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日已落,月已升(1)
末日的尽头,泪水无声的诉求,看似瑰丽的画卷入口,终是接不住笔韵的飘逸浓厚,灵魂在此巧妙的抬了头,分别自由。
余遇在我的脾性下日渐愁闷,我坦言对他说如果不是我们已经领了证,我估计是会和他分手。
余遇看着我,似是想分说,但却终究没有说什么。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敢说。
痛苦以至他在周遭之下改变了他的性格。他选择不在对我言说任何。
我曾回想过那段时间发生的种种,真的,我不能说我对他有多好,因为每天都要面对我的强势脾性他早已吃不消,可是,就算我与你怎样斥责打闹,我终不过是想要将你塑造,让我们变的更好。
只是终日的吵闹不见你我之间改变分毫。
让我有种将拳头砸进了棉花的感觉,我在你面前不要形象的撒泼打滚,俨然是自导自演的独角做戏。
一番指责,一番表像的痛定思痛,余遇终是迈上了去往南嶙的动车,而我也将我们的积蓄几乎给到了他,我不知我报以的是何种心情把他送离的江舟,只是我的面容终日愁重。
我看着空荡荡的单人出租屋,看着镜中这几月渐渐枯槁的面容,终是伏在掉漆的梳妆台前死命的哭了出来。
泪水滑落浸湿薄透的手袖,面对一室的寂静,我的哭声尤为突兀,好久,我抬头看着化妆镜中红肿的双眼。
情绪慢慢淡去,瞳孔在泪水的浸润下渐渐清明,我抬手拭了泪,复又用纸巾擦拭着手指,泪水在一来二去中挥发迅速。
歇了好一会儿…我才起身,走至房间边沿里的隔间做饭。
即使心中再有抱怨,我在余遇刚去那几天频繁的问候。
初时,他到会回我,只是后来渐渐的好半天才回,或者不回,电话时常也接不到,只要回我电话,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口吻,抱着低声的讨好,生怕我会生气。
可是,过后,一如如此。
我的心中似是堆叠满了石头,终日沉珂不能消化。
他从不会说他的进度让你知晓,你问了几句也是回的透露着语句中的心焦,俨然是你过于把控所导致的,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反而会再次点起吵架的火苗。
那段时间,我频频在休息的时候找莱香去奶茶吧坐坐,分说着自己的心情,莱香倒也会规劝几句,只是眼见的看的出莱香的愁闷。
往日见面语珠如炮点的人,现下到只是时不时的跟你搭着话。
莱香啄一口又啄一口的喝着奶茶,眼神时不时的看着黑屏的手机,然后又看看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珠。
我猜想,她在等谁的短讯或者电话。只是我没有问出口,这是我的习惯,一般对于朋友,你不言说,我很少问人私事,如果你告诉我,我也会力所能及的为你说明解决之策。
想起我已经有好几次拖莱香出来分说心事,大吐苦水,现下我倒是突然醒觉颇觉得不好意思。
我拿过包包,跟莱香推脱说想回去了,莱香点头应和,我与莱香挥手告别。
看着莱香失魂一样的隐入雨雾,方知素来与她要好的我现下到有点逃避她的问题,我知道,如果我们继续坐下去,她一定会开口。
而现下的我怕是给不了任何实质性的回话。
我撑着伞,走在台风季带来的透彻雨幕之下,心下十分的不想回去,即使我知道长时间走在风雨之中,我的身体肯定会打湿不少,而我又不想坐在某某店里的一角,遂我打算徒步走走,即使我的身体状况还不能使我在雨天之下走个几小时。
我颇为犹豫,只是想起回到出租屋就要面对的一切,我横了横心,义无反顾的依旧,将所有明面上的事渐渐隐没。
后来母亲说:“婚姻里的许多事本不用想的太过复杂。有些事要规避着不要去看见,听见。感情也最好不要太真,好起来的时候泼天好,吵起来的时候又不留后路的吵。”
我听着母亲的话,察觉这样的婚姻几乎与我的心性背道而驰,我做不到,也学不会。
几天后的夜晚,我鲜少接到来自婆母的电话,她说她明天会过来一趟,处理点事,临走让我到车站见她一面。
我原是有些许的紧张,问她是否有要事,但想想终归是要去的,长者开口,不去岂不是落了人家口实。
半年多的时间,我与余遇的家人多少闹了很多不愉快。
先是余遇到我面前说为什么不给叔叔婆母打电话问好,我猜测这样的要求出自余家二老,自始至终有很多次,他们就在余遇面前要求我做到多种我觉得奇怪的事。余遇是个容易被说服的人,所以次次不曾为我打过圆场。
所以我回了余遇:“没个屁事我打什么电话,说啥,说今天天气好。”
在我的认知里,我总觉得这样的事应该余遇占主角,我可以连配角都犯不上。
再者,年初采茶叶的时候,我的父亲不小心摔断了手,那段时间的每隔个周末,我都会买点筒骨带着余遇回家看望他的老丈人。
结果,好巧不巧碰到了农村的节气,我们刚从我老家回来,余遇心想不打算回蒲仓了,便与婆母通了个电话。
只听婆母在电话里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我之前就估摸着跟余遇讲过他母亲肯定多少对我们太勤去我家的事在意,他到还不信。
只是这样的节气不回去…其实,余遇家蒲仓真的离江舟挺近的,我们说有事要回去也便能马上回。
只是我原本就对余家敬而远之,回去又诸多规矩。
婆母怕我们分不清主次,又见余遇是个平和好说话的,平日好拿捏着话语劝说余遇,不曾想他取了个刺头老婆,遂就当面发了火。
只是我也在场听见这件事,多少有点不舒服,年轻的我透着的脾性,在余遇面前表露的不加丝毫隐藏。
我大致能够猜想婆母与叔叔与哥哥余笙一家子说我时的表情,语句,及口气。
第二天中午边,我按照婆母说的赶至车站,我在人数颇多的车站找了一圈才在下车区的洗手间边看见婆母,不是我不给她打电话问具体位置,而是灵魂深处不停的在感慨:“哎…我还是在找找吧!”
婆母似乎刚从洗手间出来,我跟她迎面打了个照面,两人皆是一片错愕。
“妈妈,”我主动叫了声,嗓音里带着不自觉的尴尬,我询问着她,透着表像的关切。
“有没有吃过午饭,要嘛我们去对面的餐馆吃一点?”我抬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中午了,指着车站对面的餐馆,那里的饭菜要比车站里卖的便宜很多,性价比更高,物美价廉。
婆母摆了摆手,笑着说到:“我吃过了。你吃过没有?”
许是见我说要去吃饭,她以为我没吃呢,我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我吃过了的。”
我站在婆母的面前,心下想着她找我究竟是什么。只是…我怎么好意思先开口。
人来人往的洗手间门前,站的久了容易被看着我们进去复又出来的旅客一脸疑惑的观望我们。
我被看的不好意思,对婆母比划下手臂,指着右侧说到:“妈妈,我们去里面候车厅说吧。这里挡着人家了。”
婆母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了声“好!”
遂提起地上的手提袋,我忙上去帮忙拎了个袋子,带着婆母走向人更多的候车厅。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什么样关系的人都有,我看着周遭的一切事物,瞧清了江舟镇居多朴实无华的人们,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为了家庭奔波。
即使形形色色但却是绘声绘色。
我带着婆母眼尖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帮她整理放好她的几个手提袋,一时两人皆是无话。
“吴蕾啊…”我听见婆母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呆了半秒才回了个不像话的“啊?”
“小时候家里穷,余遇他从小没有父亲关爱,你不知道他小时候是要饭样的才活到大的。”婆母似是语重心长,但我听不到她声音中的哽咽,许是岁月蹉跎,说的次数多了,伤心久了也就如白话般说了。
我低头,遂又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的。”
婆母与我说了许多余遇小时候和她年轻的时候的事。
婆母虽然人是机灵,但奈何没有念过书,识不得几个字,所以有很多事她只能在半说半想之间缓慢的用普通话说着。
我有些听的不大清楚,但大致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作为女性,我的婆母是伟大的。我曾跟我母亲说起余遇原生家庭状况,我母亲的眼神中带着对我婆母的钦佩,那是一代人对一代人的肯定。
短暂的交流让我们彼此都对对方有所改观,起码我是的。
临走的时候,婆母塞给我两千块钱,我推脱着不想要,我怎么好意思无缘故收婆母的钱,再者,她与叔叔本也没多大收入,也已然是年老了。
婆母见我回绝,只是说:“你留着吧,趁我还能给你的时候。”
说着便让我收回包里,并嘱咐我放好。
我颤巍巍的收下了婆母的钱,深觉不妥,遂在离开车站之际迅速拨打了余遇的电话。
只听电话那头的彩铃之后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