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霸下

最新的突破来自于山东，没错，是的，山东将归村，那个出了蒙正康的将归村，那个千户编制的将归村，那个秦朝就延续下来的将归村，好奇心严重的磊子给了孙成文最新的希望和线索，在这里要说的是，除了强烈的好奇心不说，磊子是一个及其大胆的人，在电话里磊子告诉孙成文，他找土夫子刨了将归村的祠堂，这是个新祠堂，在旧址祠堂上新建的祠堂。是的，是把将归村的祖宗祠堂给深掘了一遍。

这让孙成文头皮发麻的担心甚至惊恐磊子的人身安全，要知道，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或者国家，任何一个民族都把祖先当做是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把人家祠堂给刨了一遍，这种事情的后果往往是致命的，从古至今在政治治理的末端，村落往往有惯例或者村落法律的制定并实施的习惯，比如浸猪笼等等，这些陋俗维持着一个村落的基本治安以及道德观念，

磊子做的事让孙成文第一时间脑子百转千回都是如何救援磊子的方案，在他急切的询问磊子有没有被人身控制的时候，磊子跟孙成文说不用担心，没人会傻到直接上去就刨人祠堂的，听着他缓慢而平静的语速孙成文知道可能是他关心则乱，也许是村长耆老深明大义或者好奇心泛滥跟着他一起发疯?也不无可能？说的孙成文自己都不信。还是买通了所有的村中话事人？可能性微乎其微啊。实际情况是磊子想了一个更有效的办法，这个办法让孙成文也觉得实在很，妙。

北方地区冬天都烧炉子，山东地区用的是原煤，散热片叫暖气片，这是普通人家用的东西，但是，几乎每个村的祠堂都不会有供暖设施，因为平时基本没人住，偶尔祠堂开个会也就用个火盆拉倒。祠堂修缮的费用都要每家每户分摊，现在这修缮费都筹措不来，更别说供暖了。没人关心祠堂里是不是有暖气，因为大家基本都不来，谁会对着满满陈列的祖宗牌位感兴趣呢，甚至白天路过祠堂大家也都是避着走的，瘆得慌。

契机来自祠堂旁的一间房子，这间房子被用来做村委办公室兼广播室。是的，村长觉得这个村委办公室在黑洞洞的祠堂里非常不舒服，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就这样磊子的建议就被村长求之不得的接纳，磊子出钱出人，村委会出面协调耆老，给祠堂所有的房子包括村委会装上地暖并且给祠堂做个灯光亮化工程，顺便把破旧的地方修修补补。当然这是大好事，所以完全没有阻力的被村委会顺利通过了。于是磊子就叫上几个小工加上从陕西喊过来的土夫子开始一点一点的啃。

这个土夫子世居陕西，咸阳人，四十十来岁，长得平平无奇，身高只有一米六几，皮肤发干发灰黄，眼神木讷偶有凶光。手艺不是家传，整个村子都靠挖泥巴吃饭，所以从小耳濡目染加上脑袋灵光，手艺不算最好，但也不算差，这人叫孙土城，是东子的朋友推荐，这次来山东也是为了帮忙。这次的目的是找到旧祠堂柱子的根基，一般祠堂柱子下面一定压着霸下，也叫赑屃，是传说里龙的九子之一，善负重，一般用于顶着柱石或碑，霸下身上一般会蚀刻一些铭文或者其他，霸下附近也一般会有压胜之物，压胜物一般就会是一些碑片，上面会蚀刻建立祠堂或者建立村子的由来或是歌颂祖宗功德业绩的祭祀文，磊子希望能找到也希望将归村有这个东西。白天小工干活，晚上磊子和土夫子干活，互不影响。

开始干活的时候三三两两的村民都会过来瞧热闹，在两米五高的围挡建起来后村民也没了好奇心，剩下的也就由得磊子叮叮当当，习惯了就好。要上地暖就要把地面刨开，只不过磊子刨的比较深，差不多一米的土层给翻了起来，随着土层的翻出，这新祠堂底下和旧祠堂遗址中间有半米多厚的糯米夯土层，挖开糯米夯土层实际上就挖到了旧祠堂的原地板，清一色的青条石板，半米宽一米长，青条石板面被孙土城一块一块清理干净，有意思的是一项以暴力著称的土夫子居然用了只有考古队采用的小铲毛刷一点一点清理青条石板，整整清理了4天后，孙土城拉着磊子看青石板。

“我们要打开这六块青石板”

“为什么，不是要找承重柱么”

“我觉得这六块青石板底下有古怪”

“怎么说”

“六块青石板缝隙过宽，边缘钝角明显且光滑”，--孙土城说着指着这六块青石板，“另外你就没发现，这六块青石板比别的石板凭空低了2公分？”

“低了两公分能说明什么，这块地基本来就软？”

“低了两公分不能说明什么，但整体整齐的低了两公分就有问题了”

“你要知道这是祠堂一角，哪个祠堂会允许地面不平，还是这么不平，也就是说低了两公分不是在旧祠堂被拆之前，而是被拆之后到现在。这说明，青石板上的糯米夯土层和新祠堂给旧祠堂加的力让原本整齐的地面出现了不平整，六块青石板统一的不平整就有问题了，相信我，底下有东西。霸下一会再找，先开挖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