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草Hemerocall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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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不让你知道我心底深处的愿望

03

我不让你知道我心底深处的愿望,

只是让你感觉有个人在你身旁相伴/

会让你不再疲倦,会让你不会受伤/

让你淋沐温馨的阳光/

让你在风中自由的舞蹈

大二下第三期的杂志出版了,这次我在自己发表的文章前面都署了真名。而且这次发表了《四月小雨中的两张船票》。写了大一时,一次和初中时的一个女副班长邂逅在一个小岛上的事,多半就是一篇记事的散文。

我们的办公室搬到了我们男生宿舍楼的四楼,这下见到妍的概率是高了,但次数少了,因为我多半不会常跑去。

一天,我在办公室值班,快收工的时候,妍来了。

“我来签到不晚吧?”

“知道你要来,我们等到熄灯也无怨无悔。”一个广东仔又耍酷,嬉皮笑脸的。

“真的?不会吧。”妍很大方地打趣说,“其实呢,我是不敢来,你们男生太吓人啦,有次我上来,竟然有人光光的冲过去,吓得我好几个礼拜都不敢来了。”

学姐站着和我们聊了五、六分钟,大家都很高兴。

我的记忆中,妍的每次到来,都给大家带来了笑声,至少是给我带来了一天中最轻松的心情。

她看了下时间说:“我该走了,你们也回去吧。”

看她出了门口,快到楼梯口时,我不自禁地说:“我送你!”

“啊?”妍回头看了看我,“嗯。”然后,又回过头停下了。

办公室有人轻声起哄,我听见广东仔声音最大。

我空手和妍下了楼。

妍在门房阿姨处领回了学生证和我一起走。一路上她老是和我说学生会的事,然后又谈到我们的杂志。走过了她的寝室楼,我知道她刚才是在自习,现在要去教学楼继续看书,我在她右边继续陪她走。

“最近院里老师对你们的杂志都有很好的评价,你知道吗?”

“哦,是吗?我不知道啊。”

“确实比以前几年好了很多,真的。”

“我也挺喜欢的,所以卖力点。”

“你的文章写得不错啊。”妍冲我笑笑。

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避开了她的目光:“是吗?我乱写的。”

“哦?那么,那篇《四月小雨中的两张船票》是不是真的?”你我停在教学楼门前的一长条石阶上,妍看着我突然问。

“我……是真的。”竟然我开始口吃。

“我们几个室友都看了,都说其实小说里两个人,只要有一个对另一个说出心里话就一切都好了。”

“不是那么简单。”

“真有这事?”妍不相信,我笑笑点点头。妍笑了:“陆渐义,你这下可在我们女生里出名啦。”

“为什么?”

“有几次啊,我在路上指给她们看:喏,这就是陆渐义。她们都说:嗯,的确有点酷。”

我一下子窘得手都不知该放哪儿好。学姐看出来了:“好了,走了,有空再聊,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哦!”孜妍就是非常的默契着我的每时每刻的感觉,她知道我的感受。

“再见。”

看她走了,感觉若幻若失。也感觉自己无聊得很。

回到寝室,当时我那去加拿大的朋友还没走,他和我一样是上海人,叫翁军。我们有空就会坐着聊天,谈谈学习,生活,当然也谈谈女生。

他在看小说,今天他买烟,递给我一支特醇555,是我很喜欢的那种。

“路见不平的英雄,被人抢劫了?”

因为我的名字用普通话讲有“路见”的发音,所以有人就叫“路见不平”,也有人叫“绿箭”,就是口香糖那种。叫我“路见不平”时,我都会下意识地想到钱包,因为多半是问我借钱的。

不过他应该不是的。

“借我五十块。”

“靠!款爷问我借钱,抬举我们工农阶级?少来。给个打火机吧。”

“老大——”军装出一付死样给我看,再递过打火机,“真的缺钱,拜托。”

“干嘛?”

“买礼物差五十。”

“买给你的君君?”君君是他的女朋友。

“嘿嘿。”他神秘兮兮地笑。

“给。你还有这么个优点啊?我怎么以前不知道啊?别忘了啊,这可是我一个礼拜饭钱。”

“行了,知道,多谢多谢。”他把我一张五十元大钞塞在屁股后面的口袋里,问我,“看你的脸色好像对社会主义有那么点遗憾,有什么事?”

“喂,你别污蔑我啊。我正写入党申请书,准备入党那。”

“那什么事,又遇到女孩了?”

“又?我很花吗?”

“不花吗?”

“花吗?”

“不花吗?”

“我真的花吗?”

“我只是随便和你讨论一下,何必当真呢?不花吗……”

“你个死唐僧!”

翁军看上去憨憨得,但他的话我很多都会想想,因为他的角度看人都很准。他也看得出我的心事,我们像对兄弟。

十多年前在初中,我认识了一个让我能写出《四月小雨中两张船票》的女生,她让我懂得怎么样在生活里学会和深省自己成熟和长大;

在大一,我认识了一个叫敏的女生。她让我反省了我所喜欢和适合的女孩是什么样的,而不是只要是女的就行。由于她,让很多人都有了主题为我创造谣言。因为那时说“你是警察我是贼,我们保持距离”这句话的是我。所以别人以为我是采花贼。

后来,还是敏最好,她给我解了围:她在和我保持距离的第二个礼拜,就很夸张地搂着她的男朋友上餐厅去了,我清白了!

于是,大家又站到我身边说:这种女人,嘁!水性扬花。

当时我感动得流鼻涕;

大二下末,我很有幸认识了班里的班花,她让我教她弹吉他,但时间和地点选的都不是很明智。因为我们选的时间是夜晚八点,地点是校园一盏路灯下花坛边,所以就又出了什么“弹琴(情)说爱”,“我们班有班嫂喽”这样的祝福,吓的这个女孩紧张了半年,再不肯和我说话,连看我一眼都觉得是一种犯罪。我也就被判了个无头案,孰是孰非讲不清。

“其实呢,你并不是花心萝卜?”军又递来一支烟,但还是没给打火机。

“我……哪有这么说自己呀?”

“就当你说自己了。”军兄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你认识的几个女生,我觉得是一个都和你不配,知道夫妻相吗?最重要的,是你也不配她们。”

“刚才最后一句是真心话吧?”

“安静!不要计较我的措辞。反正呢,你又不是买彩票,不该随便看运气。可能你是个大器晚成的主,你的爱情也是,大萝卜。”

“为什么又叫我萝卜?”我踹了他一脚,他叼着烟摆了个很霸道的空手道的起手式,左刀右平,我又踹他一脚。

第二天早,我看见窗外水杉树叶掉了一地,我赶紧找镜子看头发。额前,是一处广袤的戈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