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遇袭

春假很快就结束了，小托马斯要回学校上课。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远了所有的危险。

开学前夜，忽然下起了大雨。阿尔弗雷德哄小托马斯回房间睡觉，“小托马斯你该回去睡觉了。明天，我们还要为开学做准备。先去服装店领取你的定制校服，然后再去商场里面挑选书包等上学用的东西。走走走，快去睡觉。”

小托马斯听到终于能够出去逛逛，立刻兴奋起来。乖乖按照阿福说的去做。就在他快入梦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忽然来到。对方冒着雨，深夜敲响了韦恩庄园的大门，“阿尔弗雷特，好久不见。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想请你收留我几天。”

布鲁斯还没睡。他循声而至，“阿福，这位是谁？”

老战友突然的造访，让阿尔弗雷德也大吃一惊，“布鲁斯少爷，这是我的老战友，雷吉·佩恩。雷吉，这是布鲁斯。”

布鲁斯一听是阿尔弗雷德的老熟人，立刻就放下了戒心，请人进来。

阿尔弗雷德却在此时想起菲什的话，有人在调查自己的过去。他开始怀疑老战友此次造访是不是被人利用的。不过，还有一部分是他对老战友本身的担心。对方自从染上药瘾后，就经常入不敷出。说不定也只是过来待两天，顺点钱就走了。他在心里祈祷对方是后者。

翌日，阿尔弗雷德按照日程，带小少爷去购置开学的准备。小托马斯在服装店开心的试着自己的校服。深蓝色的外套里面是灰色的羊绒，低调奢华。淡卡其色的西装裤，勾勒出小托马斯修长匀称的身材。裤管刚刚抵达脚背，什么都恰到好处。整套校服干净简练，瞬间将小托马斯的贵气衬托出来。阿尔弗雷德帮他系上领带。小托马斯此刻活脱脱一个富家小少爷打扮，只是脸色略带苍白。阿尔弗雷德很满意，“小托马斯少爷，觉得怎么样？开学之后你就是学校最亮仔，肯定会有无数女生暗恋你。”

小托马斯得意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平常穿着宽松衣服的自己完全不一样。之前为了防止皮肤擦伤感染，小托马斯总是套着宽松的衣服。现在他的病情转好了，阿尔弗雷德觉得时候可改变造型了：“看来我们今天还要额外去给你定做几套衣服，换点新造型。”他们一起去了商场，换上了全新的衣服。小托马斯兴奋的欣赏着自己的新造型。

艾薇拖着小推车迎面走来，一眼就认出了改变造型的小托马斯。对方的小卷发整齐的梳向脑后，衣服也换成了浅色羊毛衫和大风衣。完全就是精英打扮。这让艾薇更加失落，不敢打招呼。

“艾薇，”小托马斯主动打招呼，“艾薇你怎么拖着这车东西？”

艾薇低着头，不敢看闪亮亮的小托马斯，这会让她自己格外自卑，“我从寄养家庭中逃出来了，又开始流浪了。”

小托马斯替对方难过，同情她的经历。他从阿福手中拿出几张20美元的钞票，卷好塞到艾薇的手中，“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欠你的，请你收好。”

艾薇这时才抬起头，“不，你不欠我的。是警察欠我的。发生这种事，谁也责怪不了。就让他过去吧。”她看着手里的钱，犹豫再三：“这钱算我欠你的，等我挣钱了就还你。但是，没有利息。”

这回轮到小托马斯惊讶了，“你怎么挣钱。”

艾薇得意地拍拍自己的手推车，“这就是我挣钱的秘密。”

小托马斯笑了，将自己的手机号写给艾薇，“艾薇你真厉害。如果有需要，就告诉我。”

艾薇笑笑，刻意的和小托马斯保持距离。她喜欢的少年太闪耀，就好像是天边的星星，橱柜里的钻石，自己根本无法取得的存在。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个流浪的穷小孩，她还不配，连朋友都不配做。至少是现在不配。

阿尔弗雷德还记得她，因为韦恩夫妇抹杀案而双亲都死亡的小女孩。他轻轻按住小托马斯的肩膀，给予对方力量，“小托马斯少爷，你做的很好。她的确是被牵扯的无辜小女孩。是我们波及到她原本的生活了。”

小托马斯放下心来，“阿福，谢谢你。我也觉得是我们亏欠她的。”

沉重的话题到此结束，他们继续往回走，打算在外面吃过午饭再回去，正好给布鲁斯和雷吉都带一份。在店里等待的时候，小托马斯又看到了汤米的父亲，埃利奥特医生。对方正在和上次学校里的老师一起共进晚餐。双方你一半我一半，互相喂食的情景看上去就像情侣一样。他拿出手机，一顿连拍。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拍这个。

或许在内心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拍这个。他永远忘不了那天看到的情景，忘不了哥哥揍汤米的样子。他的内心隐隐约约有种冲动，要在开学后去会一会这个汤米。

只不过，他的计划，被突如其来的家伙打乱了。

阿尔弗雷德发现雷吉在教布鲁斯一些危险的东西。他请雷吉到餐厅单独聊聊。

小托马斯的身体，无法让他维持长时间的运动。他自然是不会和雷吉多说话的。而且，在雷吉眼中，这个二少爷就是一个古怪的书呆子。只会钻进神神秘秘的小房间里，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神秘的小房间”是阿尔弗雷德专门给小托马斯改造的实验室。实验室和书房就只隔一道暗门，有一大半的空间对着花园。这是他请教卢修斯后找人重盖的实验室。里面整理的排放着几台电脑，挂着设计用的显示大屏。当然，还少不了必备的工具墙。不过工具墙是上锁的，药匙自然保管在阿尔弗雷德手里。

今天和平常一样，小托马斯回来后就钻进了自己的实验室，开始鼓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现在，他就凭着记忆力，将雷吉的藏起的匕首复刻了一份设计图出来。甚至在在上面标注了可以改造哪些地方还可以提高。现在他设计的信号发射器遇到了瓶颈。他打开暗门，来书房寻找可以参考的书籍。

书房内，还有一位不速之客。雷吉正站在书桌旁，桌上都是被翻开的文件。他惊慌失措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小托马斯，“你是从哪来出来的？”

小托马斯也没多想，走到书桌边上开始收拾，“哥哥不喜欢别人动他的材料。还是按照原样放好比较好。”他一向相信亦父亦友的阿尔弗雷德。爱屋及乌，他对阿尔弗雷德的战友也毫不怀疑。他收拾完桌上的文件后，伸手要抽走雷吉正在阅读的那一份。

雷吉抱歉的看着他，单手将文件举到小托马斯的面前，“对不起，我的错。”说完，他压在文件下面的手，娴熟的弹出一把小刀，狠狠的扎进小托马斯的胸口。

一切发生的如此快，小托马斯还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就体会到了刺穿的疼痛。肺部被扎，根本没多余的力气去呼叫。雷吉顺手捂住他的嘴，将人带入怀中。

小托马斯拼尽气力挣扎。但小孩子的力气本来就比不过大人，更何况现在是一个受了伤的小孩子和一个当过兵的大人。他的挣扎让雷吉不耐烦，“对不起，我只是拿钱办事，只能委屈你了。”雷吉举起镇纸，朝小孩的脑袋猛然砸下去。小托马斯顿时失去了知觉，软绵绵的倒在对方的怀中。当他倒下的时候，顺手撤掉了一页信息。

雷吉着急完成任务就将小托马斯藏到了办公桌下面。自己站在办公桌对外的一面，用自己胖胖的身躯挡住了小托马斯的身体。为了给自己翻找文件争取时间，雷吉将匕首留在了小托马斯的身上，阻止鲜血的涌出。同时，他还念念有词的为自己开脱：“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的出现吓到我了，我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文件终于被他找到了。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被阿尔弗雷德发现了。

阿尔弗雷德见他在书房，立刻走上前质问：“你在做什么？如果要钱，就直说，不要在这里找。”

雷吉发现自己又被打断了，匕首也不在身边。无奈之下，他抄起桌上的拆信刀，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直接刺入对方的小腹。让阿福失去战斗能力。“对不起，对不起老朋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阿尔弗雷德被雷吉放倒，却毫无还手之力，这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窝囊感。倒在地上的时候，更让他震惊的是桌子底下的小托马斯。

小托马斯安静的躺着，鲜红的血液像平原上的溪流一样布满小孩子苍白的脸颊。同时，对方的胸膛上，一把不锈钢弹簧刀笔直的插着。鲜血慢慢渗出，将他灰色的卫衣染出了一小片红色的斑点。

阿尔弗雷德绝望地看着自家苍白的小少爷。他此刻对老战友失望透顶，没有半点想要追究的想法。他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小托马斯身上。他咬紧牙关，用力朝小托马斯爬去。核心肌肉因为用力带来巨大的疼痛。他强忍着这些疼痛，摸到了小托马斯冰凉的手。不似正常人的体温，快要和尸体一般的发凉。他在内心祈祷：撑住，小托马斯，一定要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