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韦恩家的怂货

管家阿福难以置信的看着布鲁斯，希望对方只是一时的气话，“布鲁斯少爷，你——”

布鲁斯难过的缩成一团。他完全没有顾及上挽留，只能无奈的发泄情绪，“走，阿福你走啊。”他不接受任何的道歉，此刻满脑子只想着自己一个人静静。

阿尔弗雷德无奈，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小托马斯更加无奈。无奈之下，他立刻假装晕倒，扑到对方的怀中，死死的抓住他。阿尔弗雷德只能先将小少爷小托马斯安顿好，再去收拾自己离开需要带走的东西。

走出地下室，小托马斯就在他怀中探出脑袋。全然清醒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昏迷。阿尔弗雷德因担心而提起的小心脏终于放下来了，“天啊，小托马斯少爷你简直吓死我了。”

小托马斯跳到地上，紧紧的抱住对方的腰，“阿福，能不能不要走。或者，带我走吧。”

阿尔弗雷德一下心软了。他明白，小托马斯装病是想留下自己。他抱住小托马斯，轻轻拍拍他的背，“小托马斯少爷，你不能这么说。如果你也跟我走了，布鲁斯少爷就真的是孑然一身，完全失去亲人了。你要会包容布鲁斯，就像他包容你一样。”

小托马斯似懂非懂的听着。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他依然能感受到阿福说的那种名为亲情的责任。他无奈的垂下头，试图含住自己的眼泪，“阿福，不要走嘛。”

阿尔弗雷德蹲下，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水，“小托马斯少爷，别难过。短暂的分别说不定是下一次的重逢。”

“阿福，”布鲁斯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对不起，我还想请你继续带我进行那些训练，可以吗？”

阿尔弗雷德的眼中带着些许欣喜，“可以，我的少爷你说什么都可以。”

布鲁斯一把抱上来拿，同时紧紧的抱着小托马斯，“我舍不得阿福，也不想你难过。所以，别哭。”

阿尔弗雷德略带傲娇的说，“布鲁斯少爷，这要看你表现。训练中表现不好，我还是会——”

“会狠狠的教育布鲁斯。”小托马斯插话，趁机坑哥哥。

布鲁斯轻轻的挠小托马斯的腰窝，当做对方坑哥哥的惩罚。不愉快的气氛被小托马斯的笑声冲散，韦恩庄园的气氛又恢复如常。

愉快的气氛有助于病情恢复。小托马斯的小尾巴终于甩掉了。当不用再拖着氧气瓶到处跑的时候，他跑到阿福的边上，软磨硬泡的终于获得了回到学校的机会。当阿尔弗雷德开车载着两个少爷去上学的时候，他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好天气一扫雷吉事件的阴霾。

反倒是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格外担心，担心他会被高年级的同班同学欺负。一个8岁的孩子在一群13-14岁的孩子中间上课。怎么想都让人格外的不安心。

小托马斯格外的兴奋，完全无视了他们的担心。他甚至开始期待和那位叫“汤米”同学的偶遇。学校对他来说是个稀奇东西，同学是个陌生的名词。班主任拉着他到讲台上作自我介绍，还特地点出了他只有8岁的事实，“这是我们安德斯预科学校的骄傲，为数不多的跨年级天才，小托马斯·韦恩。大家表示一下欢迎。”

坐在教室中间的男孩，漫不经心的拍手，紧接着，教室里稀稀拉拉的掌声便响了起来。

小托马斯还是第一次在人群中讲话，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紧张，“大家好，我是小托马斯·韦恩，这是我第一次上学，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噗嗤”一声，坐在教室中间的男孩嘲笑了一下，随后笑声传染似的传遍了整间教室。气氛诡异，并且极度不友好。

小托马斯看着那个带头的男孩，顺毛的金发男孩，瘦削的脸庞的雕刻出他的尖酸刻薄。从姓名牌中，他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布兰登·琼斯。没听说过的姓氏，没听说过的名字。小托马斯忍不住思考，该不会是什么小人物吧。

但是，小托马斯发现了自己熟悉的人坐在他身边——汤米。准确来说应该是托马斯·埃利奥特，外号汤米。埃利奥特家和他一样名字，一样昵称的哥哥。对方比上次见到的时候瘦了不少，头发也长了不少看上去更帅了点，但脸上的婴儿肥依然在。

埃利奥特，和韦恩家族一样，是哥谭传统的四大家族之一。小托马斯想起来，自己曾经在母亲举办的晚宴中见过，只不过自己当时在2楼，由阿福看着，不准下楼。无巧不成书，老师安排的座位就在布兰登的正前方，汤米的斜前方。他刚坐下，就遭到了来自后座的疯狂骚扰。

布兰登一边不停的踢小托马斯的凳子，一边嘲讽：“嘿，新来的天才，不展示一下你的天才技能吗？”

托马斯·埃利奥特就在一旁撑着下巴看戏。他很想知道作为韦恩家的二儿子，对方会有怎样的表现。

小托马斯瞪着布兰登，“请停止你的举动。”

布兰登听到后，疯狂的增加他的输出，不断用言语挑逗，甚至开始动手动脚。尤其是在小托马斯被布兰登一脚踹倒在地上，引得对方哄堂大笑。

原本想要上前阻止布兰德的托马斯·埃利奥特，在看到韦恩家的托马斯接连不断处于下风，便果断放弃了劝解的念头。他插在口袋里的手蠢蠢欲动，想要记录下这激动人心的时刻。

哥谭第一大家族的少爷，被人按在地上打。这件事，无论在新闻时报上，还是豪门八卦周刊上，都将会是头版头条的大新闻。

但他也知道，韦恩家的人惹不起。上次自己挑衅布鲁斯之后，就被揍了。最让他窝囊的是，父亲根本不替自己撑腰，反而还说自己不该去招惹哥谭首富。

他恨。

他嫉妒。

尤其是看到那个老管家站在布鲁斯的身后，支持对方揍自己的时候。名为嫉妒的恶魔占领了他身体的每一寸，撕裂着他体内的每一寸内疚。

羡慕、嫉妒、恨。

眼前这个和他同名的小孩子，鲜明的对比，让他更加恨自己的父亲。挨揍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就在二楼，同秘书乱搞。对自己不闻不问。他从小就嫉妒布鲁斯，这次更加是嫉妒到了极致。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布鲁斯有的那种亲情？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布鲁斯那么有钱？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布鲁斯那么坚强，可以离开父母独自生活？

他嫉妒，甚至想要成为布鲁斯，取代布鲁斯。犹豫的瞬间，他松开了捏着手机的手，对小托马斯产生了别样的感情和计划。于是他出言阻止，“布拉登，够了。”

布兰登并不想听，反而将小托马斯再次推到地上。人群中总不缺少无聊起哄的人。他们作为旁观者，不断的哄笑，成为隐形的杀人凶手。

小托马斯斯并不着急报仇。他率先检查自己的伤口，防止因伤口感染导致的病情复发。确认没有伤口之后，他松了口气，回忆着阿尔弗雷德教哥哥散打的样子，猛地朝对方的小腿踢过去。趁着对方弯腰的功夫，他一拳打在对方腰上，重重的一击。阿尔弗雷德教过，不能以力量取胜的时候就要取巧，直击要害。

虽然他的力量不大，但布兰登被打愣了。他一向是学生的焦点，小团体的领头人。这一下，直接伤了对方的自尊心，“你是谁？居然敢这么打我。”

小托马斯顺手抓起对方桌上的铅笔，将削尖的一段逼近对方的眼睛。他弯下腰，笑的如同小丑一般渗人，“嗯？你说这里谁是老大？”

布兰登吓得楞在当场。他自己都不由自主的回答道：“是你。”

下一秒，小托马斯又变回了纯洁无瑕的笑容，仿佛这中间完全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这让刚刚被吓到的布兰登开始怀疑人生。此刻，他也没有时间再去探究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因为上课铃已经打响了。整堂课上，他都直勾勾的盯着坐在前面的“小屁孩”，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刚刚怎么会害怕。明明看上去去就是一个小小的孩子，脚都不能完全放到地上。甚至，他还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奶味。他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一个小屁孩吓住了。他给汤米递纸条，约好午休的时候再一次整小托马斯。

午休的时候。小托马斯刚走出教室，就被两个四分位壮汉拖到男厕所。厕所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水流的声音。布兰登和托马斯·埃利奥特插手站窗户下面，等待着小屁孩的到来。他们站在那里，仿佛这里并不是男厕所，而是什么秘密基地。而布兰登，就这个基地的领头。两个四分位将小托马斯摔在地上。凭借着极小的摩擦力，他一路滑到布兰登的面前。布兰登示意连个四分位离开。他们乖乖的听话，离开的时候还在男厕所门口竖起了清理中的提示牌。

小托马斯顾不上其他情况，最先爬起来。输人不输阵，气势不能丢。小屁孩倔强的爬起来，毫不示弱的瞪着对面的两个人。

布兰登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低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小托马斯，“这个学校里，还没有敢打我的人。”

托马斯·埃利奥特站在后面，对布兰登的无知感到丢脸。他上次可是结结实实的领教到了韦恩家的拳头。保不齐这个二少爷，说不定也能够重重的给对方一个教训。不过，他期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尽管小托马斯一开始的确让布兰登难看了，但几下之后他就被布兰登反手制住，一把按在墙上。布兰登嘲笑的吹了个口哨，毫不客气的捏住小托马斯的脖子，“小子，知道打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他看着小托马斯就这么被自己轻易的制服，不服气的噘着嘴，软软的和小包子一样。这可爱的模样，和之前那张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完全是两幅面孔。布兰登立刻放松了警惕，觉得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张恶魔脸只是个错觉。

托马斯·埃利奥特看场面似乎尘埃落定了，于是决定在此刻装好人，“布兰登，够了，收手吧。他只是个8岁的孩子，我们比他大三岁呢。”

布兰登笑了，“也是，韦恩家应该也没有这种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