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漂流
“咳咳……”
齐格掀开身上的塑料帆布，被刺目的阳光照射，不由得抬起手遮住。
昨天发生的一切在脑子里如同走马灯一一闪过。
“我活下来了！”齐格感慨。
齐格的衣服经历连番大战，已经破破烂烂，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势，胸前被赵成初砍得那一刀已经结了疤，除此之外，身上多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痕。
“是吃下去的花瓣起了作用，如若不然，这么多伤换做一般人早就死了。”
被炸伤的手臂长出了新的肉，不过活动起来仍然有些隐隐作痛。
“这才第二天，花瓣已经没了，接下来该怎么办？”齐格哀叹一声，仰躺在船上，全身沐浴在阳光下，“如果七天时间能这么躺过去就好了。”
“天空好蓝！”
一夜大雨之后，天空蓝的像画一样不真实。
船上没有任何划船的道具，齐格只能任由船只自行漂流。
齐格摸了摸肚子，有些饿。
“突然想吃拉面了，鲜香的汤汁，包裹黏连着每一根筋道的面条，慢火烹制的叉烧，再撒上一把香葱，想想都让人欲罢不能。七天结束后，一定要去兰屋吃拉面吃到撑！”
齐格偶尔直起身子，确认下周围的方位，其他时间都是躺在船上，呆呆的望着天空。
“啵咚”
“有东西撞到船了！”齐格瞬间切换状态，警戒起来，小心的将头探出去张望。
入目的是一大片黑色头发。
“一具女尸！淀阳河现在的产出真是不得了，先是巨蟒，这回又出现尸体！”
女尸头朝下方，黑发在水面飘动，像水草一样。
“嗯？头上好像秃了一块……”齐格想到了昨天遇到的红雨衣女，帽子掉落的极短时间，齐格看到她的头顶也秃了。
“不会吧……”齐格摇摇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但是秃头的女人，应该非常少见。这个女人杀了红龙会不少人，很有可能是之后被抓住了，然后抛尸扔进了河里。”
“假如真是这样，算起来还是我连累了她！”齐格趴在船边，用手戳了戳。
像是回应齐格，女尸身体抽动了一下。
齐格被吓了一跳，“这人还活着！”
齐格趴在船边，在极短的时间做出了判断，救人！
齐格拖女尸上船的时候很小心，生怕小木船翻掉。
泡得发白的脸，看不清本来的面容。
头发湿漉漉纠缠在一起，齐格看着头顶几处光秃秃的头皮，确认了她就是昨晚的红雨衣女。
“呼吸近乎停止，若有若无。”
齐格托起女人的下颚，捏住她的鼻子，深吸一口气，对她进行人工呼吸。
这个女人实力非同小可，昨晚要不是她，恐怕齐格很难从那种状况下脱身。虽说是个变态杀人犯，但终归是帮了齐格。她在水里泡了不知多久，能不能活下来是个未知数，齐格只是尽可能的救助，万一救不活，他也不会有什么负罪感。
齐格对女人的胸部进行按压，助其呼吸。
“咳咳……”
林艾丽突然咳出一口水，整个人侧过身来，开始呕吐。
确定林艾丽没事后，齐格默默地退到船的另一侧。在不确定女人性格的前提下，最好保持一段距离。
林艾丽看上去非常虚弱，她眯着眼看了好久，眼睛才恢复了一些光泽。
“为什么救我？”她撑起身体，靠在船头，向齐格问道。
猜错了，如果是被扔下河第一句应该道谢才对。这个女人是自杀的！
“还记得我吗？我们昨晚见过。”
林艾丽露出了然神色，“你是那个被追杀的人。”
“对，昨晚要不是你，说不定浮在水面上的人就是我了。所以，算起来，我是先被你救了，这次就当是还你的救命之恩。”
林艾丽摸了摸自己的脸，被水泡出非常多的褶皱，“我的脸现在是不是很丑？”
“相当糟糕！”齐格道。
“哈哈哈……”林艾丽突然大笑起来，“相当糟糕！哈哈哈……”
齐格一直在观察林艾丽，这个女人说话咬字清晰，语法运用没有问题，具备清晰的逻辑思考能力，但是思维有些神经质，相处起来需要小心，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突然发怒动手。
“你的头发……是因为什么原因秃的？一撮一撮的，很分散，不像是自然脱落。”齐格记得昨晚雨衣帽子掉下，女人就开始发狂，头发应该是她最为忌讳的部位。
齐格故意提头发，就是为了刺激女人。现在女人刚醒，还很虚弱，他要赶快摸清楚女人的性格，不然等女人恢复体力，万一突然发狂，动起手来齐格就只能选择跳船了，毕竟打赢的几率不大。
提到头发，林艾丽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眼睛变得异常锐利，盯着齐格，让他压力颇大。
齐格看到林艾丽手上冒出了刀片，汗毛直接竖了起来。
不过林艾丽没有攻击齐格，而是抓起自己的头发，用刀片切了下去。
割掉的黑发被林艾丽扔到了河里。
林艾丽没有停下，继续切割自己的头发。
“我帮你吧。”齐格慢慢靠近。
林艾丽没有说话，把自己的手递给了齐格。
可能是为了方便齐格使用，刀片冒出的位置改成了食指侧边。齐格用手指轻轻按压刀片，指肚凹陷，被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
好锋利的刀刃！
齐格握住林艾丽的手指，“要剪多少？”
“全部剪掉！”
“全部？！”
“对！”
齐格没有继续追问，用刀片将头发一拢一拢的切断……
林艾丽泡肿的脸慢慢恢复，恢复了秀丽的容貌，头上的几块秃了的地方影响了她的形象，现在头发全部剪掉，变为光头，少了几分女性的柔美，多了几分野性的气息。
齐格低头看着林艾丽，这个女人全身都能随意冒出这种刀刃，随手都能带走一条生命，一旦发狂，真的非常棘手。
红龙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一个人对抗非常吃力，齐格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扛过七天的追杀，但如果有林艾丽的帮助，度过危机的可能性大了许多。
齐格勾住林艾丽的下巴，嘴巴凑了过去。
想要让林艾丽帮忙，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发生关系。
齐格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有很多女人迷恋他的长相。不过目标毕竟是林艾丽，齐格在亲的过程中一直保持警惕。
不妙，收回的刀片又冒出来了，齐格注意到林艾丽眼神变得危险，急忙后退。
一时间，场面变得很安静。
齐格倒是没感觉尴尬，这本来就是他的一次尝试，只是失败了而已。
漂流仍在继续，当船从一座立交桥下穿过的时候，齐格没有注意到，桥下一个监控摄像头将他们拍了进去。
此时，距离齐格三公里处，一条红色锦鲤飞速游动。在锦鲤上空，有一只乌鸦盘旋。
红鳞时隔许久进入淀阳河，有些激动。
“水中是我的主场，所有生物都是我的猎物！”
一条黑鱼突然冲出，咬向红鳞。
红鳞鱼翅摆动，一道水刃射出，将黑鱼切成两半。
红鳞能在岸上释放风刃，但是水刃才是红鳞的真正能力。论及威力，水刃是风刃的数倍以上。
红鳞一口吞掉黑鱼的头，穿过被鲜血染红的区域，向前游去。
“有船接近，而且不止一艘！”
齐格一直在考虑怎么拉拢林艾丽，只是没等他想到办法，危机已经悄然来临。
“六艘快艇，还有一艘游轮，是红龙会的人，好大的阵仗，看方向是冲着我来的。”
齐格有些后悔选了一条没有桨的木船，没有办法移动，只能静等红龙会的人接近。
其中一艘快艇的掌舵人，身高两米有余。沈三驾驶着快艇，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直直朝着齐格的方向冲来。
“快跳船！”齐格道。
齐格和林艾丽跳下船的下一刻，沈三的快艇劈开浪花，撞了过来。
小木船当即被撞成数截。
沈三的快艇因为冲撞，头前破损了一些，不过他毫不在意，大笑着调转快艇的方向。
“赵成初还真是没用的可以，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最后竟然还要动枪来解决！”
立海市只有一个组织有资格配枪，那就是案件组，这是为了确保案件组的地位。一旦有其他组织动用枪支，将会被视为对案件组进行挑衅，会遭到案件组的严厉打击。
赵成初的指挥权被剥夺，受伤只是个借口，真正原因是他下达了动用枪支的命令。
齐格抓住一块木板，浮在水面上，“喂，你没事吧？”
“没事。”林艾丽道。
“小心，快艇又过来了。”
齐格松开手，沉入河中，抬头看到快艇轰隆隆从头顶驶过。
碎裂的木板被溅起的水花冲走，没有支撑物，齐格只能不停游动，维持身体露出水面。
有快艇冲过来，需要立刻潜入水中。
只是三艘快艇在头上来来回回，齐格很难找到换气的机会。
不远处的游轮上，“冯泽”拿着望远镜，观察情况。
“所有人听着，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