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日未落,月未升(1)
三千人看三人,不可听信;三人看三千人,不可言说,只因三两人皆只有三两心境;三三两两刚过三两的人生,总结三两的话语,诠释三两的性情。
自余遇去南嶙后,由于各方亲戚夹杂而来的慰问,老一辈的人总归会时不时的想知道你的现状,待蒲仓的村里人都知道余遇出门创业,婆母与叔叔多少会觉得脸上有光。
其实在我还是和余遇谈恋爱的时候,余遇有几次带我回蒲仓老家,村中就已经有人笑嘻嘻的在我面前夸赞余遇会是个很好的男朋友。
那个时候我是点头应和的,只是现下再在我面前分说,我可能只是表面傻呵呵笑笑。
世间的所有男人在恋爱初期,他都会是个很好的对象,因为,作为高等动物的人类都会下意识伪装。
幸福的诠释我到认为很大一部分来源于你先天人格是否全面。
那年的冬季是我与余遇结婚一周年,我刚开始因为手头的事情到给忘了,待到发现时已经过了差不多一礼拜,我怪自己怎么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而在想到余遇也忘掉的情况下更是觉得自己过得人生一点也不幸福。
我孤独的在本该甜蜜圆满的新婚一周年里生活着,没有余遇恋爱时的主动问候,没有礼物,没有任何形式的庆祝,尤觉还不如原先单身的自己过得洒脱。
或许,他认为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可以庆贺的事情。
我犹自这样想着,在已然提了辞呈的影楼上剩下还不到半个月的班。
莱香已然在几月前就与男友陈陈分手,现在她跟阿文是一对,正是情致最浓烈之时,我看着莱香手指飞快的打字发着微信,脸上挂着一眼既透的恋情正当时表情,时不时还透露着傻呵呵的笑容。
我到诧异莱香在原先分手之际与阿文断联的情况下,还能这么顺利的走入与阿文的下一段新恋情,心中多少有点印证了自己原先的想法。
莱香多少被阿文的人格魅力所吸引,或许早在没意识之间,她就选择了后者。
只是在这样确立的一段感情基础下,莱香到底是因为喜欢阿文,觉得阿文是她的真命天子还是因为她已然跟陈陈走出了那具有时间限制的爱恋情愫。
或许,她看清了自己的本性,更喜欢这样的本性,她这样的性格已然洒脱到不在意任何人的苟评。
我楞眼看着莱香的一整套反应,不自觉的感觉愈来愈刺眼,我尤深的感觉去年的我或许也经历过一段时间如此幸福洋溢的瞬间,深深的将甜蜜刻画进骨子里的女人是那样的美丽,我就这样静静地,远远的,偷眼看着…
我发觉即使我已成年许久,但留住这样感觉的异性对象少之又少,我看着莱香,羡慕溢于言表。
莱香在对于我要离开江舟去南嶙发展的事到很支持,早在余遇刚去不久的那段时间她就说过夫妻新婚没多久就分离不会给我与余遇带来任何好处,更遑论我们还没有孩子,等于家庭还没有正式组建。
莱香虽是性格大大咧咧,但对于朋友倒是有一说一,想问题的细腻之处遥胜余遇。
人生中遇到的三两朋友都会预设的给你三两建议,这好似是岁月在诠释“过客”一词。因为我们每个人的手机里现在都存在这样的角色。
我在影楼上班的最后期间请莱香吃了一顿饭,我感觉我们在之后也没有多大的可能性会再聚在一起了,我想非常形式的送离我人生中的又一过客,却分不清这到底是时光赋予的还是我主动赋予的。
当我关上整洁空旷的出租房门瞬间,有一种渐渐走入灰暗的错觉,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予了浮力,不安分的游移。
我打电话给房东把钥匙送过去,然后相互客气的一番寒暄,现如今,场面话我到说的很溜了。
余遇还没有回江舟,而影楼已经在还有一周才大年三十的情况下放年假了。
我不想等他,遂坐车率先回了娘家,这是我本与余遇结婚前就说好的条件,作为独生女的我希望可以在父母亲身边过年,不要让他们觉得太过孤清。
所以我们头年到婆家过年,第二年就到我娘家过年,以此类推,这是我们能想到的唯一万全之策。
孤傲的我多少不会顾念他人的情绪,既然是我与余遇说定好的,而当时结婚前婆母又同意的情况下,我也就不想浪费时间精力再回趟蒲仓走个过场。
所以多少有点一意孤行,我知道我素来给不了余遇的家人什么好印象,所以也就厚脸皮的破罐破摔,一副“我就这样,你爱咋咋滴…”的泼皮相。
余遇赶在大年廿九的午后过来了,父母很高兴,我也很高兴,余遇不习惯的摸摸我的中短发,在我父母不在关注我们的时候抱了抱我,我轻轻的回抱他。
有段时间不见,余遇胖了,我捏着余遇现在略有肉的双颊,跟余遇撒着娇。
这一年过的对余遇和我来讲都不是很轻松,我感慨我们没有享受够多的欢愉,反而给了对方无边的压力,只因,我们没有能力。
在这个事事靠钱铺平定位的社会,哪怕你有能力,你有心,也是不会被重用的,如果认知可以变现,我与余遇怕是不会富裕到哪里去的。
年后初二,我告别我的父母,告诉他们,我去南嶙的话,怕是不能经常回来了,让他们自己保重身体。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我看到父母送我们至乡村街道,听着母亲在耳边重复“一定要注意身体”这句话语。
我想起王丽芳一家走的时候,我与余遇开车去送他们,看到她的母亲与她挥泪别离的场景,察觉到一瞬间心脏的抨击。
原来我的父母也为我计过,我这样想着,只是他们没有能力给于过多物质,却也已然尽了他们最大的限度。
我很感谢他们当初无畏的给了我生命,因为我的不敢,所以尤觉更加。
社会每每让你选择,其实都是你人生的分水岭。
人生尽是没有对错的选择题,而对与错的定义,则由我们选择后的发展好坏决定,好对应对的,坏对应错的,所以,如果我与余遇可以顽强的去努力做决定后的事,不犹犹豫豫,或许我们的生活会是另一番天地。
与余遇在蒲仓待了几天,我们赶在高速免费的最后一天驱车去了南嶙,这一去,却不知我们竟然会落地更加悲惨的境地。
南嶙的街道较比江舟古韵,四周都是偏晚宋风格的人造楼宇,香甜阵阵的晚风里有着南嶙本地人爱吃的偏甜味道,地方菜系不是糖醋就是蜜汁红烧,怕是让爱吃辣的余遇没少在这里觉得腻歪。
我们与余遇的同学钱饶森夫妇住在一套两室居,些许时间到是会一家子和乐融融的做顿饭。
而与人合作,余遇从开始就是报以好说话的脾性,主要决策大多都是钱饶森拿主意,直到我在门店外的垃圾桶不小心捡到一张银行柜面存款那小半张存根,上面的账户俨然是合作方的法人代表,一晴天霹雳由当空而下…
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这句话在我与余遇涉世未深的情景之下总结的尤为正确。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这个世界的段位已然是我与余遇揭穿不破的了。
而对于最终的处理方式便是我们只能在辗转寻找钱饶森夫妇的行踪时渐渐心碎。
合同上的章是余遇盖的,名字是本人签的,不可抗的因素上面也有写,外聘财务做的账本放到你的面前你都不会看,据理力争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话在搪塞你,你辨不清哪句话是真,哪句话又掺着假。
距我刚到南嶙还不到2个月,与所谓同学合作的所谓《南嶙乔木合作批发商》已然倒闭,猛然发现这只不过是个为钱饶森同学过渡他手上之前合作商过量税金的皮包公司。
钱饶森显然已经做好了一切应付与后撤的准备,而他现在的眼神看着余遇,哪还有当初对余遇的娇柔和善。
狡兔死,走狗烹。显然我与余遇还够不上这样传送古今的评价。
此时此刻,承担对于一个男人来讲真的太重要了,而我也在备受打击之中渐渐看透余遇是个承担不起的软骨头。
婚姻在此处原形毕露,人生之间的捆绑总是在日积月累间渐渐地被对方认为是想当然。
而我们的人性总是会在最初的时候友善解读这一切。
我独自面对着过于萧条的之后,余遇也就此一蹶不振,有时候对待身边人并不是需要你有所作为,而是你总是在的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还在。
斩断任何情感都需要有相对的心理影射与过程。
在我们将所有积蓄亏空并还欠下10万外债的情况下,我的心俨然还是没有与余遇真正离婚的想法。
夜幕在笔锋之下由淡转浓,好似在街道相对的你我渐渐起了雾蒙,情愫似是袅袅的幻化为婉转承欢后的舍不得,却频频化透。
我隐没在当空,分别于苍穹,与你遥相对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