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流
六年后，司天台
“请大司监定夺！”
大司监身前，三人躬身道。
这三人分别是东方、洛、司空三家家长，不知是何重要事情，竟一同来司天台面见大司监。
“此事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还是请诸位协商决定。”
大司监漫不经心的说道。
洛家家长——洛云山见状，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竟不和大司监见礼就走了。
东方不白则面带笑容道：
“既然如此，那我等回去商议商议，有劳大司监。”
说完也转身告辞，脚步轻松，向山下走去。
“秋水怎么没有一起上来？”
大司监转头看向司空家家长说道。
“代族长去找族长商议事情，所以没来。”
司空家家长——司空烈，面有异色，见大司监笑而不语，有些忧虑，继续说道：
“此事我们还不表态吗？再不站队，只怕会对司空家不利。”
“太上之令，早有定夺！何须再议，明知故问，定有下文。更何况洛族，怎容得一介女流之辈执掌，她胃口倒是不小，也不怕撑着！”
大司监见司空烈沉默不语，语气缓和道：
“平心而论，秋水也算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这些年，在代族长的位置，也算略有建树。只不过，族长之位，上承祖制，传男不传女，这谁敢打破，谁能打破？”
“你不行，我不行，洛祖复生也不行。”
司空烈不置可否，摇头叹息道：
“若洛祖尚在，反倒一切如常，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只是凡莫，你有没有想过，自洛祖自爆，洛河灌海之后，洛族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全处境，这之后只怕再难有战事。我们司空家，再难得到族群重用，江河日下。”
大司监本名司空凡莫，司空家难得一见的修炼奇才，被洛祖看中提拔到司天台，任少司监。司空家掌管洛族修炼力量，大到洛族军队，小到边防城防，皆是司空家人掌控。
“家长所言，不无道理。可司天台掌建族之本，若非影响族群生死存亡，不得干预族中事务。”
“若今日我表态，合力推翻祖制，假以时日，司天台再难在族中立足，司空家真正的根基也就彻底消失了。”
司空烈神情震动，再仔细想想，若真的废除祖制，洛族必将大乱，后果不堪设想。
“大司监所言极是，属下明白。长天，现在怎么样？”
司空烈颇为好奇的问道。
“长天，还是老样子，有能像正常人沟通交流，有时又行为古怪，小时候还有玩伴，现在整日躲在山顶，变得更加孤僻！”
司空凡莫扶额叹息道。
“希望长天能尽快好起来吧，洛族需要他。”
司空烈长叹一声。
金始城，议事大厅。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大司监并没有表态，洛云山愤然离去，司空家自然静观其变。”
东方不白躬身说道。
“大司监可非常人，自然明白其中利害，我早说了你们去司天台也没用，这事情还得靠我们自己，旁人是帮不上忙的。”
洛秋水冷冷的说道。
“太上之令，无人敢违，本就立于不败之地，何必再蹚这趟浑水。洛族旧疾不除，新肌难生，终究要有人站出来。”
洛秋水长出口气，继续问道：
“晴方失踪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经过现场仔细勘察，确实有尾族痕迹，长天所言非虚。”
“不过能横渡洛河的尾族，只怕我们暂时也没什么办法。晴方，唉，无能为力！”
“今日掳一人，明日失一人，何时才是个头！族中各家宁愿就这样躺着，一刀接一刀的挨着，也不愿意尝试改变一下！”
“什么祖制，不过是某些人安稳惯了的借口。看来必须要有人站出来，才能让这些老顽固明白，大势不可逆！”
洛秋水说完，见东方不白有些不解，继续问道：
“修炼口诀，弄的怎么样？”
“按照族长要求，已经修改好，只是真的要这样做吗？恐会引起大乱呐！”
东方不白有些惊恐的说道。
“有些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不管怎样，我毕竟姓洛，这事如果我不去做，谁还会做？”
洛秋水眼神发亮，自信满满的说道。
第二天，洛秋水将族中众人召集到议事大厅，宣布了一件重大举措：
“将洛族修炼法决昭告天下，非异族者皆可习之。”
顿时，议事大厅陷入一片混乱中，众人议论纷纷，各种言语纷至沓来，让人目不暇接。
响应者东方家，举双手赞成，高呼族长英明，在混乱之中，连‘代’字也省掉了。
原本东方家主掌洛族经济，对修炼之事兴趣缺缺，况且能修炼洛族法决者，都是对洛族有大贡献者，平常族人难有修炼机会。
如此一来，东方家硬实力有进一步提升，不必再被司空家掣肘，东方不白自然求之不得。
反对者洛家，群情激愤，大有在议事大厅，大打出手之势。
洛家身为王族，自命天数，洛族修炼法决可是洛祖创立，经洛家历代传承，一直牢牢掌握在洛家手里。
若真如洛秋水所言，公之于众，那王族又有何不同？
不过看着周围除了洛家反对，再无其他人站出。
细想起来，洛秋水虽然一介女流，可终究姓洛，代表着洛家，代表着王族，谁反对也轮不到洛家反对，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如此一想，洛云山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打掉牙也得往肚里吞。
中立者司空家，这事对于司空家原本就属于锦上添花。
司空家掌管洛族修炼力量，对洛族修炼法决早有研习，虽然做不到家族每人都修炼的地步，不过也不至于，冒着违逆祖制的风险去提倡此事，更不愿表态得罪人。
不过若真能实行，对司空家自然有利无害，何乐不为？
待众人都冷静下来后，洛秋水接着说道：
“当然，修炼法决事关洛族根基，也不可匆匆全部示众。所以，暂时决定只公布前两层口诀，不知诸位有何意见？”
“呼~”
众人都不自觉的长出了一口气，你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言语。
东方不白见此，忙高声附和道：
“属下没有异议。”
众人见状，也默默附和道：
“属下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