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琉璃台?牢狱

季骁偷偷潜入牢房，看到蹲坐在角落的季羽，他已经从惊吓当中回复过来，盘腿坐在那里，像一个失了魂的人。

季羽看到季骁，冷眼道：“你来干什么？看我落魄的样子？”

季骁知道季羽此刻的心情，定会觉得自己受尽了屈辱，并未跟她计较，只道：“陆鸣失踪了。”

季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冷笑一声，道：“主子都没了，他身为谋士，还不赶紧逃命？免得牵连自己。”说完，他抬眼看了一眼季骁，道，“你以为你落魄的时候，你的谋士还会跟着你？不也一样逃的无影无踪，什么紫阳书院谋士选拔，选定就是跟随一生，都是狗屁。”

季骁不作回应，明知故问道：“你是陆鸣的主子吗？”

季羽抬头看着他，道：“紫阳书院的时候，我选了他，不就是他的主子吗？”

季骁道：“他在紫阳书院选的人，可是季衡。”

季羽握紧了手中的拳头，走到门前，眼中充满了怒意，直直的看着季骁，仿佛他落到今日地步是由季骁所为。

季骁往门前走了两步，离他更近了些，道：“这个时候，你还打算替季衡隐瞒吗？你自以为跟他一头，可他呢？把你当同伴吗？”

季羽有些吃惊，握着拳头的手松了开，眼神没有了刚才的戾气，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季骁坚定不移的站在那里，用那双深邃的眸子看着他，道：“再清楚不过。”

季羽沉默了一阵，他想清楚了季骁前来的意图，眼中彻底没有了戾气也没有了排斥，变得柔和了些，道：“你想要扳倒季衡，不是那么容易的，陆鸣为什么失踪？他现在在哪里？在谁那里？你我都没有那个本事对付他。”

季骁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季羽道：“你不怕也落得跟我一个下场？”

季骁道：“即便不对付他，他也不会放过我。”

季羽道：“你倒是清楚明白。”

季骁道：“若是我这也不懂，那又如何在这皇宫中立足？”

季羽道：“你不要以为立了些功劳，又拉拢了付离天，就真能跟他抗衡了，他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实力，不是你轻而易举就可以消灭的。”

季骁道：“我知道，所以我才站在这里，跟你谈。”

季羽苦笑一声，道：“你要我帮你？”

季骁道：“当然。”

季羽摇了摇头，摊开双手，道：“我帮不了你，我现在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无权也无势，我要是真有能力帮你，也不会在这里了。”

季骁道：“你被季衡算计了，你不知道？”

季羽道：“我当然知道，陆鸣也是他安排的人，他帮着季衡算计我。”

季骁此刻竟然有几分心疼，看着他那无奈又认命的模样，说道：“我拿条件跟你换，换你出来指认季衡。”

季羽道：“什么条件？”

季骁道：“我让哈赫尔放过你的性命。”

季羽道：“你能做到？”

季骁道：“可以试试。”

季羽一口回绝道：“不必了。”

季骁好奇道：“你想就这么死了？哈赫尔十分决绝，父皇也不可能让整个琉璃跟楼香作对，若是没人帮你，你真的会没命。”

季羽道：“我知道，我自然不想就这么死了，只是你的条件我做不到。”见季骁眼中流露出疑惑，他解释道，“你要我指认季衡，可证据呢？我虽然跟他走得近，可他什么也没跟我说过，他为人谨慎阴狠，心思深如大海，从没信任过我，他不过把我当作身边的一条狗，可有可无。”

季羽叹了口气，道：“在牢里这几天，我想的很清楚了，从被关进来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无论我怎么哀求，认错，甚至说出真相，都无法改变局面。”他的眼中难得的露出悲凉之意。

季骁道：“那你就没有不甘心吗？你就不想报仇？他害了你，你就这么算了？”

季羽道：“刚开始，我确实愤怒，也恨，可冷静下来，我想想我又能做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随后看了眼季骁，道，“有件事，我希望你可以帮我。”

季骁疑惑道：“什么事？”

季羽道：“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的母妃，我这一生命数已定，让她千万别去跟皇上求情，也别想办法救我。”

季骁听到这个请求，满脸的震惊，怎么也想不到季羽竟然要他帮的是这个忙。

季羽明白季骁的疑惑，继续说道，“我母妃本就在宫中生活的艰难，没有家里的依靠，还要受张贵妃的排挤，父皇也并不宠爱她，可她从小待我极好，从不打我骂我，总是悉心教导，我之所以依附季衡，也是希望母妃在宫中的日子能过的好些，她性子温和，不争不抢，每日诵经念佛，我这个儿子此生没有机会孝顺她，希望她别受我牵连。”

季骁静静听着季羽的话，心里颇受感动，原来他平日那副谄媚的面孔下，竟然藏着这么柔软的内心，他轻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