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剪掉,通通剪掉
先是林间小路,时有虫鸣,后是乡间小路,左有花香,右有草气,过了大片的花圃以及统一长着某种草的田地后,就来到了一个小镇,镇上屋舍林立,风格各异。
每家每户,有在家中劳作的,有在街上散步的。
恬淡、悠闲、温馨……
除了她这个静静地躺在木板车上的最新变身者外,其余地方都正常得很。
不久,木板车就被拉到了一间种满蓝色小花的宅院前,接着它们就稳稳地停下车,用布包着,将她抬进了蓝色小花围绕的棕色小屋。
小屋分为上下两层,每层约摸着有三四间分隔开的房间。
负责抬她的呢呢怪们,边呢呢,边比划着询问起鹦鹉头的意见。
据都宁猜测,应该是在询问,该把她放哪。
果真,没猜错。
它们呢呢完,便手脚麻利地将她抬到了小屋的二层,随后左转,轻轻地将她放到了一张大床上。
一切完成后,它们便呢呢着道别,消失在了都宁的视线里。
听得脚步声渐远,都宁不由地眨眨眼睛,盯起房顶。
主要是……除了这个,其他的,暂时也做不了啊!
于是乎盯着盯着,她的视线里,突的,蹦出一个鹦鹉头!
呼!心脏猛地被惊了一瞬!
这家伙这么神出鬼没的吗?没听见脚步声啊!
“呢?”(干什么?)不管它懂不懂,都宁都出声疑惑道。
“呢——”鹦鹉头边拉长音,边用圆溜溜的眼睛,打量起她。
“呢呢?”短暂地停顿后,它缓缓地做出一个吃饭的动作。
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一个“吃饭”的动作,于是,的确感觉有点饿的都宁,半确定半不确定地点头答应了。
“呢。”它先是点头,随后就去了隔壁屋。
听那切菜起火,锅碗瓢勺碰撞的声音,应该是去做饭了。
等隔壁彻底没了声响之后,鹦鹉头就带着一碗散发着热气的东西过来了。
它先是将碗放到桌子上,随后便拍向了床侧的一个按钮,旋即,都宁软趴趴的上身,便被床支了起来,变为了坐着的状态。
而后,它就一手执碗,一手执勺,大大方方挖起一勺绿泥似的食物,递到都宁嘴边。
对此,都宁不由地目光下移,确认起这东西的可食性。
卖相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很烂,另外这东西有没有可能有毒啊?
她已经被猪队友卖过一回了,所以,这次好不容易逃出来,她可不想再被猪队友坑第二回了。
于是,她闭嘴摇头,表示质疑。
“呢?”对此,鹦鹉头则收回勺子,用熊掌摸起后脑勺,表示疑惑。
接着,它便挖起一勺子,送进嘴中,示意起:这就是吃的!
见它吃得如此放心,本想张嘴,表示接受的都宁,接着,便见这家伙站起身来,连带着端走了那碗绿泥。
不是吧?就这,就走了?
侧耳细听,它好像又去了隔壁屋,好似又在鼓捣新东西。
没一会儿,它就带着新成果过来了。
这回,它把绿泥,从放在碗里,改换为了放在盘子里,并且还用模具,把绿泥做成了一块又一块的星星型,每个星星上还特意缀了一片蓝色的小花瓣。
同时,这回的餐具,也从勺子,变成了筷子。
俄而,就见它以筷为叉,叉起一块绿泥,便开始往她嘴边送。
好吧,人家都这么体贴了,就算是毒药,好歹也得尝一口,不是吗?
更何况,瞧它刚才吃得那样放心,必不是毒药。
张嘴,她试探着嚼起嘴里的绿泥。带一点微微的甜,嚼起来的感觉,跟土豆泥差不多,总体还不错。
咕咚,咽下肚。
也……也没什么异常感。
能吃!于是,她接着张嘴,示意起鹦鹉头:继续。
“呢。”它极是听话的,叉起块新的,接着往她嘴里送。
就这样,接连吃了十几块后,微微有些撑的都宁,开始摇头示意起它:不要再继续投喂了。饱了,真的饱了!
“呢。”瞧懂她意思的鹦鹉头,转瞬便收起盘筷,去了隔壁屋。
约摸着是将做饭的锅碗,都收拾干净后,鹦鹉头又提着剪刀,回到了都宁这里。
剪刀?都宁不解。
许是知道她必会不解,鹦鹉头除了剪刀,它还拉进来了一块小白板。
准备就绪后,他轻轻一敲小白板,板上便显现出火柴人似的画面,而且还是动图。
只见板上的火柴人,先是站着,随后开始变身,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也开始从它身上剥落,有一些没有剥落的,则随着日升月起,慢慢、慢慢地嵌进了火柴人变身后的血肉里。
瞧到这里,都宁猛地想起来。
对啊,扭曲咒,第一天中咒,扭曲变幻的位置,可能还是虚像,即使穿着衣服,也不至于勒进或长进血肉里,但是第二天或第三天之后,种咒后的虚像会慢慢变为实像,若在变实像的过程中,这些不合适的衣服还没有处理,就会直接长进变幻后的肉里或割伤变幻后的身体啊。
更有甚者,之前未处理的衣服,若卡在了不合适的地方,还极有可能会变成刑具,日日让扭曲后的身体,处于疼痛之中。
危险得很那!
剪!剪剪剪剪剪!这身衣服必须得剪掉。
再说了,这套被师墨整得五颜六色的工作服,她早就看不顺眼了。
剪了也好!省得之后,她还得自己找把火烧了!
生怕她看不懂,就在鹦鹉头准备放映第二遍“火柴人变身记”的时候,都宁“呢呢”着点起头来,以示意:快点,快点吧,晚了,万一剪不完呢?
“呢?”见她如此,鹦鹉头则疑惑起来,许是还从未见过如此配合之人,于是乎,它固执着给都宁放了第二遍。
呃……好吧。
耐心看完第二遍,都宁狠狠地点起头来,以示意:看懂了,真的看懂了,来吧!
“呢!”鹦鹉头不由地甩给都宁一个小眼神,满满地写着:是你让我来的啊,到时候可别突然挣扎,我、我……我告诉你,剪刀可不长眼睛哦。
“呢!”呢完,她便乖乖地躺在床上,等起鹦鹉头的剪刀。
见此,鹦鹉头先是虚晃一刀,见她确实没有抵触后,才真地掀开黑布,细致至极地剪起她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