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石头给魔君大人牵两根红线
瑶如鱼正在吃糕点,雅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入她双眸的首先是一双绣花精细的鞋子,然后就是翩然的衣裙,最后才是揽月姑娘绝美的容颜。
真真是一个美人儿,那柳叶眉,那玲珑鼻,那鹅蛋脸,行走时裙裳飘逸带香,浅笑时屋内陈设尽失颜色,难怪濮阳卿墨那家伙会中意,只可惜她不是男而身。
雅间的门被关上,揽月手拿团扇作揖行礼,随后坐了下来,替瑶如鱼斟茶,开口时声音娇柔如那山间清泉,缓缓流动,道:“姑娘是想看揽月跳舞,还是想揽月陪你闲聊几句打发时间?”
一口糕点卡在喉咙里连连咳嗽,瑶如鱼赶忙接过揽月递过来的茶喝了几口,缓过气来之后,瞄了眼门口,一脸紧张地凑近她小声问:“你怎知我是女儿身?”
揽月浅笑,拿团扇掩唇,道:“实则妈妈也看出来了,不过她见你换了身装扮,也不像是没钱的主,便由着你进来了。”
这样啊,瑶如鱼在想,这人间的人当真如濮阳卿墨说的精明爱钱,但凡能使钱只要不害人不放火,不触犯官府条例,还没有钱干不成的事,直叹有钱真好。
不,应该说是有百宝袋真好。
暗自琢磨一会,瑶如鱼咬了几下指甲壳,又朝揽月坐近了一些,问道:“那什么,揽月姑娘觉得濮阳如何?”
记得没错好像是濮阳吧,濮阳卿墨那家伙不管去哪向来只报姓不报名的,真的是敢做不敢当,她瞧不起他。
提到濮阳二字,揽月姑娘眸子明显亮了一些,原本她以为瑶如鱼只是一个久困闺中有钱人家的小姐,闲得无聊拿她消遣打发时间,没想到她竟认识濮阳公子。
“姑娘认识濮阳公子?”
“何止是认识,还很熟!”
熟到看见他就烦,管这管那的。
揽月一听眸子更亮了,欲言又止,不过瞬间功夫眸子却又恢复了平静,似一汪无波无澜的池水,心中暗自思量瑶如鱼说的熟悉是真是假。要知道前些日子也有人说认识濮阳公子,后来证实不过是妈妈派来打听消息的一些客人,好摸清濮阳公子的底细,以待有朝一日她赎身的时候好抬高价钱。
不过很可惜,妈妈高估了她魅力,也想多了,且不说她只知道濮阳公子的姓,就算是知晓了濮阳公子的底细那又如何,人家也未必会给她赎身。
见揽月突然沉默不语,只是替她煮茶斟茶,瑶如鱼便知她是不相信她说的,开始巴拉巴拉说了好些濮阳卿墨和她之间的事,说到最后都口感舌燥了,端起一杯茶就喝,道:“这下你总该相信我说的吧,我跟他是真的熟。”
是熟,熟到事无巨细的都讲了,揽月拿起茶壶斟茶时,敛下眸中的暗淡,回答瑶如鱼刚刚问的那个问题,道:“濮阳公子自然是好的,他从来不觉揽月轻贱,一直以礼相待,从未有过半点逾越之举。揽月在舞蹈方面能有今日这般造诣,还多亏了他的指导,他于揽月来说亦师亦友。”
“就没有一点点的喜欢?”
瑶如鱼拿大拇指和食指比了比,还朝她脸凑近眯了眯一只眼,俏皮的厉害。
她这么一问,揽月手里的水壶一抖,赶忙站了起来,泼洒出来的热水浇在了她的皮肤上,那种灼痛感好似在提醒她什么是痴心妄想,面色瞬间苍白一片。
“小心些,怎么就烫着了呢。”
瑶如鱼扯过她的手,从百宝袋里掏出之前濮阳卿墨给她涂抹的烫伤药,边抹边道:“这个药可好用了,濮阳那家伙上次就给我用过,过会就不痛了。”
濮阳那家伙人是讨厌了些,不过用的东西却都是极好的。
揽月盯着她的发顶,瞧着她手里的一小盒药膏,心中滋味百般,手指紧紧揪着帕子堵在心口处,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姑娘跟濮阳公子是何关系?”
什么关系,这个叫她怎么回答,挂腰间的佩饰?一时兴起逗玩的石头?
嗯……很显然这些都不能说,想了想她找到了一个抬高自己的身份,脸不红心不跳道:“那什么,我是他妹妹,对,亲妹妹,没错,就是这样。”
这么说,她自己都心虚。
“原来如此。”揽月握住帕子的力道瞬间松了下来,笑容瞬间拉近了距离,不无期待道:“是你哥哥让你过来的?”
“怎么可能,我是偷偷……”反应过来,瑶如鱼呵呵呵笑,摸了摸头,又晃动着两只胳膊,“就是时常听哥哥提起你,我很好奇,再加上他老大不小了,家里催的紧,我娘想让他赶紧成亲好抱大胖孙子,所以我就想着过来看看。”
揽月搅动手帕,缓缓坐了下来,声音微顿道:“他……是该成亲了。”
“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揽月敛下眸子,盯着桌上的那和药膏看,“无论喜欢与否,我都配不上他。”
所以还是喜欢的,这就好办了,瑶如鱼拿过药膏放入她手中,帮她合上手指,“何为配,何为不配,只要你喜欢,就该争取,至少不会后悔。”
“争取?”揽月缓缓抬眸看她。
瑶如鱼点了点头。
反正之后的两天里,有揽月在,瑶如鱼顺利逛完了落霞阁。
下一个,自然是红袖楼,这次在揽月那学到了乔装打扮的精髓,她是被刘妈妈客客气气请进红袖楼的,相当有面子。
不过红袖楼的冷素衣与落霞阁的揽月那简直是两个极端,不论是性格还是外貌,一个温柔似水,一个烈焰如火。
冷素衣就连弹出的曲子都是那么豪放不羁且气势十足,听得瑶如鱼直感叹她生错了女儿身,可明明她之前弹给濮阳的曲风不是这样的啊,难道因为对象不同,她画风就突变了。
“妹妹,姐姐我这首曲子弹的如何?”
瑶如鱼手撑着下巴,朝她竖大拇指,道:“相当可以,豪情万丈,气势恢宏,只可惜了姐姐明明是副女儿身,生了的却是男儿心。”
“还是妹妹懂我,来,我们喝酒。”提起一旁放置的酒壶,冷素衣手搭在瑶如鱼的肩膀上,笑着道:“许久都没这么放纵过了,人生难得一知己,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瑶如鱼嘿嘿笑,已有了些醉意,同她碰酒壶,道:“不醉不归。”
喝的昏昏沉沉间,冷素衣手指对着瑶如鱼也不是很准,眯着眼道:“你说你是濮阳公子的妹妹,可我怎么瞧着你们俩长得一点也不像。”
瑶如鱼抱着酒壶,脑中还仅存一丝清醒,抵上她的手指,玩对对碰,觉得好玩又是嘿嘿傻笑,打着酒嗝,道:“当然不像了,我长得像我娘,他长得像我爹,而且我们的姓也都不同。”
“也是哦。”冷素衣觉得自己是真的喝多了。
冷素衣问完,轮到瑶如鱼问了,“所以,你喜不喜欢我哥哥?”
冷素衣毫不犹豫地回道:“喜欢啊。”
这么干脆,都不带犹豫的,与揽月姑娘完全不同,瑶如鱼只觉佩服。
“不过喜欢归喜欢,我跟你哥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小孩子家的哪来那么多为什么问,喝酒。”
冷素衣斜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明月,手中酒壶凑近唇边,饮了几口。
“可是,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呢?若是因此错过不觉得可惜吗?”
说完瑶如鱼就醉趴下了,呼呼大睡起来。
冷素衣凑到唇边的酒壶停了下来,没有再喝。
总之,不管是落霞阁还是红袖楼,瑶如鱼舞蹈弹曲什么都没学会,倒是学会了喝酒猜拳搂美人姐姐,这也就算了,还莫名地撼动了两位美人接姐姐原本已经死的心,要是濮阳卿墨知道她这么能干,怕是肠子都要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