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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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矿井日记(一)

如果说是日记,28节记下一节了,往下是续补的。要说忙,谁忙都没有“天上口”忙,既工地上施工,兼做砼试块,忙里偷闲记录马成功的故事,不肯道及的隐私只有靠丰富的联想了。时而被项目经理吵一顿,定性为异想天开、不务正业什么的。

忙了一大晌,温家人、马成功总算揭开井盖了,露出来3米不规则圆的矿井口,隐约馒头大一片水,有微雾升出来。温小宾碍手碍脚帮着忙。温爸爸生怕孙子跌井里,狠狠剋一顿说:“学习成绩就好么?咋不拿本书看看呢?能考上高中么?”温小宾笑笑躲开了。

温爸爸抬头望望天,太阳偏西了。丘老板把几个人丢这儿,没有把设备拉过来,认为找那孩子理论了,可再勾搭轮不着儿子管妈妈,妈妈自有本人的底线或隐私;应该由他的爸爸管,找人调解一下子,只要不离婚,睁只眼闭只眼,那怕吃了死蝇子,将就窝囊着过日子,看来孩子的爸爸羞于开口了。世界上的事情不一定一般齐,别地方也有这种花色事儿,民风纯朴的地方好一些。如果说是看电视剧的副作用,似乎说不通;可不看电视剧那孩子念不上几年书,制造不出来那怪词句。看来为人真不敢瞎胡来,正经本分是天道;丘老板或许与那家人打起来,闹得不可开交了,天大的案子了;若那样,丘老板真是晕透了。温爸爸望一眼儿女及女儿带来的小马说:“干活都出大力啦,全部出汗啦。交九的天气停下来就会冷,这荒山野岭的连个背风的地方也没有,找个暖和的地方吃饭吧,还有远道来的小马在这儿。”心想说:“车上虽然有吃喝,今儿阳历年,不阳历年也不能未来的女婿在这儿吃午饭,将来亲家会笑话。”

儿子开车至市郊一家挺讲究的饭店坐下来,温爸爸要了一桌子菜。侄儿偎着姑姑,温珂儿偎着马成功,把瓶赊店老酒打开了,依次给爸爸给马成功给哥哥斟上酒,自己斟一小杯试着喝。吃饭间,马成功请教温爸爸玉的知识了。温爸爸看见了小马戴着自己辗的玉,女儿时而替小马掏出来胸脯摩挲几下,小手绢儿擦几下,没有看见女儿戴。小马气质好,身架好,干活肯出力,说话很到位,闺女没有看走眼,料定是自己家娇客了。讲些玉的知识说:“凡玉必工,工必有意,意必吉祥,意必善美;一块玉玩的形成有雕琢人意念匠心在里面;人有才华为贵,物以奇缺为贵;人比树木如栋,君子比德如玉。玉能避邪纳福,玉这种东西能与天地灵气产生效应感,如果有什么灾祸玉碎人安然;人若不行正,人毀则玉存。玉是靠养的,靠摩挲的,是一种饰物,是一种层次。所以玉石行家说:‘人不教不成才,玉不琢不成器。’比如我碾的那对儿鸡心玉,原料很稀少,材料很奇缺,如果你戴的是我碾的那块鸡心玉,要好好珍惜它……”

马成功看温爸爸虽然是普通的老匠人,对玉的知识多,说得挺透彻,有十分的禅味在里面。联想温爸爸对玉的酷爱了,一定买这块石头的原因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块玉玩像对自己的儿女一样爱。与自己的老祖宗做那木匠活道理是同样的,如果那老先生做的那五鼠闹葡萄顶子床或者那太师椅,到现在也是古董了,后辈人很敬仰;而自己与爹的手艺与自己的老祖宗比,或者与温珂儿的爸爸比,显然逊色了。温爸爸暗示一辈子爱他女儿珂儿,可自己是赝品,是冒牌,更难听的被温珂儿忽悠来“拉帮套。”

刚吃过午饭,温爸爸手机就响了,丘老板说,设备拉来了。井上没有人了呢?工具丢了怎么办?少了配件怎么办?能不能捞石头很难说,能不能下井很难说。温爸爸说:“丘老板,我们揭开井盖了,给我们备饭没有备?干那么一晌活,人都饿透了。”温爸爸听得出丘老板不耐烦:“老温!看见了你们揭开井盖了,干这种活儿轮不着我备饭,那石头确实是块好东西。你爱干或不干,不干封死矿井了;任何人别想了,起码你温老板别想了!老温啊,我不可能一根绳吊死到你老温树上不是?你若嫌贵了呢?不买了呢?我是不是有个统筹安排呢?温老板,说实话我在市里发罢广告了,做罢宣传了。下井时有多位玉石行家购买商,都要下井看,都要报价钱;某位报的价位高,老温不好意思了,我另外付你揭井盖费。”温爸爸说:“丘老板,一井筒水,咋着下,就算抽,啥时候能够抽干呢?”丘老板说:“水是自然,水是当然。5年了不可能不渗水。你温老板既然揭开井盖了,同样价钱首先满足你温老板买,像排队一样你温老板是第1号,其他是第2号第3号,我对你温老板天大的优惠了,别经意干活出力了,或者备饭了……”

温爸爸嘟哝一句说:“这老丘挺抠门儿的。看来买什么东西就怕急着买、急着要,我们这种买法丘老板肯定价位定很高,多花好多冤枉钱。”温珂儿插那么一句说:“爸,那井挺瘆人的,敢下不敢下?不买我们出外逛一下,也就回校了。”温爸爸说:“闺女,既然扎下这摊子了,不看看真是不放心。别看丘老板那样说,收摊子走丘老板难说能愿意。”温爱宾说:“爸,丘老板已经开出来天价了,价钱还能高到哪儿呢?不是好东西不要不妥了,是好东西自然紧着我们买,给他1000万不妥了。就是那些老板们来了不可能与我们抢生意。”温爸爸说:“你还别说,看老丘这种折腾劲儿,约一些行家购买商,也许真是块好东西,不见得指空卖空说假话,一块挺好的玉或者大翡翠。”

当再次回到矿井上,发电机组拉来了,另设备满满一大车。后边跟着部小吊车,丘老板爷俩招扶吊车卸设备。丘老板用铁锨清理一下卷扬机机座处,原先停放处有地锚,卷扬机卸原来位置上;深井泵、抽水带子、升降罐笼、油桶、揽绳、好多电缆线及不知什么工具一大堆,全部卸矿井边沿上;远处是送风井,风机卸往那儿去。

这么个烂矿井,如同马副厂长说的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像农民耕种土地,犁耧锄耙全带来。马成功望云里雾里的鸡爪子山,虽然数学差,毕竟文科好,神话知识懂一些,历史知识多一些,对女娲娘娘炼就的彩云石遗留名不见经传的鸡爪子山,终究还是不相信。如果真有那么回事儿,彩云石应该遗留大荒山青埂峰,毋庸置疑回归《红楼梦》;或者说《红楼梦》是瞎编的,曹雪芹根据臆想胡写的,除了叙述个爱情故事全部胡诌八扯扯;换一种说法,温老板被人洗脑了,《西游记后传》绑架了,空空道人不可能管尘世上闲散事儿,彩云石不可能随贾宝玉出生时带出来;孙悟空裹云携雾太上老君那儿的石弄过来脚下垫石了,继续演绎一场神话了,这班子人或者是名人了。

马、温家人显然被那么个石头鼓舞了,帮忙卸着车,帮忙卸罐笼或油桶。马成功问:“丘老板,这矿井多么深?多么深见了彩云石头呢?”丘老板不屑地说:“幺幺零。”马成功懵懂没有听清楚。吃惊地问:“丘老板,什么110,难道你报警了?”丘老板不屑说:“小马你真会开玩笑,我怕还怕不起,躲还躲不及,报什么球警啊!进深110米,110米刚接近预测煤层发现了这石头。那些人一窝蜂,不敢惹,责令停工了,若不是这彩云石,我贷款那么多钱说不定啥时候还上去……”

丘老板用铁锨送风井处一些泥土枯草清了清,且把卸下的送风机摆正当。示意吊钩升上去,不经意地说:“小马,其实,真让你说对了。我猜测真有人出坏了,报警了,地质部门硬说我是煤老鼠、煤耗子,老丘你胆子不小啊!山坡上胡乱掏窟窿;想挖需要有批文,没有批文不准挖,不让挖。二话不说封我的井,下文立逼我签上字……”

马成功笑笑问:“果真你签字了?”

丘老板说:“那些找茬的人,不签愿意么?其实那些人不知道我挖出来彩云石。答应平了它,我是国家好公民,服从命令听指挥,上级不让挖就不挖,不让开私企矿就不开,同意开了我才开,文下来了我才开,好说歹说没有封。其实这就是天意了,彩云石弥补我挖矿的损失呢。真封了彩云石永久难见天日了,说不定哪年月才出头。这井窟窿就把我坑苦了,我贷的款难还了。小马,现在的政策难说清,难对付,上级总说致富上项目,可上项目不让干。你不知道,那时候我还是失算了,找那么个当官的为靠山,美其名曰县级矿、区级矿、合伙开发这矿井,赚钱对半儿分,也许闹不到这一步,捞出来石头且办个小矿井。说实话,这些日子我正琢磨着找关系……”

马成功调侃说:“或许那样真有门儿,能养住一家人吃或喝。”接下来问:“南阳煤很贵吗?”丘老板说:“煤,虽然不贵,可千家万户都得用不是?粮食主要不?青菜水果主要不?粮食青菜水果煤炭都主要,取暖呢,做饭呢,工厂的锅炉呢?冒烟的烟筒呢?煤很黑,很烦人,确是有爱心,哪儿都得用啊,你说是不是?”温爸爸不听丘老板絮叨、拉往井里投石子的孙子了;温爱宾察看远处的斜井了;丘老板指挥着,卸下来水泵及一些啥工具。马、温时而帮忙招扶一下。看来吊车是租来的,卸车后,丘老板说:“大侄子,往回拉少不了还用你的车,到时候算账吧,一块给你吧!”司机说:“老丘,不点现,拉回去全免费。”丘老板瞪瞪眼说:“这孩子说话艮,你爹为啥不来呢?知道咋着为人不?”那司机说:“老丘,我爹被你搞苦了,坑怕了,看见你不敢来。”就说得丘老板一脸窘,望温爸爸讪笑说:“温老板,这孩子不好说,难缠。出200块钱,打发走这孩子,我兜里确实没钱了。”温爸爸说:“我出钱那该咋说呢?”丘老板说:“该咋说就咋说,想咋说就咋说,还你钱也行,石头钱顶也行,这一节儿手气背,总是输,没有一个大子了。”当温爸爸掏出200块钱给了丘老板,丘老板打发走吊车司机之后说:“老温,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一句话挑明了,矿井需要换什么买什么,你就垫出来,开个发票来,咱哥俩一块算总账。你嫌贵不要这石头,我卖给别的还你钱,这还不中么?这还不行么?反正我是没有钱,这日子我要砸锅卖铁了,就指望井里的这块石头了。咱弟兄好说好商量,我不是那种坑人不说理的人,丘家营村都知道我是啥样的人……”

“就按你说的办。”温爸爸下意识点点头,没有想到丘老板仁五仁六的,揺头晃脑的,穿那么明亮的皮鞋像一堆烂泥巴。并没有想到矿井里石头值钱不值钱,如果是一般的石头丘老板还钱不还钱,看来干一行爱一行,马成功看出来温爸爸对石头的憧憬了。联想孙悟空裹云携雾太上老君那儿弄来石头的原因了,垫脚下的派头了;炉火熊熊,太上老君八卦炉里炼石的经过了,这么个矿井或许神井了……其实,温爸爸一直好的方面想,光明方面想,是一般石头丘老板不可能那样做宣传,不会那样扎幌子,请好多行家报价钱,或许那石头真被专家鉴定了,真是女娲娘娘炼就的彩云石,最低是块很好的玉或者大翡翠,侥幸买下来,够几年原料了。说:“干活吧,怎么干你安排,需要啥咱买啥,我只是懂些玉,对矿井的活真不懂。”

“那是那是,为吉利这挂鞭炮放了吧!”丘老板拿出盘万头鞭炮,围井架一周,儿子点燃了,鞭炮有些潮,零屁般慢慢响,至中间息火了。丘老板没有经意,儿子用嘴上的烟头重新点一回。之后说:“固定卷扬机,一小段钢丝绳拧上就行了。”丘儿子车上拿出根撬杠来,同来时带的那一根,温爱宾、马成功轻微挪一挪卷扬机,归位正确位置上。丘老板拿出来卡子或扳手,固定好卷扬机。这时候马成功的手机响,掏出来一看是姚蓝的电话号,躲一边接电话。温珂儿不知趣,跟上去不经意听。姚蓝电话里说:“小木匠啊,马成功啊,那石头捞出来了么?真的挺好么?像说的那样么?真是女娲娘娘炼就的彩云石头么?是神话开玩笑还是她温爸爸开玩笑?”马成功说:“还早呢,八字没有一撇呢。渗出来一井水,丘老板仍然说是当年女娲娘娘炼就的彩云石。我看不一定可靠,也许忽悠人,也许成色很好的玉或者一块大翡翠,闹不准真不真、假不假。”姚蓝搞笑说:“‘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为马!’”又说:“你马成功该怎么谢我呢?我做通曾班长的工作了,认为自己也有错,不应该躲着你;应该好好谈一谈,听你讲清楚。我们一边喝酒一边逗她穷开心,说笑话讲故事,讲你爹马老抠,另一个地方的马老抠,山西地面的马老抠,全国不知道有多少个马老抠。把曾班长说笑逗乐了。”马成功说:“姚蓝你吃饱撑的么,我爹是穷木匠,有什么开涮呢?”听出来另一端高兴。姚蓝没有说严丽丽打曾姗姗什么的。玩笑说:“马成功,警钟长鸣,你可得掂量好,干完了就回来,可不敢与温珂儿嬲嬲上了啊!就看不起你小木匠了,说白了你还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啊!红坎肩事儿没有完,别再弄一档子事儿啊!狗吃糖稀扯不清头儿啊!”旁边的温珂儿听得到,往后退了退。马成功说:“谢谢你‘妖精’啦,我的电话是漫游,抽时间给曾班长打电话,赔不是,叙因由……”

姚蓝电话里一串儿笑。回敬一句说:“那是你们屎尿一堆的事儿了,就不归我管了,媒婆也不能管全过程。”

于是,几个人解开电缆线,拉了拉,摆顺当,接至发电机组上,某处胶布缠了缠。风机在300米开外的斜井上,归位正确位置上,固定机座上,线路摆好接好胶布缠了缠。马成功问:“丘老板,为啥两个井口呢?子母井?”丘老板讲:“小马,这你就不懂了,矿井必须是对井,咱这种矿井斜井洞口小,只是两米左右的洞;国营矿斜井能跑车,跑动力电缆,跑抽水管送水管。竖井是垂直运输线又是出风井。小马,你不知道,开这种矿井指点费用非常高。”

之后,马成功风马牛不相及问一句:“丘家营全是本地人吗?全部姓丘么?”丘老板答:“五百多年了,一水儿山西迁来的,统统丘姓人。“马成功说:“凑巧,我们祖上也是山西迁来的,按说也是老乡了。”温珂儿说:“我们原籍不知道祖上是不是山西迁来的,是温县的,灾荒那年迁往南阳的。”马成功建议说:“发出来电,送下去水泵,抽水时间干其它活好不好?”温珂儿插话说:“这是优选法,学校里学过这,老师讲过这。”丘老板看着温爸爸说:“温老板,买油吧,没油发不出球电来;这发电机几年不用了,好用不好用不好说,油路堵不堵不好说;需要买些机油来,膏一下钢丝绳,天地轮润滑一下子。”

到了这一步,温爸爸像丘老板说的那样,这么个丘老板牵着鼻子走,掏钱安排儿子、丘儿子买油去。至此,丘、马及温家人把那抽水泵靠井边挪了挪,撬了撬,费好大劲舒展开抽水袋子,罐笼线头接一下,胶布缠好了。丘老板说:“凭我们的力量送不下井,首先发出来电,送下去深井泵抽着水,你们不知道,水泵水袋子有多沉……”

冬天日头短,温爱宾、丘儿子买回来油天已经黑透了。丘老板看一下井架,点那么一支烟,洒脫吸一口,吐一条长长烟雾来,望温爸爸一脸狡黠地笑。说句:“老温啊,全部定位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明天发出来电,送下水泵能够抽水了;老天爷成全,有希望明天后半天能下井,很快捞石头!你老温有大钱可赚了。老温啊,只有在这儿看这些设备了。”不管温爸爸愿意不愿意,丁点儿没商量,丘氏父子开车走掉了。

几个人茫然望着丘氏父子颠簸开去的车。温爱宾那两张发票递给爸爸说:“爸,这单据您放着……闹不准这石头有多大含金量,丘氏父子这样摆布咱,这样扎幌子,这数九寒天的,我们看设备,会不会上当受骗呢?”

“他爹档次低,这龟儿子档次则更低。随着他的意思办,我看看龟儿子结啥样的果子来。人常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我倒瞅瞅黄河究竟是啥样子,哪儿是发原处,哪儿是入海处。”温爸爸隐晦骂几句丘老板,表现得很执着。温珂儿说:“爸,有小马在,您咋会撞墙呢?”温爱宾一脸无奈或苦笑,马成功表现得很坦然。温爱宾说:“爸爸,既然这样,我把您、小马小妹送回家,带些铺盖来,看这些设备吧,小宾与我做伴儿,一块儿看。”

“别,可不敢大意了。谁经过这阵势?我们得爷仨一块儿看,入九的天气非常冷,说不定山里会有狼。得买个帐蓬顺便捎些柴火多带些铺盖来,点旺篝火野兽不敢往前靠……”

当天晚上,马成功说什么留下来与温爱宾一块儿看设备,不要温爸爸在这儿。温珂儿同样找理由不回去。温爸爸瞅女儿,一天时间女儿一刻也不离开这小马,猜不出女儿与小马发展到哪一步。未来女婿咋能这儿看这些设备呢?与儿女孙子一块儿睡帐篷呢?极不是好滋味儿,心里说:“到哪说哪吧,明天一早来,厂里的事情需要安排一下子。”

家里拉铺盖,市里买帐蓬,几个人折腾了大半夜,顶着星星在鸡爪子山漫坡上帐蓬搭好了。铺一块塑料布,六七床被子几床当褥子,此环境几个人有种新鲜感,马成功、温珂儿有在外野营感。篝火前温小宾嘻嘻哈哈的,一边喝饮料一边篝火上烤板鸭,板鸭被烤得胖胖的,滋滋流着油,边烤边往嘴上啃。温珂儿烤些香肠面包递给马成功。马成功揺揺头,说吃饱了。温珂儿顺便倒水递过去。温爱宾问院校学什么,功课紧不紧,文章好不好,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后,在充电灯下“挤黑五”,“斗地主”,或者“推”那么个“拖拉机”。温小宾温家的宝贝疙瘩,全部让着他,温小宾忘乎所以,赢了不少的钱。乐滋滋地说:“在这儿挺不错,明天晚上还要来……”温爱宾瞟一眼儿子说:“光叫你玩吧。阳历年没有布置作业么?学习成绩好些么?”温小宾偷笑一下不言语,铺上翻了个跟头,躲开爸爸问话了。

马成功远处小解的工夫给曾姗姗通话了。曾姗姗电话里哭,痛且悲。说:“再不去严爸爸厂里打工了,严丽丽疯妮子连我也敢欺,与我叫开了板。冤有头债有主,都是因为你马成功,死妮子欺负我干啥呢?你如果愿意把你让给她!”马成功说:“班长就不能整制她?为什么不告诉给她爸爸呢?别理她,那妮子阴阳怪气的,缺斤少两的,任何人卖不着,有种说不出来的臭鱼烂虾味儿。我是有过承诺的,宁愿打光棍儿不可能与那么个严丽丽。与那妮子不一样不妥了,与那妮子一样层次降低了;曾班长,别计较好不好,让着她点儿好不好,高风亮节点儿好不好?”曾姗姗说:“你,啥时候回来呢?”马成功说:“闹不准。杀人杀死救人救活吧,既然来了就得给温爸爸帮些忙,或者那石头捞上来,是不是好石头还在两说呢。丘老板仁五仁六的,扎那么个大幌子,我看那人不实在,牵着温爸爸鼻子走,结不出啥好果子来,越吹得神乎其神假货会越多,我一直不认为有那么块奇石头。可温珂儿的爸爸很执着,很任性;同严丽丽的爸爸一样,谁都拗不过;全家人都不敢扫温爸爸的兴,他说好,全家人都说好;他说赖,全家人都说赖,只有温爸爸说了才能行、才能算。”曾姗姗说:“学校闷得慌。矿井在什么地方呢?想去鸡爪子山看一看,玩一玩,帮助你们捞石头好不好?究竟是块啥东西,要么随我回趟家……”马成功说:“在鸡爪子山南麓漫坡上。离你们家再近也没有时间了。姗姗班长,这荒山野岭的,有啥好玩的呢?我不可能把自己卖吃的,3号或3号晚上也就回去了,迟也迟不到哪儿去,再迟耽误上课了。曾班长,回去给你赔理赔不是,或者请你美美餐一顿,小红坎肩儿的事情彻底讲清楚、说明白,有你在我不可能恋她康淼淼……”曾姗姗问:“你会不会恋温珂儿呢?”马成功说:“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曾姗姗问:“为啥送我们玉坠儿呢?”马成功说:“不知道,你问温珂儿吧!或者我帮助王兰兰被打的损失吧!”

天似黑色的穹隆,夜岚在鸡爪子山弥漫,很是宁静了。从这儿遥望NY市里,放射出高远海市蜃楼般的光,一些星星窥视或暗笑,尘世人早出晚归的,忙里忙外的,几个人被老丘忽悠来捞石头,那彩云石咋会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