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琉璃台?试探

斯洛若雪也感觉到，季骁这下是彻底信任她，不再排斥和猜疑，并且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会跟她一起商量。

这天，斯洛若雪在骁王府外，偶遇韩益，说是偶遇，也许这人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他堵住了斯洛若雪的去路，倒是显得很恭敬，道：“雨山先生。”

斯洛若雪停了下来，疑问道：“是……韩益韩先生？”她只在皇帝的寿辰上见过他一面，而且还是隔得很远，此刻也不敢很确定。

韩益笑道：“正是在下，先生好眼力。”

斯洛若雪笑道：“我在皇上寿辰上见过你一面，所以有些印象。”

韩益不再客套，直接问道：“雨山先生，如今辅佐骁王，不知如何？”

斯洛若雪一下便明白了，这韩益是来者不善，只怕寿辰那晚的事，他也猜到一二，也难怪，他们韩家辅佐三代君王，若这点本事都没有，岂非空有虚名？

斯洛若雪答道：“宫中早已传遍，骁王喜欢喝酒听曲儿，平日也没其他爱好，进宫之后，他也没怎么管过我，倒是自由。”

韩益笑了笑，道：“骁王的那份贺礼，可谓是巧妙至极呀，是你的主意吗？”

斯洛若雪道：“我看殿下整日只知道玩乐，全然不把寿礼这事儿放在心上，我怕皇上责怪，便擅自做主准备了这份寿礼。”

韩益道：“雨山先生真是聪慧过人，连这曲谱都能找出来，怕是花费了不少精力。”

斯洛若雪道：“韩先生过奖了，既然吃着骁王的饭，总得做点什么才是。”

韩益道：“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知道皇上曾经喜爱研究音律这事儿的？”

斯洛若雪立刻明白，这是来探她的底来了，道：“既然进宫当谋士，自然得了解越多事情越好，紫阳书院的藏书阁，什么都有，我自然好好看了一遍。”

韩益道：“那么在宴会上，雨山先生用埙音转换曲调这事儿，也是看书得来的？”

果然，韩益什么都看出来了，斯洛若雪微微一笑，道：“我担心曲调太单调，皇上不会喜欢，便擅自加入了陶埙，雨山不才，曾经学过吹埙，所以懂一点，皮毛而已，见笑了。”

韩益道：“能让乐师跟着先生您的曲调走，这可不是皮毛这么简单吧。”

斯洛若雪被韩益连番追问，语气不再温和，有些强硬起来，道：“不过是运气好，韩先生也懂音律？”

韩益笑了笑，摇着头说道：“不懂，只是耳朵好。”

斯洛若雪不愿再与他多谈，道：“韩先生今日特意在这里等我吗？”

韩益直接承认道：“当然，能够在那么险恶的环境下，不让任何人察觉，悄无声息的转危为安，可见不是一般人，这样的人我自然是有兴趣拜访的，而且我也很好奇，会选择六皇子的谋士是什么样的人。”

斯洛若雪道：“那韩先生见到我，不知有没有令你失望呢？”

韩益道：“当然没有，韩某反倒觉得颇为有趣，好似遇到了对手。”

斯洛若雪道：“韩先生真是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无名之辈，比不得您，您才是真正的谋士，韩家在琉璃，那也是鼎鼎有名的家族，世代辅佐君王，安定天下，我只是觉得，若能和平的解决问题，就不必动用武力，产生伤亡，您说呢？”

韩益点头道：“您说的极是，可若双方都不肯让步，那么斗争甚至伤亡势必无法避免。”

斯洛若雪微微一笑，道：“韩先生若没什么别的事儿，雨山就告辞了。”

韩益点点头，斯洛若雪便走了。

看着斯洛若雪离去的背影，韩益陷入了沉思。

回到府上，斯洛若雪便将今日之事告知了季骁，一旁的尽林说道：“王爷，他这是在探您的底呀。”

季骁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斯洛若雪道：“你倒是机智，知道将寿礼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一点破绽没露，韩益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见缝插针，倒在你这儿吃了闭门羹。”

斯洛若雪有些小小的骄傲，道：“当然，不然怎么有这个荣幸，被六皇子您重用呢。”

季骁听到这话，觉得甚是好笑，便顺着她的话，说道：“也是，说来说去，还是我的眼光好。”

斯洛若雪道：“是，说来说去，都是您好。”拍完了马屁，斯洛若雪又道，“不过，我想韩益不会相信此事与你无关的。”

季骁淡定一笑，道：“他若是相信了才叫我觉得奇怪。”

斯洛若雪道：“那怎么办？他一定跟二皇子商量着日后怎么对付你呢。”

季骁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不是我的谋士吗？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尽林在一旁不禁有些吃惊，这骁王对雨山先生怎么感觉不一样呢？好像要温柔些？平日他对自己，倒是严厉得很，而且这都多少年了，他几乎没见骁王如此轻松过，私下里也未曾见他笑过，今日竟然还笑了，而且笑的这么开心，明明已经危机四伏，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尽林在一旁默默的思索着，也不敢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