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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神的规定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准备探索。

结果,却是被拉住。

没错,又是鹦鹉头。

它比划着表达出它的意思:你先跟我去找花草呢呢怪,熟悉一下工作地点,然后再跟我一起去参加个仪式吧,也不光是你,而是今天下午,每个居民都要参加这个仪式。

“呢。”好吧。都宁点头。

接着,她就被带到了一个颇具浪漫气息的花园内,花园内长着各类新奇品种的花,姹紫嫣红,蓬勃盛开,除此之外,还有各类的乔木、藤蔓。

花园中间的路则是用各式各样的小石子铺成的石头路,走上去稍微有点硌脚,但整体跟花园的风格,很适配。

组合起来,颇具美感。

顺着七扭八拐的小路,它们来到一棵巨大的乔木前,乔木的高度不是很高,但非常粗,还以为是此乔木生长比例失调的都宁,随后就开了眼,这并非乔木,而是一间木制小屋,只不过是做成了乔木的样子,并漆上了跟花园颜色很协调的漆。

远远看去,只觉得是花园中的一棵树。

近看,才知,这是一间很精致的小屋。

听见敲门声,花草呢呢怪很快便来开门了,进门之后,除了中间待客要用的藤蔓桌和藤蔓椅外,其余地方都摆满了小花盆、大花盆、种植工具、浇灌工具,以及一袋袋做好标记的种子和肥料。

书架上也堆满一本又一本的植物笔记以及育种心得。

花草呢呢怪,先是让它们喝了它新泡出的花茶,随后便跟都宁介绍起工作间,屋内有一块培育种子的地,屋外也有一块,她跟着它学习的时候,可以根据植物特性,方便用哪块就用哪块。

另外,它也建议都宁的蘑菇小屋造好后,也可以在屋前、屋后或者屋里,自己开垦出几块新的工作田,那样的话,更方便观察。

当然了,如果学着学着,她感觉这个并不合适的话,花草呢呢怪,也很建议她有空了就去礼堂里,听听不定期举行的职业大讲堂。

一般每种职业有了新进度和新知识的话,都会在礼堂内进行分享,分享者一般除了跟大家分享新知识外,最期待的莫过于有新的伙伴,可以加入它们的职业队伍了。

甚至有的呢呢怪,一个怪喜欢并从事好几种职业,也很正常。

总之,它希望都宁不要拘束自己,最好是什么都看看、试试,然后再最终确定方向,比较好。

“呢。”都宁一一应承下来,还别说,这的学习、工作氛围还挺融洽。

她这一逃,简直是找到宝了。

如果真的能再次解放灵华大陆的话,说不定这儿的思想观念、生活方式等,都可以借鉴借鉴、推广推广。

……

下午,所谓的仪式,按时开启。

跟光明神圣的大礼堂不一样,这次举办仪式的地方,就稍微显得阴森恐怖了。

就连周围的布置,都是往阴暗风布置的。

举行仪式的屋子,跟大礼堂的大小不相上下,但外墙是黑紫色的,同时周围的装饰,无论是活的花,还是手工制作的装饰物,都偏暗色。

比如:如血浆凝固般的红,妖邪至极的深紫,浓重的黑,以及如深海般令人窒息的蓝。

而且这个暗黑仪式屋的位置,也很偏僻,并不在呢呢怪们居住的镇中,而是在翻过一个山丘的地方,也就是平时不特意来这里的话,根本就看不见这个地方。

可想而知,大家应该是对这里比较讨厌的。

它们边走,花草呢呢怪边指着周边泛着刺的荆棘,给都宁比划道:这些,也是我培育的。它们虽然看着可怕,其实刺是软的,放心,不会伤到你的。

是吗?本来都宁对这些荆棘还没这么关注,以为只是没人打理,随便长出的野草,如今,听到这竟然是特殊布置的,并且刺还是软的,她当即好奇至极地抚了上去。

她的蛇头手刚一靠近,立着的刺便趴了下去,摸一摸,的确是软的。

所以……

都宁不解,她比划道:为什么要把这里布置得如此恐怖啊?

“呢……”对此,花草呢呢怪讳莫如深,并没有详细解释,反而是简短地比划道:进去、进去你就知道了。

不久,鹦鹉头就带着众呢呢怪,进了那个恐怖的小屋。

当然,都宁也跟着进去了。

进屋之后,第一眼,都宁便看到了那个大大的祭坛。

漆黑的高台、熟悉的摆设,以及至今看到仍让她讨厌至极的火刑架以及控火阵。

师墨?这个念头浮上心头的那一刻,她蓦地对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信任起来。

此时此刻,突的,恰如彼时彼刻。

十二年前,也是有那么一群人,将她捆上了一个同此台,一模一样的台子。

本能的,她想逃。

异常灵敏,察觉出她情绪不对的花草呢呢怪,及时拽住她,安抚道:假的,不是真的,不用害怕。

信还是不信?

都宁这一刻的眼神复杂极了。

但是、如果,连一个清气如此之盛的地方,她都不能信了。

那……想必其他地方,也没有去的必要了。

既如此,那便信吧,至少信还有希望,不信,就是绝望了。

思及此,她渐渐镇定下来,等候起命运的安排。

然后,她就见鹦鹉头,指挥着大家闭眼,同时启动起一个大的法阵:共情阵。

将所有的呢呢怪,都罩在了阵中。

共情阵开启的那一刹那,大家的意识,一齐进入到了同一个场景中。

周围全是人,但无一人的眼中是善意,即使他们眼里有恐惧,但恐惧中也是期待着你可以死。

这个“你”,正是现今正处于“共情阵”中的每个呢呢怪。

即使没有做错任何事,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但是周围的人,无一不希望赶紧捆住你,献祭你。

这样他们才好,继续过一段安生日子。

确认最终的献祭人选前,他们或许还跟个朋友一样,跟你一起焦虑、担心;

但是确认完,发现不是自己,而是你的时候,每个人都很开心,并期望仪式赶紧完成。

他们不顾你的害怕,你的人权,犹如拖牲口一般的,将你从家中粗暴至极地拖出。

你若挣扎,他们便打你,拳头一下一下地落在你的身上,绳子一圈一圈地收紧。

最终,他们总算是将你带到了祭台之上。

环顾四周,你的母亲,可能只是在哭,但是她无能无力,她被很多人制止着不许接近你。

更或许,你早就不是她被烧死的第一个孩子了,她早就麻木了,以至于可以冷漠着接受一切了。

更更或许,你的母亲根本就不知道生育的含义,只知道到年纪了,就有了你,从一开始,你在她的眼中就毫无意义。

你的出生,对于她来说,可能只是让她体会到生育的痛苦了。

至于其他,她真的不太了解,也不太懂为什么非要生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