪里还小啊？我17岁的时候都怀他了。”叶阿姨有些炫耀道。
白叔叔从厨房端着老式的铜火锅出来，边走边说：“你跟人家小姑娘讲这个干什么？人家家长听到了不得打上门来。”
“不会不会，我喜欢听阿姨讲话。”张晓雯站起身，“叔叔我来帮忙吧。”
“不用啊，我们家都是男的干活儿。”叶阿姨拉着晓雯坐回沙发，“我从小就锻炼越越洗碗洗衣服做饭……你别看他像个公子哥儿，其实家务样样会做的。”
“真的吗？！怪不得学长这么优秀，都是您的功劳。”
“那必须是我的。没有优秀的儿子哪里来优秀的儿媳妇儿。”
“妈，晓雯和我只是普通同学。”
“我不信凭你的性格能把普通同学带回来。”叶阿姨顽皮地翻了个白眼。
“快过来吃饭吧。”白叔叔招呼道。
“走吧。”叶阿姨亲切地带着张晓雯坐到了餐桌边。
热气腾腾的火锅，各种新鲜食材，还有冰镇的可乐、橙汁。
张晓雯有点感动。
眼眶渐渐红了。
叶阿姨关切地问：“怎么了晓雯。”
“好久没有这样吃火锅了，有点太开心了。”张晓雯笑笑，“我都有点羡慕白越学长了，有这么好的家。”
叶阿姨的笑容像温暖的阳光：“你真觉得好，就早早嫁过来吧。”
“叶老师！”
“妈！”
家里的两个男人同时出声阻止了叶阿姨。
“叶阿姨，叔叔为什么称呼您是叶老师啊？”张晓雯赶紧转移了话题。
“那是因为我是一名小学音乐老师。”
“怪不得白学长在音乐上那么有天赋。”张晓雯的语气像是侦探破了案一般。
“那是，你白叔叔一点音乐细胞没有的。我们家越越的音乐天赋都随了我。”
“别光给自己贴金，咱儿子的学习能力、运动细胞不都是随了我吗？”
“你怎么不说说越越这内向不爱说话的性格式随了谁？他现在就跟你那时候一模一样。”
“我那时候也是学校里公认的校园王子，多愁善感风度翩翩，你当初不也是看上了我这一点吗？”
“是是是，快给孩子们下肉吃。”
白越帮张晓雯开了一瓶冰可乐，不好意思地低声道：“他们喜欢开玩笑，你别在意。”
“我很喜欢你们家的氛围呢。”
“越越，你怎么给姑娘喝冰饮料呢？一点没学会疼人。”
“没事阿姨，我不怕凉。”
“喝凉的不会肚子不舒服吗？”
“不会的，我没有那么娇气，冷热皆可，也不挑食。”
“嗯嗯，真不错。”叶阿姨满脸写着满意。
随后叶阿姨又问了问学校里的事情，关心了一下白越的课业。
“你成绩不错，学习也不太费力，平时就应该多抽空帮助晓雯，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就像我和你爸爸当年一样。”
“她成绩很好，刚高一就被选中和我一起主持英语大赛。”
“这么厉害啊！”叶阿姨很惊喜，“晓雯一看就是个爱学习的孩子，真好。”
“我在跟她学口语。”
张晓雯愣了愣，看向白越。
白越给了她一个就是这样的眼神。
“哦？晓雯，你在国外待过吗？”叶阿姨喜上眉梢。
“我自学得。”
“可以可以。”叶阿姨满眼都是喜欢。
白叔叔也点了点头。
“爸妈，我今天有个事儿想跟你们说一下。”
“越越，什么事儿？”
“我想报考音乐学院，主修小提琴。”
整个餐厅因他这一句话，安静下来。
白叔叔和叶阿姨互相看看彼此，有些震惊。
叶阿姨放下筷子，表情严肃起来：“你怎么突然这么想？”
“儿子，以你的天赋，完全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白叔叔语重心长道，“你可以挽救很多的性命，这是很有意义的事。”
叶阿姨温和地说：“爸爸妈妈也不是强迫你非得从医，只是一不想浪费你的天赋，二是希望你以后能给家人一份稳定的安全感。”
她看了看张晓雯，像是把这句话也说给了张晓雯听。
白越沉默。
“晓雯，你觉得呢？”白叔叔突然问了张晓雯的意见。
张晓雯被突如其来的发言权变得紧张起来。
她看着白越父母，沉住气说道：“我也觉得白越学长如果学医，是非常好的。就像叔叔说的，他未来会救很多人性命，也会创造更多治病救人的方法，会获得巨大的荣誉和成就感，也为能社会作出巨大贡献……”
白叔叔听着她的话，不住点头。
“但是……如果白学长选择报考音乐专业，在今天看起来是不务正业，匪夷所思。可未来十年、二十年后，社会快速发展，生活节奏不断加快时，人们就会需要能消除浮躁的情绪，治愈疲惫的心灵的东西。而音乐，一直是人类用来治愈心灵的良药。”
“在我看来，白越学长最厉害的是他有别人没有的音乐天赋，那是上天给他的最美的礼物。即使不学医，他也可以用音乐去治愈人们的心灵，就像……就像鲁迅先生弃医从文……”
最后一句让在座的白家人笑出了声。
“果然是我看中的儿媳妇，维护起越越来能说会道。”
“行啊，晓雯把鲁迅先生搬出来做例子，爸妈也反驳不了了。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爸爸妈妈永远支持你。”白叔叔拍拍白越的肩膀。
吃完饭，也阿姨开车和白越一起送张晓雯回了家。
叶阿姨不断重复让晓雯往后多去家里吃饭。
张晓雯连连称是。
她目送白越和叶阿姨离开后，笑着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进了门。
空无一人的房间，温度比院子里还要冷了一截。
“好喜欢白越家的感觉。那样才是真正的家该有的样子吧？”
叮…
短信响了。
白越：谢谢。
张晓雯嘴角上扬，回道：谢礼是拉琴给我听。
白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