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蓝衫少年
第二天一大早,在九王爷的带领下,留在惠顿的文武百官及王子王孙、妃嫔奴婢,跟随在老皇帝的灵柩后面,哭哭滴滴的出了皇城,来到惠顿城里的九龙山。
九龙山是皇室的专用墓地,死后能安葬在这里的,要么是烈度的皇帝,要么是生前极有声望的亲王,另外,就是那些对烈度做出特别贡献的大臣,至今为止,能在九龙山入土的大臣,不过九十人,这九十人,均是对烈度做出杰出贡献的,他们对烈度的贡献,仅次于烈度的一些皇帝,至于一般的王子王孙,根本就没有资格被葬在九龙山,更不要说普通的大臣。
九龙山,因为有九个形如龙头的山头,所以,被称为九龙山。
九龙山海拔五千六百三十三米,为惠顿城里最高的山,占地五万余平方公里,从山脚到山顶,共分三层,第一层距离地面五百米左右,有五个形如龙头的山头,气候和地面没有多大差别,只是风稍微大了一些;第二层距离地面一千米,有三个形如龙头的山头,气候有些干冷;第三层在最顶端,距离地面一千八百米,是一个形如龙头的大山头,四五月份都可以看到有雪覆盖在上面。
通常,功勋卓越的大臣,死后会被埋葬在九龙山的第一层,而有名望的亲王死后可以被埋葬在第二层,只有烈度的皇帝,死后才会被送到最顶层去安葬。
上山的路虽然被修成了坚实的阶梯,可把老皇帝的灵柩抬上山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正午时,老皇帝的灵柩就到了九龙山下,可直到下午五点过,众人才把老皇帝的灵柩抬到山顶,抬的人累,跟着上山的人也累,尤其是九王爷和张皇后等上了年纪的人,更是累得坐在山顶不想动,一路上,他们都歇息了好几回。
晚上九点钟,在道士选定位置后,稍微休息过后的九王爷主持老皇帝灵柩的入土仪式,众大臣、王子王孙及妃嫔奴婢依次序跪伏在灵柩前,和尚念经,道士招魂,军士一点一点的用土石埋葬老皇帝的灵柩。从始至终,哀声四起,哭声满山,整个过程持续了两个多钟头,悲伤至极。
众人安葬了老皇帝,晚上十一点过钟,来到皇城下,九王爷、各王子王孙及一干大臣别过张皇后,各自回自己的府邸休息,只有钟菲菲说要陪张皇后,才跟着张皇后进入皇城。
入了皇城,来到东宫,张皇后累了一天,躺下来由宫女伺候,宫女给她按摩身子。钟菲菲在边上静静的陪着,张皇后就对钟菲菲说:“菲儿,你今晚陪母后在宫里别走了,反正驸马也不在家。”
钟菲菲听了说:“母后,虽然驸马不在家,可殷英晚上见不到我,就不睡觉呢。”
张皇后说:“如今你父皇走了,留下母后一个人,你以后可得多来宫里陪母后啊。”
张皇后没有儿子,连女儿都只有钟菲菲一个,老皇帝在的时候,她还不觉得,现在老皇帝走了,她才体会到寂寞是多么可怕。
张皇后的话让钟菲菲确信,现在的张皇后真的更需要她了,她的心里立即就有了主意,对张皇后说:“母后,我倒是想常常进宫来陪你,可每次进来,都会被皇城守卫阻拦,不好进来啊。”
张皇后知道,这是烈度皇宫的规矩,不说公主驸马不得允许不能进入皇城内,就是亲王,也不能随便进入皇城,所以,就算尊崇如九王爷,除了上下朝,不得皇帝召见,也不能随便进入皇城。负责守卫皇城的皇卫军,对擅闯皇城的人,都有权先斩后奏,所以谁都不敢擅闯皇城。
张皇后想了想,现在老皇帝已经走了,新皇帝钟如意又在外抗击太吴侵略者,钟如意虽然当了皇帝,却没有确立皇后,尽管钟如意走的时候把惠顿城的事都交给了九王爷,可这皇宫内,还得由她来代管,就说:“这样吧,等明日我把九王爷找来,告诉他,让皇卫军不得拦阻你就是,那样,你什么时候进来都可以了。”
“谢母后,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经常见到母后了。”钟菲菲要的就是张皇后这句话,心里大喜。张皇后却叹气说:“现在就我们娘儿俩了,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你回去吧,别让殷英见不到你真哭起来。”
“母后,这就撵我走了?”钟菲菲撒起娇来。
“我不撵你走,你就不走了?”张皇后看了钟菲菲一眼,很是无奈。
“好吧,母后,那我走了。”
钟菲菲辞别张皇后,出皇宫去。
驸马府在皇城的南边,距离皇城有两公里,钟菲菲出了皇城,不一会来到驸马府门前,守卫认得是钟菲菲的轿子,急忙把紧闭的大门打开。钟菲菲下了轿子,管家迎出来,小声在她耳边嘀咕几句,钟菲菲快步进入驸马府,直奔客厅而去。
客厅里,坐着三个人,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贼匪吴天良、朱头三和苟不如。这三人,原本被关在惠顿的看守所里,等待受审,不料,老皇帝驾崩,殷豆造反,官兵自顾不暇,没有去理会他们,他们得以在混乱中逃出了看守所。
三人逃出看守所,本要赶快离开惠顿,却遇到惠顿戒严,不许人进出,三人出不了城,打算先在城中找一家酒楼暂时藏匿起来。三人来到丰和园,觉得这酒楼挺气派,走进去,要了个雅间,叫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尽情吃喝起来。
三人正吃喝着,听得隔壁房间吵吵嚷嚷,凑过去看,见许多人围着,中间一个美丽的少妇,少妇满脸怒气,身后有七个官兵,全副武装,身侧另站着一个官兵,这个官兵腰悬宝剑,摩拳擦掌,身前则跪着一个小厮,看穿着打扮,那小厮应是店里的伙计,小厮战战兢兢,脸色青肿,鼻子出血,显然刚挨了揍。小厮的旁边,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跪伏在地上直扣头,口里不住的叫:“大公主饶命,大公主饶命。”
少妇却冲身边的官兵说:“打,给我狠狠的打,狗奴才,是谁给你胆,敢把汤水泼在我的身上。”
三人听得这话,这才注意到,少妇左边的衣裙湿湿的,原来是被泼了汤水。
听了少妇的话,摩拳擦掌的那个官兵上前去,接连又刮了小斯几个耳刮子,把小斯刮倒在地上,官兵见了,抽出腰间佩剑,指着小斯说:“起来,你给我装死,我一剑劈了你。”官兵说着,挥剑朝倒在地上的小斯劈去。
就听咔嚓一声,剑劈在小斯的脖子上,小斯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脱离了身体,滚到一旁。少妇见了,冷哼说:“本公主也是你用汤水泼得的?”
见小斯被官兵砍了头,老头被吓得尿湿了裤子,磕头如捣蒜一般,求少妇饶命的声音越发急促。
“大公主,你千万饶命啊,只要饶了小人的命,你要怎么着,小人都答应。”
老头的哀求声极度悲哀,极度急切,生怕说得不够悲凉,不够快,官兵就会像砍小斯一样砍了他。少妇却看都不看他一眼,仍然一脸怒气。
“大公主,这死老头也砍了吗?”
官兵砍了小斯,见老头求饶求得可怜,心里不忍,问少妇。少妇听得,看了一眼官兵冷冷的说:“难道还要我教你?”
“不敢!”
官兵听得心里一凉,不敢再迟疑,挥动手中的剑,朝老头砍去。眼看就砍到老头脖子上,人群中却飞出一块生命晶石。生命晶石击打在官兵手中的剑上,把剑从官兵的手中击飞出去。几乎同时,一个蓝衫少年突然现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