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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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魏巧莲与宋忠贤

马、曾回院校以后,逐渐从难以琢磨涕笑皆非的事件中解脱出来,觉得院校像碧兰的海,同学们和谐,师生们和谐,平时并不经意什么的,看不出来下面波涛汹涌表面倒平静,浪高如山是时而发生的。

姚蓝什么样的人,眼睫毛是空心的。叙说了严丽丽住院的事儿,精神不正常住的院,异想天开住的院,总想得不到住的院。马副厂长说,要我替那妮子给两位道个歉,丽丽精神不正常才把曾姗姗给打了;你想啊,丽丽精神失常了,脑子里没有思维了,这样的人啥样的事情都能干出来,看在马成功给厂帮忙的份子上,也不能手狂打曾姗姗,而且是丽丽的班长呢。严厂长娇生惯养的闺女真不中、是不行啊。我说:“既然人给打罢了,二月二拜年说啥都晚了,杀了人道歉有什么意义呢?还能复生么?那可是难免的罪,那可是死刑罪啊!马厂长,那妮子咋不打她自己呢?恋马成功配得上么?那不是天大的笑话么?道歉应该严厂长来道歉。轮不着马厂长你来道。马厂长满脸尴尬不自然。”

马成功说不来头大或者自豪了,一个做木匠活的值不值严丽丽、温珂儿这样子。时而想:“我真好么?我复读的学生值得这样么?这妮子离了我不寻个恋人么?严丽丽与刘兴处有什么不好呢?住什么医院呢?”

别说曾姗姗,就姚蓝也不知道严丽丽生病学垂帘,戴虎头帽子系什么彩带子山大王般坐那么个椅子上,饰演慈禧“老佛爷”,逼严厂长两口子地上爬。此事严厂长不可能给马副厂长说,更不可能给姚蓝说。“天上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严厂长,严厂长无意之中叙说的。曾姗姗说:“严丽丽生病是应该的,轻易得来的爱不知道怎样去珍惜,降级也是自找的,服装厂再缺人手不去打工了;效益还没有显出来,就有些翘尾巴,效益好了严丽丽说不定狂到哪儿去,不可能想到对马成功与你姚蓝感恩吧?严厂长的利润是别人的智慧创造的……”

姚蓝说:“姗姗姐,毎人一个信条,我永远不言谈别人对我感什么恩。”接下来说了马厂长要自己与厂里订合同,他说不订合同不按胆儿。马副厂长可能听说什么了,知道贾厂长找我谈话了;我说订合同一下子想起了卖身契,马厂长断定我设计的衣服好卖么?如果那衣裳卖不动你发不发工资呢?我们的合同算数不算数呢?马副厂长说,没有眼光不行,没有预知不行;一口唾沫一个钉儿。立逼我订合同……

姚蓝满眼鬼点子,神秘兮兮问:“姗姗姐,怪不怪?稀罕不稀罕?南阳发生了件大绯闻,一对男女一身泥儿水儿矿井里捞出来,那种情况下搂抱得那么紧,轰动整个南阳了,你们俩果真不知道?南阳台河南台播放了两三天……”

曾姗姗下意识瞟一眼马成功,马成功苦笑直揺头。

姚蓝说:“你们俩别眨眼,你曾姗姗专门去南阳,接他马成功,不知道这种事儿么?南阳鸡爪子山矿井里捞那么块石头么?”

马成功说:“姚蓝,别胡乱造谣了,知道就说不知道就别说……”

姚蓝一串儿笑之后说:“看得出你们俩打埋伏。有人困鸡爪子山矿井里了,姗姗姐说不知道还可以。你马成功、温珂儿那么场绯闻了,你马成功是不是蒙我耍我呢?那么块奇石头敢捞么?不困井里才怪呢!”曾姗姗装迷糊说:“这就邪门了,我赶至鸡爪子山天已经擦黑了,拦住马成功没有下井。那井是深不可测的,只有傻子才敢下,只有呆子才敢下,你认为马成功他傻么?认为他傻就错了。我们逛武侯祠,南阳玉石市场,吃老李家芝麻叶面条,第三天逛内乡古县衙,后来马成功感冒了,住院打点滴。张老师说我们拿上学不当回事儿,电话里续假能够准假么?后来什么人下井我们真不知。我们没有看新闻看电视,NY市中心医院里我们照样没听说,电视台真是那样播的么?那鸡爪子山矿井4根钢柱子,挺瘆人的一大汪子水,只有傻子才敢下,只有呆子才敢下啊;如果真有人下井了,那是另有人下井了。”曾姗姗说的漏洞百出,几句话搪塞姚蓝了。姚蓝虽然狐疑,没有接下来问,虽然喜欢刨根问底儿,只知道事情的轮廓或梗概,不可能来龙去脉全清楚。姚蓝就算问温珂儿,温珂儿更不傻,不可能这种事情抖出去。

曾姗姗说谎很坦然,可信度增加了,南阳名吃景点全部编织进谎言中。后来说:“看你马成功还敢张狂不?往后再不能接触温珂儿,温珂儿分明你往死里拖、死里拉。我们应该多干些正经事儿,深入生活采集些素材,向高小红、崔欣那一对看齐吧……”

一句“张狂”或“正经”,马成功并不是好滋味儿。反思入校以来哪些做对了,哪些做错了,对自己评估打分了。实情说,“挤三十”“挤四十”认干女儿,说话刮风般没把门儿,是有些“张狂”了,自作聪明或者浮躁了;与王兰兰发生故事误入圈套了,那小女人丹凤眼或恣肆扭曲的腰身儿一辈子忘不了王兰兰,算得上不正经,为报复谢三儿发生了那种事儿。接下来,红坎肩儿事件弄得自己架不住,曾姗姗对自己不答理,鸡爪子山闹出场绯闻来,几乎身败名裂了。好就好在同学不知情,不知情不等于没发生。“天上口”不可能不写书面上。

至此,马成功接受些教训了,任何事情不能听风就是雨,别人说啥就是啥,凡事情多问个为什么。之后,想起来严叔厂子的事儿,问:“哪儿又冒出来个贾厂长找她姚蓝呢?”曾姗姗说:“新潮纺织厂西边也有个纺织厂……姚蓝同样看不惯严丽丽厂里瞎晃悠,一见那妮子胃里满,姚蓝会‘改嫁’西边厂。可能姚蓝与贾厂长达成默契了,暗暗有那么个协议了,承诺西边纺织厂打工去。马副厂长发现蛛丝马迹了,生怕姚蓝跳槽走,许工资,订合同,不订合同马副厂长不按胆儿。可能是严厂长的馊主意,严青海半光头脑袋,满嘴冠冕堂皇虚伪的很……”

马成功说:“这不能算馊主意,这主意很正常。”

一个周六的下午,马、曾去拜访魏巧莲。马成功说:“我们先探探情况去,能不能给后勤王师傅介绍呢?王师傅老婆去世了,儿女大了一直没有再续娶,除了上班别的没啥事儿,有时间帮助魏巧莲。累了能王师傅肩膀上靠一靠。”曾姗姗说:“本班长不关心那些事儿,觉得王师傅第三者插足了。也许魏巧莲嫌弃王师傅是工人、年岁大,为钱财为孩子闹纠纷,斩不断理还乱,冤家对头了;一个矛盾解决了,另一个矛盾出现了,帮助人演变成帮倒忙,怨气积结到咱身上,时不时找我们诉苦告告状,如果闹到了那一步,得不偿失了,成了罪过了。我只想积蓄些生活素材,了解些生活底蕴,以利于行文是正经,有个看家本事是正经。”马成功说:“曾班长,任何事情有利必有弊,采风魏巧莲,说不定闹出篇文章来,无意中有了大收获。有用功夹杂着无用功,如同种庄稼总会生杂草,不去大大的遗憾了。”曾姗姗又找回来从前了,一脸的妩媚退着走,望着马成功的脸面走,说:“小木匠哥,或许‘有意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我曾姗姗与你小木匠好,从你那破村史开始的,你老祖宗娶二奶开始的,你那篇文章开始的。如果给你红坎肩儿的康淼淼是一奶,我曾姗姗是二奶了吧?”马成功玩笑地说:“说到底曾班长对我不放心,为什么不说温珂儿是我三奶呢?这样说吧,你曾班长千金贵体我没有动,如果后悔来得及。”接下来给鼻子蹬脸地说:“曾班长,如若是二奶,能否像老祖宗高产呢?育十八个儿子呢?”

马成功穷毛病永远不会改。曾姗姗脸红至脖子根,其屁股上踹那么一脚说:“康淼淼为啥不生十八个儿子呢?你娘为啥不生十八个儿子呢?你是第几位儿子呢?你是马十八、小垫窝了吧?我们啥事别干了,只顾抚养孩子吧,十八个儿子肯定累坏人,现时代不想出名也就出名了,别整日价虎视眈眈的,瞅时间便宜了你小木匠!”

马成功同样窘红了脸面说:“好事多磨吧,皆大欢喜吧。那时间毕业了,瓜熟蒂落了,涩柿子熟透了,有了个工作干,肯定饶不了你;曾班长,我们的日子很幸福,很缱绻,说不定一次会怀上……”曾姗姗娇嗔推马成功一阵子,起来他胳膊肘儿说:“成全你,怀上就怀上,双胞胎,龙凤胎啊!”马成功说:“三胞胎,五胞胎!”曾姗姗说:“我们高产了,十八个儿子一胎生出来!”至北下街三附院几幢宿舍楼下时,俩人迷惘了,弄不清魏巧莲住在哪楼上。问:“这样冒昧找人家,人家烦不烦?”

马成功说:“说不好,今日阳光好,很暖和……”犹豫间,遇上了魏巧莲扯着孩子上楼去。那孩子嘟嘟哝哝言语不清不知道嘴里说的啥,趔趄不肯走,意思想在楼下玩。魏巧莲望望马、曾愣了愣神儿。问:“是你们两位啊?”马成功说,或者玩笑地说:“怎么,是我们两位不行么?我们想拜访您魏大夫,正巧遇上了,考虑您今天会休息。”

“拜访我?拜访我些什么呢?我能提供些什么呢?你们这些学生啊,‘井里的蛤蟆酱里的蛆!’”魏巧莲露出来吃惊的神色,这句话马、曾似乎听不懂。接下来说:“我的故事满世界都知道,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学子不会看我的笑话吧?拿我逗趣儿吧?”

马成功说:“魏大夫隔着门缝儿把我们看扁了。我们是学文的酸书生,写点文章什么的,过往逸事什么的;那天饭店里有人偶尔说道过您,拉扯俩孩子不容易,对你的事情很同情,一直想拜访魏大夫;如果冒昧了,或者是隐私,我们打道回校了,嘴上抹石灰白说了。”

魏巧莲心直口快地说:“不断有人问这问那的,还有人给我提婚姻。我说:‘我还提什么婚姻呢?我的婚姻死罢了。’我没有什么隐私,也不是啥大夫,仅仅是小不点儿的护士长。医院照顾我上常白班,周六周日在家看孩子。那么,随我上楼吧……”

“你上班时间孩子怎么办?”

“那只有锁家了,医院给个喂奶的时间回家看一看。有时候市里的爸爸妈妈帮着看,可现在人家也有孙子了,抽不出时间来,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魏巧莲很平静,不肯让两位学子失面子,记得儿子随学生对面馆子里吃过饭。

魏巧莲拖拽着孩子上楼去。楼梯上,马成功帮助搭把手,那孩子撕拽马成功的手,呜里呜啦不叫挨他的手。当来至5楼上,魏巧莲喘着气,掏钥匙开开了门。

下午两点多的太阳照进魏巧莲苍凉的家。这是两室一厅八九十年代单位分配的房,在当时,没有她男人些小能耐弄套这房子确实弄不到。立柜上有大大的穿衣镜,旁边有架梳妆台,房间虽然被魏巧莲拾掇得很整洁,可能卧室里空间小,这些家具放在厅里了,显得不协调;厅中央有张吃饭桌,旁边几把小凳子。魏巧莲另一个大些的孩子呆滞坐在轮椅上,淡漠望着马、曾不转眼,不知道陌生人来家干什么。马成功望一下曾姗姗,耸耸鼻子一种香水、屎臭的混合味儿。魏巧莲说:“你看这大孩子,又屙上了,我真没一点办法啊!”头发往耳后掠了掠,挪挪沙发上的衣物让二位坐在沙发上。阳台上拿出来个裤子及市场买来的尿不湿,挺费力轮椅上携下来孩子,马成功帮忙搭把手,给孩子换上了。问:“这大孩子从小是这样么?”魏巧莲叙说孩子软骨病,查不出啥原因,专家说钙吸收不好与大人喝酒吸烟先天基因有关系,现在改变基因是大课题,一时很难看得好,一场手朮这样子了,屙裤上尿裤上基本瘫痪了,大了倒不如小时了。不断大哭大闹喊,非跟我下楼去;别人给什么都不吃,给根烟他倒抽。他那该死的爸爸抽烟太利害,早起醒来就是烟,瞧病时一根一根抽。我不知道造了哪辈子孽、哪辈子罪……”魏巧莲说着想掉泪。屋里有暖气并不是十分冷,换过的衣物扔进了卫生间,洗了把手,窗户打开一些,似乎把“烟气”或臭气放出去;给二孩子拿些零食吃,冰箱里拿饮料放在茶几上。之后,陪着坐下来说:“看俺这个家,惹同学笑话了,我能给你们说些什么呢?提供些什么素材呢?俺家的事情早不是什么新闻了。”

“有些冒昧了……”马成功坦诚问:“我们只是道听途说你家的事儿,你男人撇下你们那么走了么?”

魏巧莲毫不隐讳地说:“冷酷得亲生儿子也不要,甩了我们了;说我们俩血型不对路,生下俩傻儿子,又在别处组成了家……”魏巧莲不显得激动或愤怒,像街头巷尾邻居们扯闲话。感叹说:“人这一生啊,画人画皮难画骨,说实话,我已经接人家二手男人了。好多人唾弃我,蔑视我,嘲笑我;可我很痴迷,很任性,认为她们得不到嫉妒我。他叫宋忠贤,神经内科的大医生,心脑血管病有绝招,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人也很文气;工厂有他配制的特效药,专业论文写的好,心脑血管病的‘理’与‘根’说尽了,覆盖血管壁的‘道道’说明了,可他从不肯把特效药的成分透半分,给医院创了大利润。那时候,我只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18岁刚一过,无忧无虑的白色小天使,刚刚至医院,看见什么都新鲜,高兴有了份工作干,挣工资养自己,不靠爸爸妈妈供养了,开支的头一个月还给爸爸妈妈交了钱;天真得不知道锅是铁铸的,很是崇拜他,崇拜他工资比我高几倍;那时候他女儿4岁了,不惜扔下家属病号领我到处玩,一去就是10多天,山南海北转了个遍,医院想管不敢管,给他记考勤开工资,我被他不羁的风流倜傥迷住了;像荡在高高的秋千上,陷进深深漩涡里,一心一意嫁给他,他就离婚了……如果写,就用他的真名姓,就写魏巧莲本人提供的;这些人肮脏的心灵写出来,吿诫现在人警惕些;怪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儿,种下了苦因果,我的遭遇已经是公开秘密了,不是什么隐私了。”

魏巧莲说的语无伦次的,支离破碎讲述自己的故事。那二孩子不知道妈妈心里怨、心里苦,焦躁得不想玩,还想下楼去。魏巧莲拿出来玩具递给二孩子。二孩子不要那玩具,攒劲就扔了,砸立柜的玻璃镜子上。魏巧莲看看玻璃擦了擦,没有被砸坏;又给二孩子拿出把玩具手枪来。二孩子看了看,闭上一只眼,枪口对准马、曾作射击状,刚要搂板机,魏巧莲把那枪夺过来,朝孩子屁股轻轻拍那么一掌说:“这孩子,恁作精,谁都打啊?”继而感叹说:“看来人不能有能有才啊!有能有才好多女孩子就偎他、挑逗他,淡忘了父母教诲了,像瓜一样就坏了;可我当时很执迷,看不出来是坏瓜是歪瓜,肮脏的心被冠冕堂皇的外表遮盖着;他是大山深处出来的穷孩子,家里穷得叮当响,没爹没娘奶奶恩养他10多岁,奶奶去世大队支书供他上完学,并且女儿嫁给了他。那时候我刚上班,他已经一身光环了……我见过他前妻,扯着4岁多的女儿来找我,鼻子一把泪一把地哭,念念不忘丈夫对她的好,遇上我说离婚就离婚,并且把我称妹妹,说我妩媚了她丈夫,勾引了她夫君。后来才知道,世界上不止我一个女人不主贵,又有人接了我第三手,宋忠贤把我又扔了;医院里呆不住,又一个医院更高的工资待遇许给他,两个孩子撇给我就走了,消声匿迹了……宋忠贤比我大十二岁,整整一循啊!据说,宋忠贤日子不好过,有病了,烟酒用得多,新老婆欺负他;与我过日子则不肯,总是迁就他,照顾得好好的,头头是道的……有时候想把经历街上喊,给现在的女人敲警钟,不能被男人的花言巧语迷惑住,不能招惹人家的破男人,这种没爹没娘的男人净干些没爹没娘的事儿,现在我只能自作自受了,日子不好过是罪有应得了;这俩孩子虽然智商差,毕竟是我生的,只有相依为命了,将来我年龄大了交给民政局,民政上安排,国家给安排;如果他那爹死时需要我会料理孩子去,安排孩子祭奠去……”

魏巧莲很自责、很凄苦、很无奈、似乎很坦荡。曾姗姗听着别人的故事想着自己的心事;下意识端详马成功,揣摩马成功,是不是像宋忠贤那样的人,扔了自己呢?自己会不会陷马成功“能耐人”漩涡里、怪圈里,秋千上下不来……

辞别了魏巧莲。回校的路上,曾姗姗问:“‘井里蛤蟆酱里蛆’啥意思?”马成功挠挠头说:“这种词……一时难说清,好像是俗语,或者是方言,词典里不知能否查得到。这种俗语把我问住了……”

曾姗姗说:“我猜是方言。意思啥虫专拱啥木头,学文的专找有故事的人;魏巧莲是水,我们是蛤蟆;魏巧莲是酱,我们则是蛆,我们就成了‘井里的蛤蟆酱里的蛆’。我们生活在‘井里’‘酱里’的生活里,如果我们没有‘水’与‘酱’,就没有我们‘蛤蟆’与‘蛆’的生存空间了;‘水’、‘酱’是大千世界,‘蛤蟆’、‘蛆’是芸芸众生;‘有意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看来这趟来的很值得,不经意弄来个怪词句,说不定用某篇文章上。可惜了,没有把王师傅给魏巧莲提出来。看得出魏巧莲心眼儿好,很直爽,对自己的命运不失望不颓废,或许是医院五好工作者。”

马成功说:“墙上那么多奖状,自然是五好工作者。”

曾姗姗说:“如果给王师傅介绍可能真有门儿,王师傅有时间,非常适合她,可今天提不可能……”

马成功说:“魏巧莲正处凄苦中,眼下提这种事儿不合适,只有明年了。看来我们需要多采访,深入到火热生活里。如果王师傅承诺帮助她,累了他肩膀上靠一会,魏巧莲肯定能愿意。王老师承诺很重要,我们学生给人当媒婆,不知道适宜不适宜。”

曾姗姗痴痴地说:“魏巧莲真苦啊,智商那么差俩孩子,如若我是魏巧莲,说不定早死了,生活有什么瑰丽呢?有什么丰富多彩呢?”马成功惊诧望着曾姗姗说:“魏巧莲那二孩子应该送弱智儿童学校里,市里面可能有这种学校。智商逐渐好起来,长大有个工作干,或者闹个媳妇来。”曾姗姗说:“这种智商的孩子难说有工作,咋会闹上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