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黄尚德说：“经了这一回事，你俩就知道了。”

卞秀说：“赶紧去吧，时候不早了！”

弟兄二人抬着礼盒走出院子。黄虎说：“哥，到时候孝子接咱的时候你走前头，你给那个人作揖。”

黄龙笑了笑说：“中啊，那还不好办啊。”

走到半路，黄龙说：“我马上就出汗了，咱停这儿歇歇。”

二人把礼盒放到地上，黄虎从衣兜里拿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支递给黄龙，自己也取了一支点上。

一根烟抽完，黄龙拿出两块钱递给黄虎，“小虎，这两块钱你拿着。”

黄虎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问：“你咋又把钱给我啊？”

黄龙笑着说：“当时说好的咱弟兄俩一人拿一块钱，我回家跟你嫂子一说，她就说小虎才分开家，哪儿有啥钱啊？不能教他拿钱。这两块钱是你嫂子教我给你的。”

“我不要，我手里还有钱哩。”

黄龙把钱塞到黄虎手里，“拿着吧，至少我现在比你强一点！”

兄弟二人抬着礼盒继续赶路。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杨柳湾村的村口。有一高一矮两个老汉正站在村口闲聊，看见黄龙兄弟抬着盒子过来了，高个老汉就问：“你俩是从哪儿来的啊？”

黄龙答道：“俺是马家营的！”

矮个子老汉说：“你俩是国栋媳妇的娘家人，抬着盒子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吧。到前边那个十字路口停下，你俩一放炮，就有人来接了！”

黄龙掏出香烟，高个子老汉说：“别掏烟了，赶紧过去吧。”

二人来到前面的十字路口，点燃了一挂鞭炮，果然很快就过来两个人抬走了那个礼盒。随后，一群孝子过来迎接他们，其中有一个是他们的姐夫柳国栋。按照黄尚德事前安排的，他们随那些孝子来到黄娇家的大门外。除了柳国栋，其他的孝子都进了院子。

柳国栋给黄龙、黄虎让了烟，然后问：“你俩还见你大姐不见了？”

黄龙说：“不见了，现在正是来客的时候，忙过去这一阵子再跟俺大姐说话吧。”

正说着，远处又传来了鞭炮声。柳国栋说：“我还得去接客人，西面那个院子里有板凳，你俩过去歇歇吧。”

看着大姐夫急急忙忙走了，黄龙笑着说：“咱现在还不管歇着，得把礼交到柜上啊！”

二人一起把三块钱交到外柜上，很快有人给他们送来两根孝带并安排他们到西面一个院子歇息。他们走进那个院子，看见院子里摆放着十多张八仙桌，八仙桌的四周都放了几根条凳，已经有一些人坐在条凳上抽烟、聊天。黄龙和黄虎找个地方坐下，就跟那些男客一起闲聊。

几分钟后，有人过来通知来的男客到东面的院子里去行礼，那些人都去了柳国栋家的院子。首先，死者的女婿、侄女婿跪在灵棚行礼。随后，其他的男客分成几排跪在灵棚里向遗像磕了三个头就站了起来。然后，他们这些人又到西面的院子里抽烟、喝茶、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