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争天下?牺牲

奇尔善见自己处于下风，道：“我未必会败。”说完转头对着季骁，道：“六皇子，你只是帮琉璃，那么对于楼香，谁当皇帝，重要吗？”

季骁双眼一眯，心中似是在盘算什么。

奇尔善继续说道：“哈赫尔做皇帝，跟我做皇帝，于你有什么区别吗？”

季骁道：“是没什么区别，可你刚刚言辞激烈，视琉璃为眼中钉，还打算除掉我，好像你即位，随时都会跟琉璃对着干。”

奇尔善道：“不错，我的确不喜欢他对琉璃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事已至此，听不听从琉璃又有什么关系呢，最重要的是我能坐上皇位，我可以给你承诺，若今日你协助我登上皇位，我日后就听你的。”

季骁道：“这好像和现在没什么区别？”

奇尔善道：“这两年，金悦一直不停的安插绣衣使者前往琉璃，其中有的被楼香拦了下来，有的被我偷偷放了一马，进了琉璃，而这些人的名单，我都有，我可以以此作为交换，并且承诺以后楼香会全力帮助琉璃，阻断所有的绣衣使者。”

此言一出，众人陷入了一片沉默，哈赫尔咬牙切齿，道：“奇尔善！你这个卑鄙小人！”

季骁倒是在默默盘算着，金悦的绣衣使者一直是让他头疼的一件事，若是奇尔善真能作出如此承诺，倒是很大的一个诱惑，不得不说，这番话让人很是心动。

哈赫尔见季骁迟迟不作答，态度模棱两可，急忙说道：“奇尔善！你别忘了季纯公主还在宫中！”

奇尔善不理会，冷笑一声，道：“哼，我想咱们这位六皇子自会盘算，季纯公主，六皇子大可将她接回琉璃，反正当初，她也是被硬逼着嫁过来的。”

哈赫尔被说的哑口无言，双方陷入了僵持，斯洛若昭在没有季骁命令之下，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没有斯洛若昭的协助，哈赫尔这方未必能胜得了奇尔善，若是斯洛若昭真帮奇尔善，那么他们必败无疑！见季骁不说话，哈赫尔也变得紧张起来。

正在这时，站在一旁的皇帝开口道：“朕现在还是楼香的皇帝，将来也会由朕唯一的儿子，哈赫尔王子继位，六皇子，若是今日您住我们一臂之力，协助我们铲除奇尔善，朕在此允诺，楼香从此归顺琉璃，甘愿成为琉璃的属国，日后对您俯首称臣。”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呆了，哈赫尔也大吃一惊，谁都没有料到皇帝竟会作出这番承诺，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甚至有人怀疑，他真的想清楚了吗？

哈赫尔便有此怀疑，当他的父皇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甚至怀疑他的父皇因为身体原因，导致头脑已经不清醒，故而在胡言乱语，他本想制止，但是看到父亲那威严又明亮的眼神，他知道此事已无转圜的余地。

这眼神他很熟悉，从小他就知道，父皇的这个眼神，意味着不容反驳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可他也不禁有些怀疑，这么大的牺牲，究竟值不值得？

季骁慢慢走到这位孱弱的皇帝面前，道：“此话是否当真？”

皇帝咬紧牙关，道：“绝不食言。”

季骁嘴角上扬，道：“好。”说完，便抬头对着斯洛若昭，大喝一声，“叛臣奇尔善，以下犯上，软禁皇帝，罪无可赦，将他拿下！”

话音刚落，斯洛若昭便拔剑，身后的众将士也都纷纷拔剑，而奇尔善这边，实力悬殊太大，挣扎也无用，身旁的那些侍卫也都不敢上前，胜败看来很明显了。

奇尔善心有不甘，怒道：“老皇帝！你够狠，竟然做出这种承诺，先祖不会原谅你，楼香的百姓也不会原谅你！”

皇帝鼓足力气，大声说道：“朕为了楼香的百姓，为了让他们免于战争，免于你的暴戾，不得已作出如此牺牲，先祖自会明白朕的苦心，若不是你，楼香何苦走到今天这一步，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因为你！”他仿佛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说出这番话，字字铿锵有力，中气十足，脸也变的通红。

他大喝一声，道：“将这个逆贼押入天牢，严加看管，永远不能出来！”

……

待到奇尔善走后，这位老皇帝再也忍不住，从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哈赫尔见状，赶紧上前扶住，道：“父皇！父皇你怎么样！”说完便大喊道：“传太医！”说完抱起皇帝便往寝宫里去。

御医把完脉，表情凝重，道：“皇上湿寒入体，身体一直未痊愈，身子本就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已经……”

哈赫尔听完赶紧冲到床前，但皇帝已经奄奄一息，刚刚与奇尔善的对峙，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他看到哈赫尔，虚弱的说道：“将众大臣叫来，玉玺拿来，朕要传旨。”

所有大臣跪在地上，听着皇帝最后的遗旨：朕今日将皇位传于王子哈赫尔，从此以后，由他掌管楼香，琉璃六皇子季骁，助我国平北国战乱，平奇尔善内乱，救朕救民，朕宣布楼香从此以后归顺琉璃，效忠琉璃，至死不渝。”他喘着粗气拟完最后的旨意，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哈赫尔眼眶红润，跪在床边，知道父皇已经离自己而去，悲痛不已，他还有好多话没有跟父皇说，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季骁站在一旁眼睛也有些湿润，父子分离，这种痛他还未经历，不过那个时候，他会像哈赫尔一般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