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争天下?季晨

季骁想尽快赶回琉璃，便命令尽林留在江阳，看管着。

季骁站在大殿之中，正在与尽林交谈之际，季晨兴致冲冲的跑了进来，站在季骁面前，露出那天真的笑容，问道：“六哥，怎么样？我之前给你的提议你考虑好了吗？”

季骁望着他，不动声色，季晨补充说道：“六哥，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好好干，想有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我一定会把江阳治理的服服帖帖的，我会把琉璃的风俗都带过来，让他们彻底变成琉璃的人！”

季骁站起身来，不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季晨，你的母妃是大家闺秀，温柔体贴，在宫中父皇也待她不错，若是父皇有一日不在了，她跟着殉葬，你难过吗？”

季晨先是一愣，道：“难过啊，当然难过，她是我母妃，我怎么会不难过，不过母妃深爱着父皇，这也是她的意愿，我尊重她。”

季骁道：“那对父皇呢？父皇一直对你还算不错，至少在我们几兄弟中，你呢，你对他什么想法？”

季晨又愣了，不明所以，可也继续回答道：“父皇？父皇对我很好，也是我心中崇敬之人。”

季骁又问道：“那我呢？”

季晨道：“你？六哥，我小时候就爱跟你玩，寿辰的时候你还帮我想法子逗父皇开心，是这么多位哥哥中，我最喜欢的。”

季骁看着季晨，虽然他还是那副一脸天真的样子，可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也长大了，以前的天真是真的，现在的天真却是装出来的，就跟季灼一样，只不过他比季灼稚嫩多了。

季骁说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想要留在这里，替我管理江阳？”问完，他又补充道，“我想听实话。”

季骁突然变得不那么慈眉善目，尤其最后一句话，带着那么些压迫感，让季晨有些不自在，他咽了咽口水，笑道：“因为我长大了，我是个男子汉，六哥你不仅是我六哥，也是我崇拜的对象，我想像你一样，有智慧，有魄力，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当季晨说完的时候，季骁的眼里多了几分失望，眸子暗淡了下来，他一直沉默着，似乎脑海里不停的在挣扎，最终说道：“你想要长成男人的路径就是暗中跟李敬串谋，想要起义反叛，另立为王吗？”

季晨僵硬在了原地，空气一下子变得凝固，连呼吸声也听不到，只听季骁继续说道：“你暗中与牢里的李敬联络，又与那些逃走江阳的大臣联络，想让他们帮你，等到我走了，你留在这里整合他们的势力，重新另立为王，或者直接绊倒我，重夺天下？”

季晨愣在那里不敢说话，季骁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直盯着，眼神里看不出喜怒，平静的吓人。

季骁道：“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学会阴谋算计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将矛头对准了我，甚至打算除掉我？”

季晨立刻否认道：“六哥，我从未打算除掉你。”短短的一句话，声音却颤抖到几乎要失声。

季骁道：“是吗？在军营里被江阳偷袭那晚，有人要杀害我，你为何视而不见，也不出言相告？”

季晨摇着头否认道：“没有！我没有，六哥，那晚天太黑，我是真的没看见那个弓箭手。”

季骁咄咄逼人，压迫性地说道：“是吗？我可没说是弓箭手。”

季晨倒吸一口凉气，惊觉刚才自己说错了话，张大了嘴巴不敢动弹，感受着季骁那压倒性的气势，他一动也不敢动，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也许是他太害怕了，也许是他早就有此打算，他竟然从腰间掏出一个匕首，向季骁刺去，季骁离他很近，这匕首向他刺去，季骁一定逃不成。

怎知季骁竟然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有此举动，往后一闪就躲过了季晨的暗算，他一只手紧紧捏着季晨拿着匕首的手腕，怒道：“季晨！你还说不打算除掉我！”

季晨看上去是真的害怕了，浑身不停地颤抖，望着手里的匕首，似乎不记得刚才的所作所为，‘啪’一下就将匕首摔在地上，用力一甩，挣脱了季骁的桎梏，紧接着转身就要逃走。

季骁大喝一声：“站住！”

季晨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愣在了原地，反应过来之后，不顾季骁的喝斥，拔腿就往门外跑。

说时迟那时快，季骁拿起旁边的弓箭，对准了季晨，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嗖’的一声，弓箭射了出去，插在了季晨的后背上。

季晨随之倒地，他最终也没能跑出那个门。

有的人就该活着，因为死对他来说不算惩罚，活着，才是惩罚，但有的人，就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