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75.路漫漫
方大鹏一脸春风得意的笑容在满场掌声中从宣讲会上的演示台下来，直接就来到后排找到一直站着的柳凡，用力拍了拍柳凡的肩膀咧嘴笑着赞叹：“小伙子，真有你的，果然没有看错你，辛苦了，后期的奖金少不了你的。”
被仇恨与赞扬轮番攻击的柳凡已经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谨慎还是高兴，但这个项目上他是成功的，这一点上对他来说就是值得高兴的，于是他也笑着说了句：“谢谢！”
高科讯的技术总监真正结束了演讲，全场再次爆发热烈的掌声，掌声的响亮连宣讲会外的参展游客也吸引了不少踌躇观看。
好奇地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外围游客中，比较靠近柳凡的两人对话引起了柳凡的注意。
“这是什么演讲呀？”
“这是宣传会吧，类似于多家公司一起组成的产品发布会。”
“哦，这么多人，这搞的什么产品呀？”
“你看上面宣传画有写，好像就是工业信号处理的那个新需求，这么快就出产品了，看来这行业竞争也很激烈呀。”
“哦，就是有人也问到我们公司的那个小玩意是吧？”
“没错就那个。”
“这有什么值得这么兴奋的，不就是一个小玩意吗，连程序都不需要写的纯硬件电路而已。”
这一句没带任何掩饰话，因为高声调直接将后排几个人的掌声给停了下来，包括柳凡和高大鹏在内的后排几个人齐齐将目光惊讶地看向了说话的人。
那两个人身穿统一服装，上面还印着带有GH两个字样图标，其中高声调说话的是一个比柳凡年纪稍大一点的年轻人，站他旁边的一个发际线已经后移的中年男子，大约30多岁，气质稳重与方大鹏一般，只不过与方大鹏比起来，看起来还更加平易近人一些。
中年男子看到后排几个人的目光同时朝自己看来，首先不慌不忙地向众人点了下头并缓缓说道：“打扰了。”以示歉意。
然后以长辈般的口气对身边的年轻人说道：“年轻人不要那么狂妄，任何方面技术都有它内在的门道。”
年轻人看到几个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他们时，惊了一下，听到身旁的中年男子对他训话，他有些不甘却又不敢放肆地稍稍低了下头低声嘀咕了一句：“我只不过说了句实话而已。”
中年男子见自己带的年轻人还是如此不通人情，赶紧转移话题离开了此处：“咳咳，我们去那边展台看看吧。”
说者或许无意，但是听者有心，特别是作为这个获得全场掌声的产品研发者柳凡，那才刚刚暗暗庆幸了一番的成就感，被这一句话给打消了大半，他很想上去跟那年轻人理论一翻它的技术难度。
当然先不说那么幼稚的行为柳凡不可能会去做，认真想一想，他说的却又是那么的现实，确实只是一个纯硬件电路而已，在技术的漫漫长路中，确实是那么的渺小。
“高华科技的！”方大鹏看着走远的两个人，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
“高华科技？很厉害的公司吗？”柳凡听到后问了一句。
“嗯，综合技术实力很强的一家公司，只要你还做技术，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方大鹏一改刚才的春风得意，有些严肃地回答。
柳凡对此一下子陷入了深思，技术这条路真的很长呀，前方还有更多充满趣味的技术等着他呢。
方大鹏看到柳凡由高兴变得深沉了不少，以为柳凡被打击大了，再次鼓励道：“哈哈，年轻人，你在这个年纪能有这般技术已经很厉害了，一入技术深似海，做了十多年的老工程师都不一定能见到技术这座大山的半山腰呢，你还年轻，别着急。”
柳凡听了，看了下两人已经在展会人海消失的方向，笑了笑说道：“说的是，说的是。谢谢！”
掌声似旧，后排的几个人也继续鼓起掌来。宣讲会上高科讯出色的HV798升级版所获得的掌声与喜悦，丝毫没有受到这段小插曲的影响，只是在它的研发者心中却已经深深地记住了这一刻。
宣讲会后，当天行业内，网络上，都在传着高科讯HV798升级版的讯息。
迈科瑞大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倪文涛低着头对着坐在董事长位置上一言不发地抽着烟的陈浩龙。
吸烟并没有减少他的忧愁，紧皱的双眉因为怒火向两边翘上去，鼻子像是因为身体内真的有火在烧一样张大了呼呼地排出燃烧的废气。
那双眼睛睁得圆圆的，盯着不敢看他的倪文涛。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吗？”那被压制后还依然像是打雷般的声音把倪文涛给吓了一跳。
“我…我其实已经计算好了每一步，只不过没想到姓柳凡这小子突然冒出来….。”
“啪啦。”烟灰缸就那样在倪文涛面前摔了个粉碎。
倪文涛反而没有害怕，他甚至还想着如果能直接摔他身上他会更加开心些，因为说不定只要陈浩龙的气消了，就不会那么追究他的问题了，他现在为了能为陈浩龙气消，除了跳楼，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来。
“我TM是要听你解释吗？”
陈浩龙的怒气将办公室笼罩了起来。
连靠近关着的办公室门外都没有人敢靠近。他们也不敢听到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
“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呀？”陈浩龙用威胁的声音提醒倪文涛。
倪文涛一听，眼睛害怕得无力地睁大了，两腿一软，朝着陈浩龙跪了下去。
以超精准又快速地语调，哀诉道：“陈总，陈总，你听我说，真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公司着想，你看宣讲会上我们一切都好好的，要不是那姓柳的小子，我这计划真的是完美的，要不这样，我再找人把姓柳的直接给做掉，让你消消气你看怎样？”
陈浩龙二话不说直接往倪文涛脸上扇了过去，倪文涛直接被扇翻在地，并狠狠狠地骂道：“整天做掉这个做掉那个，你不知道现在扫黑除恶吗？你这个SB，老子已经是良好市民来的，做掉他把我扯下水怎么办？我看做掉你才对。”
骂完后，陈浩龙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把气出完了，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片刻后，他语气平缓了许多，怒气竟也消了大半：“那现在这样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呼…呼！现在只要我们也能尽快做出升级版，那我们也不会落后太多的。”倪文涛强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非但没有生气，心情竟然是松了大半。
“嗯，现在好像只能这样做了。就这么办吧！”陈浩龙恢复了往常一般的语气。
“好的，我这就去。”倪文涛赶紧抓住时机逃离这种恐怖的场面。
大门关上后，陈浩龙坐回了董事长位置。
对于倪文涛的话他已经不感兴趣了，做出升级版？现在的CT175都是通过耍手段才骗来的，去哪里来的能力研发升级版。
他拿出了电话拔通了一个号码：“喂，老肖，倪文涛这小子已经没用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继续留着他，知道我们的事情就越多，只会增加我们的风险，做一回良好公民，把他送去他该呆的地方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然后他把刚才扇倪文涛时弄断的雪茄扔进了另一个烟灰缸，又重新拿出一支继续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