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029被杀者
人与人有着不一样的区别,但是区别之下只是皮囊,有心者是会动的石头,无心者也许只是有着华丽娇娆的身躯,不会痛的并不是没有感情的,傻瓜的心是快乐的而最简单的人性。
院子里一切都是老样子,简陋的桌椅,简单的设置,只不过每一处都披上了灰尘。
进入院内的季洛,脚步都变的沉重而缓慢,童年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打转,仿佛没有遥远就像在昨日一样。
院内有她曾熟悉的一切,现在以变的清静,母亲的声音消失的干干净净,这里再没有往常的愉快生活。
时间在飞速,这些日子好似过了几年那般,岁月蹉跎迫不及待的催促一个人的老去,少年的心如朝阳一样艳红,奔放的时候带着四射的光芒,从若有若无的薄雾中闪出来,然而夕阳使人沉醉只愿沉默着凝望远方,那是何处……
季洛的心依旧没有改变只是越来越迷茫,她抚摸着客厅的桌子与凳子,迷糊的意识里好像看见了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上写字的自已。
喜欢的含羞草开满了紫色的小花儿圆圆的绒绒的,耀眼夺目,夏季时候晨曦的金色光芒总会洒满小院子里……
“季洛,你在想什么?”黎叶忽然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对她问。
季洛缓过神儿来:“只是想起了以前,心里感触吧。”
黎叶安慰她的情绪,也明白她的心情,但是过去的念不回也想不回,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季洛点点头,当她再抬眼去望那三盆含羞草时,这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忍不住的眉头紧蹙,含羞草已经是三盆枯萎烂根的枯藤,哪里还有当日令人心悦的紫色花儿,是的!自己只不过都是念想着美好存在,可那刹那间的恍惚感觉却是如此不舍。
二人一起走入季洛母亲的房间,里面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过还是原来的气息。
季洛走到那张古老的床前,它依旧陈旧,画面是如此亲切,离别前从未想过有这样的心情,失去的该如何陪伴,仿佛冰凉的心灵围绕自己的脑海一步步的浮现真正的感受。
黎叶对她说道:“家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可以怀念可以安眠。”
季洛沉默着,只不过脑海中突然浮现那天突如其来的惊吓,现在想想依然心有余悸。
黎叶抬起眼,看出她的脸色变化,询问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吗?
她轻声叹息没有回答,坐到床前拿起红盒子抚摸一番,思绪满怀。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黎叶走过来问道。
“是一张老旧的照片。”她回答着慢慢打开盒子,只是里面并没有她说的什么照片。
黎叶却疑惑哪里有什么照片呢?
“没有嘛?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季洛凝视空空的盒子里诧异的皱起眉头,刚才的沉醉消失殆尽,警觉的眼眨了眨:“不,这明明有张照片的,我可以确定。”
黎叶点点头,疑问那是什么样的照片是否很重要?季洛没有回答,心中想不明白觉得惊恐诡异感在脑海盘旋,脑中突闪起一段段诡异遐想,低头间想起那件红裙子事件心里发抖起来。
“你不要紧吧?”黎叶凑过脸来,十分温柔的注视着她煞白的脸色。
季洛一时觉得还好有黎叶相陪不至于惶恐什么,她稍稍叹了口气脸色平和,抬头间注视到黎叶眼睛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而自己的嘴唇距离黎叶的嘴唇不到一厘米,季洛觉得非常尴尬,可却看见黎叶眼里有着闪亮,有着柔情似水。
周围安静无声,只有两人干净清脆的心跳声,季洛的羞涩感至使脸蛋微微泛红起来,她随即起身将红盒子丢在了床上匆匆离开了房间。
周冉进入院内捧起憨睡不醒的迪鼠还不忘捏了捏它的鼻子:“懒虫还不醒呐你,你这个贪吃鼠。”
“周冉,怎么了?”黎叶走过来问道。
“没事,是季洛的贪吃鼠睡着了,这家伙嘴里不知从哪儿叼来一根干裂的骨头含在嘴里呼呼大睡呢。”周冉说着抬眼瞄向季洛,故意问他们俩为什么这么久?
“我们?没……没有啊。”季洛伸手捏了捏有点儿发烫的耳朵眼神闪躲,嘴笨起来。
“什么这么久,我看时候不早了,咋们启程吧。”黎叶说着转眼悄然无声的望向季洛,心里小鹿乱撞的她赶忙眼扫天空。
三人刚走,季洛忽然听见了什么声音,非常微弱的那种,并且时有时无的,她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倾听。
周冉回头疑问:“怎么不走,舍不得家?”
季洛皱起眉头来,伸手指向自己的耳朵:“不是的,你们没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周冉竖起耳朵来半天也没听见什么声音,黎叶也没有听见,是觉得季洛听错了。
迪鼠醒来了不时的嗅起鼻子跳入地面,巡视周围,慢慢钻入了季洛家的厨房里。
周冉惊讶起来:“它在干嘛?找食物吗?”
“迪鼠不是一般的鼠,它敏锐的鼻子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我们跟上去。”季洛说完跑过去连忙推开厨房的门。
三人直接捂住口鼻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闷热的厨房突发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柴火堆处静静的躺着一人。
周冉惊呼道:“这不是大傻叔么!”
季洛急忙上前去看那大傻发现他面无血色已经快要奄奄一息,右手紧紧的搂着腹部,原来他是被人割伤了小腹,鲜血染红了衣服和他的手。
“他不会已经……”周冉看着他身上的血,不由的许些瑟瑟发抖起来。
“大傻叔!大傻叔你醒醒,醒醒啊,是我季洛啊。”季洛看着他的模样感到很难过,不断的喊他名字。
周冉觉得大傻现在这幅糟糕的模样,看来此处危险呐,他们应该马上离开。
大傻微微的睁开眼睛,见到季洛是异常的惊讶,热泪盈眶,伸出颤抖的手将她胳膊抓的紧紧的,季洛连忙安慰他,让他别害怕,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大家一定能帮助他的。
那大傻死死的搂着季洛,眼睛里充满了血色的惊恐和害怕,而大傻这样的眼神在季洛看来是非常罕见的,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傻这样的眼神,这让季洛更加肯定了大傻一定是遇见了非常难以置信的事情。
黎叶被这闷热的血腥味儿熏的失去了耐心对大傻急忙道:“你快说,到底是谁把你害你的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傻用越来越不能转动的眼睛注视着季洛,颤抖的嘴微微对她说念道:“姐……姐姐……”
周冉显得不耐烦又很焦急,皱起眉头直嚷道:“大傻叔你就不要姐姐姐姐的了,到底是谁害的你啊,你快说啊。”
“你们别催他了。”季洛白了一眼周冉,然后说要带他去医院救他可是却被大傻拽住手,他拼命的摇头不去,一下子口吐鲜血疼痛感使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感觉他可能还中了毒。”黎叶脱口而出。
季洛发现大傻的脸已经变的乌黑,连手臂脖子均是,疼的他眼珠瞪的老大过程是十分痛苦的模样。
周冉吓的坐到地上不敢相信眼前的大傻脸色变化,季洛不禁落泪咬牙痛恨这个可恶的凶手竟然这样对待一个毫无防备的大傻。
大傻紧紧的抓住季洛的手,拼命的想说出自己口中的话,季洛将耳朵贴近他的嘴边,他的声音非常微弱当大傻松手的那一瞬间,她再度潸然落泪,坐在大傻的身旁伤心的哭起来,哭的那般痛彻心扉。
黎叶和周冉面面发愣,见此情景心中甚感叹息,不再说话,只愿死去的大傻安息吧。
日渐中午成放和黎叶一起将大傻的尸体埋进了季洛家的菜园之中。
季洛无声无息的坐在一棵大树下注视着远方的田野,凝重的神色还没有褪去,大傻临终的话在她的心里盘旋着,姐姐……你有个姐姐,你是,双胞胎妹妹……
她知道大傻是不可能说这些话的,也从来不会说这些话的,不用想都知道是杨老太告诉他的。
季洛想起那日杨老太说要让她去家中有事情想告诉她,也许就是这件事吧,可是还没来的及去她已经被害了,想起他们这可怜的孤寡母子,季洛的心里难受不已。
而当大傻说出这句话时,她更多的是心酸到没有太多的惊讶,她不知何故会如此,而双胞胎的字眼让她想起周冉父亲的奇怪神色,敏感度再次提升,让她更加断定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
而杨老太母子的死,直觉告诉她其中隐藏了什么秘密,大傻没有说出凶手也许大傻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是谁,这件事她不觉得奇怪,十分肯定这个凶手一定与自己有关。
所有的疑惑团团围住了她早已混乱的脑海,思维怎么也理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难以接受的事情呢?也许闭上眼眸才能稍稍感觉到静,心里的静。
午后的阳光随着时间渐渐转弱,周冉等人已经站在季洛身后不远处等待着许久,三人同时感慨甚多。
周冉感怀自己虽然跟季洛一起长大,但是觉得她比自己对待人与事物要感触颇深,而自己的父亲死了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一次天塌下来的滋味,那时的心情谁也无法理解。
成放叹息:“人性脆弱,还是我这种无父无母的人来的干脆,了无牵挂。”
周冉顿了顿,心声疑惑:“那大傻叔说了什么呢?竟会让季洛这般沉重难以控制自己?”
成放却反问周冉道:“他说了什么你没听见?你当时不是在她身旁么?”
周冉摇摇头表示自己压根儿没听见呢,黎叶眼前一亮,猜疑季洛可能已经知道凶手是谁?
周冉听后摇摇头反驳不会,她觉得如果大傻叔已经说出凶手是谁的话,凭季洛的性格她一定马上去找凶手,怎么可能还会在这儿伤心呢。
“这说起伤心,我倒是奇怪了。”成放瞄向周冉故意洋腔怪调的直言周冉和季洛俩人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不都是称呼叔,季洛伤心,周冉倒是惬意啊,还有那杨老太死时咋也没看见她很伤心呢?
周冉一听顿生恼火,掐起腰来不慌不忙的斜着眼瞪向成放:“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我大小姐脾气呐,我是不经意悲伤,你看不出么?”
成放嘴角上扬心里直发笑,再看周冉她正捧着迪鼠对着自己摆出鬼脸来,这可得让他赶紧憋起笑意。
黎叶道:“不早了,我们得赶快走了,再不走让村民发现,就麻烦了。”
三人上车后,车上变的安静,黎叶的眼睛总在季洛沉默的眼眸上沉思,很想知道她心里的思绪却不敢亲近一步。
成放以为一直开车就会直达周冉的阿婆家中,却没想到还有两座山,需要翻过山才能到达,这让从没有爬过山的他来说简直是残酷考验。
一路上一直在不停抱怨着自己不想爬山,居然还要爬两座山?这不要他命吗?不知道山峰如何,自己可是有点恐高症的。
季洛说道:“虽然我不是学问渊博的老者,但是这做人嘛要讲信用,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努力去完成,哪怕艰险存在等候着我们。”
成放笑道:“就冲季洛的话,我成放陪你们到底了。”
“那就走吧。”周冉可不耐烦了告诉他再不开快一点儿,到时候就只得摸黑过山,那可就不好想象危险程度了。
别看成放虽然一个大男人,可却从未摸黑过山,他一鼓作气车起一路狂飙而去。
匆匆百转,路途遥已,是谋,是祸,相持相守,是与艰难险阻一同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