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司监的决断
剑尘望着离去的大司监，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直等到大司监消失在视线之中，才冷声说道：
“所有事情皆是事实，既然大司监愿意去查，那就随他。”
说完，轻轻拍着洛秋水耸动的肩膀，安抚着她受伤的内心。
众人簇拥着洛秋水，缓缓的向山下走去，只有司空家的家长司空烈，留在了司天台上。
“启禀大司监，司空烈求见！”
“不见！”
大司监冷冷的回复道。
“司空烈特意嘱咐，有重要事情禀报，一定要见到大司监，否则就不会离开司天台！”
“……”
“让他进来吧！”
“遵命！”
司空烈略有愧疚，见到大司监第一时间抬手道：
“见过大司监！”
“免礼，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司空烈看向周围的族人，小心翼翼的干咳一声，眼神有些躲闪的望向大司监，大司监见状，挥手将族人遣走。
“凡莫，太上之位空悬已久，过些日子我们会推举你担任太上长老！”
“哦？这就是你答应洛秋水，不顾洛祖之令，同意她承继族长之位的原因？”
大司监心思缜密，听完剑尘的一番言语，事情缘由已经猜想的七七八八，他甚至知道，即使自己真的去调查，应该也查不出什么结果。
既然敢当面汇报，那就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绝不会轻易授人以柄。
洛秋水的悲伤看着也不像做戏，看来天水的死，她也不知情，至于长天，远在羲和院，就更难查到什么痕迹了。
司空烈没想到自己刚一张口，大司监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猜想的八九不离十，愧疚之意更盛：
“大司监英明，族长去世当日，我便召集了家中众多精英，前去稳定王城，不过在王城中却遇到了剑尘率领的一帮执剑者，提前控制了王城。”
“族长有尘障护体，怎么会轻易暴毙而亡，其中必有蹊跷。”
“原本是要强行闯入王城，将族长的尸体带出来，可剑尘却说，族长的尸体已经按照他的遗愿，葬入了洛河，去陪伴东方秋岚了！”
大司监面如寒霜，双目之中更是燃烧起熊熊怒火，破口大骂道：
“长天也是跳入洛河，好一个死无对证！”
司空烈从未见过大司监如此愤怒的表情，只好闭上了嘴巴，过了许久，大司监看向他，才又缓缓开口道：
“后来洛秋水出面，说洛祖离开之前曾有遗言，有关太上之位，她愿意说服另外两家，一起支持司马家的人当选！”
“凡莫，你应该知道太上之位的重要程度，比之族长有过之而无不及，私以为即使洛秋水当上族长，只要太上长老是我们司空家，那她又能翻起什么浪花？”
大司监却听出了言外之意，司空家在洛族历来是王族的陪衬，虽然执掌洛族的修炼力量，不过也如工具，任人差遣。
而一旦司空家占据了太上长老之位，那在洛族中的地位与王族也不遑多让，这也是司空烈同意洛秋水的根本原因。
大司监长叹一声，眼神飘向远方，越过了王城的高大建筑，越过了寂静无声的洛河，飘向未知的远方。良久之后，声音悠远苍凉，似悲似喜：
“我是司空家的司空凡莫，更是承继洛祖遗志，镇守洛族的大司监！”
“回去吧，太上之位本司自有决断！”
“谨遵大司监之令，属下告辞！”
一个月后，金始城，议事大厅。
原本众人正在商议族中事宜，忽然有人跑到大殿上喊道：
“启禀代族长，大司监求见！”
殿中众人不禁疑惑，大司监早在一个月前边只身前往羲和院，调查洛长天自尽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知道调查的怎么样了？
还没等洛秋水回话，大司监已经来到大殿，见众人表情各异的望着自己，微笑道：
“本司与代族长有要事相商，无关人等全部退下！”
说完，径直朝着端坐于高台之上的洛秋水走去，也不管旁边众人的窃窃私语。
司空烈见状，似有所悟，起身拜别，而后率先离开了议事大厅。
其余人见此情形，短暂的犹豫之后，也都起身离开了。
只有剑尘，依旧站着，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东方不白虽然起身离开，却没有走远，在大厅的门口，向里不断的探头张望。
大司监一直走到洛秋水旁边，才停下脚步。
洛秋水被大司监突如其来的行为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求助似的望着台下的剑尘。
“看来你还没准备好承担族长的重任？”
剑尘虽然不知道大司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听大司监如此言语，缓缓的朝着洛秋水点了点头，也起身走出了大厅。
议事大厅的门，嘭的一声合上，只留下大司监和洛秋水二人。
“不知大司监有何事相商，还望明示。”
洛秋水佯装镇定，也不敢直视大司监，低头轻声说道，语气之中充满了恭敬之意。
“你可以做洛族族长，不过有一个条件。”
大司监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什么条件？”
“今后族中大小事务，都要抄送一份送往司天台，让本司知晓。”
洛秋水面露尴尬，有些结巴道：
“这……司天台向来不过问族中事务，这有违祖制吧！”
“别跟我提什么祖制，只问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
“好，一言为定，记住，这是你和我之间的约定，不能有第三个人知晓，否则约定作废。”
大司监面露郑重之色，盯着洛秋水一字一句道。
“一言为定！”
洛秋水鼓起勇气，直视着大司监。
“如此甚好，最近着手开始准备族长的承继仪式，这次要弄得盛大隆重，也希望借此机会能一改洛族颓势，重整洛族雄风！”
“另外，有关太上长老之位，务必遵循洛祖遗言，得洛祖随身玉佩者继之。千万不要再试图通过三大家投票推选，枉顾洛祖遗言！”
“你要记住，维护洛祖权威，就是在维护你自身的羽毛！”
大司监意味深长的说完之后，背后光翼微振，消失在王城内，难道他忘了王城之内禁止飞行的族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