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游历
听完牧生的一番话，毛吉若有所思，然后倏地想起什么，诧异问道。
“既然道如此重要，为何师兄弃自己的道不用？难道师兄先前的这道，狭而窄，无登顶之望？”
“非也。”牧生望着毛吉，幽幽一叹。
“师兄此道，剑意过杂。对你有益，但对我来说，却是有些累赘。虽说细细打磨亦可登顶，但是最后成了，也不过是落个寻常。
师兄我打算重走大道，是为了走出一条更纯粹的道，一条攻伐之道，一条登顶即无敌之道！”
“啊？”毛吉一脸茫然。
看着毛吉的神情，牧生和蔼一笑，“不必如此困惑。你现在就照师兄说的，多去走走，多去看看，走着走着，自己的道，也就明悟了。”
“哦。”毛吉只得点点头。
“师弟我还有一问。”
“说吧。”
“为何所见剑宗之人，皆是老者之相？”
毛吉挠挠头继续道：“不管是凌师兄，还是何师兄，包括宗主跟师兄你，怎么一个比一个老？修士进境，寿元大增，按理说师兄们不该如此老态啊……难道是我剑宗修剑，杀戮之气过盛因此……”
“那倒不是……”
牧生打断毛吉的话，然后神情有些犹豫。
迟疑半响这才开口，“剑宗多天才，因此成就大修之后，不少人还是少年之态。如此对……咳咳，对教导弟子，不免有些不严之嫌。
于是也不知从谁开始，进境踏虚后，便都开始换上一副老态，毕竟虽说修士对面貌不在意，可师长威严，总要顾及的……以少年之态教习，多少有失身份。
而且同辈之人，互相见面，一个面老，一个面少，面少的总觉吃亏。于是就干脆……”
心中好奇，毛吉眼巴巴道：“那师兄这幅模样……”
脸上有些不自然，牧生犹豫半响，最终无奈叹气。
“罢了，你想看就给你看便是。”
一阵灵力萦绕，当毛吉看着牧生的真面目后，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只见毛吉面前，坐着的竟是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青年。
青年剑眉黑发，十分俊朗。只是那炯炯有神的眼中，似乎有些……拘谨不适？
灵力再次升腾，牧生便恢复了一脸老态。
“咦？蛛窟似有异动！师兄得去瞧瞧，你赶紧走吧。”
看着几近落荒而逃的牧生，毛吉眼中多出一丝笑意。
“少爷，咱下一步准备干什么？”
“听师兄的。”毛吉直起身，眯眼道：“看山，看海，看人间！”
……
不再踏剑飞行，毛吉带着楚灵儿，徒步走出山脉。
恰巧此时大日初生，望着天边红日，毛吉用力握了握手中古剑，大步前去。
是夜，二人身处荒野，方圆百里了无人烟。
“丫头，有想去的地方吗？”
似乎是觉得这样漫无目的也不是个事，于是毛吉便问向楚灵儿。
“北海……”
好似呓语，楚灵儿轻声开口。
北海？毛吉一愣，扭头看向楚灵儿。
“乐音仙院离北海也不远，你没去过？”
“没有。”
看着低垂头颅的楚灵儿，毛吉这才想起，他爹似乎就葬身于北海大妖之手。
楚楠，楚灵儿……是跟母姓吗？
“你爹……怎么死的？”
听到这个问题，楚灵儿身躯一抖，半响才回。
“北海之岸，往北百里，有千里群礁。礁内蕴有碧心珠，十分难得。我爹是为了给我娘送生辰之礼……”
“然后就死在了北海大妖手中？”
楚灵儿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都说我爹死了，可我不信。我觉得我爹没死？我想成就大修，去找一找。”
毛吉一脸困惑，楚灵儿却是咬牙解释。
“当年北海大妖上岸，伤人无数。虽然被牧前辈斩杀，但千里群礁，却是损毁不少。我爹也是从那以后就没了下落。”
“没找过吗？”
“我娘没日没夜找了三个月，可是没找到。”
“切，那就是死了啊。要是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去。你想什么呢？”
毛吉耸耸肩，带着故意的调侃。
然楚灵儿却早就习惯了毛吉的语气，眼神平静没有怒意，而是十分认真道：“我真觉得我爹还活着。”
“叫什么？”
看着楚灵儿认真的眼神，毛吉漫不经心问道。
“啊？”
“我问你爹叫什么！”看着一脸呆萌的楚灵儿，毛吉有些不耐。
楚灵儿眼中升起一丝希冀，赶忙开口。
“沈良！我爹叫沈良，他是九转灵旋境！”
藏锋长剑倏然出鞘，静静浮在身侧。
毛吉跳上去盘坐，然后屈肘思虑片刻，“那走吧。”
“去……去哪？”
楚灵儿心中有些猜测，可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蠢货！”毛吉不耐道：“正好师兄说了要去看海，就去北海吧，顺便带你找找你爹。反正肯定找不到。”
自动忽略毛吉的后半句话，楚灵儿兴奋的跳上长剑。
感受着身后楚灵儿激动的神情，毛吉心念一动，长剑破空而上！
“谢谢少爷。”
耳朵微微一动，毛吉勾起一抹淡笑，随即不屑道：“谢什么？我是去北海看海的。找你爹只是顺便。”
后面没有回应，毛吉正在纳闷，顿时察觉到一具温软躯体拥上来。
“能认识少爷，是灵儿的福分。”
一触即分，毛吉似乎还能感到肩头传来的芬芳。
心神飘忽不定，毛吉似乎在回味方才的刹那温存。
“那就伺候好少爷我。”
“灵儿会的。”
……
…………
再无言，二人踏剑疾行，穿梭在漫天星海中，一路往北。
想起上一次去北海，还是因为白羽。
话说白羽现在在哪？又会做些什么呢？
心中瞧瞧浮现那道冷俊身影，毛吉眼神有些恍惚。
“少爷是在想念那女子吗？”
身后楚灵儿的声音响起，顿时如同一盆冷水浇下，让毛吉瞬间清醒。
嘴唇抿成一条缝，毛吉木着脸没有开口。
“唉……自古多情空余恨~”
“再多舌，我将你扔下去！”毛吉咬牙恨声。
“嘻嘻，少爷忘了，灵儿是转旋修士，能御器飞行哦。”
“闭嘴！”
“是是是，灵儿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