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所谓年少
时间钟表转的飞快，假期结束陆续返校在大家开始重复着枯燥的学习时光里，路棠却做了沈嘉若这一生难忘的事
像往常一样晚自习下课外面一片呼声吵闹，他们几个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路棠把包收拾好放在凳子上说道“你们先回吧，我跟幸蕴今天做值日”打完招呼随原他们就离开了，等教室安静下来路棠跟幸蕴才拿起扫帚闲聊着一个从前往后一个从后向前，幸蕴直起身看到路棠趴桌子上半天没动静问道“你干嘛呢？”
“副班长有马小跳也不说一声，他是怎么读的圣贤书，孔融还知道让梨王泰还知道推枣呢”
幸蕴有些头疼接道“谦让跟分享不是一个意思吧”
路棠丢下扫帚走到讲台边“哎呀，随便嘛，先不管孔融还是王泰，我现在是...幸蕴，特别好学的那个是谁...就凿墙那个...”
幸蕴叹了口气“那是凿壁...算了，是匡衡”
“对就是他，我现在要像伟人学习，所以辛苦你打扫一下，待会请你吃米线”
幸蕴瞧着盘腿坐在讲台上的路棠笑着摇摇头，自己低头把前后扫了一遍再把黑板擦掉然后拎着花洒做收尾工作，一切结束之后走到讲台边说道“打扫完了该走了”
路棠摸了一下厚度有些不舍“还剩一点点就看完了”
幸蕴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转头道“那不然再看一会”得到回答的路棠满意一笑低头飞快的扫过页面上的字，幸蕴伸手戳着她有些浅的酒窝心血来潮把自己头发散下来拿橡皮圈偷笑着给路棠扎了个冲天揪，等路棠看完露出满足的笑容伸个懒腰的时候幸蕴突然放大的笑声把她吓一跳“神经病啊吓我一跳！”
“没有啊，就你这样还挺可爱的”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路棠会意把橡皮摘下来伸开腿把她圈进怀里“过来”路棠坐在讲台上比她高腿圈着她的腰替她拨弄着发丝，幸蕴靠近路棠胸前闻着洗衣服的味道“你会不会扎头发？”
路棠理直气壮的说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幸蕴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埋进路棠怀里双手搂着她的腰，路棠绕了半天的橡皮筋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扎的马尾都是翘起来的呢？”幸蕴腾开一只手摸了摸披在肩上的头发“行了，快走吧，太晚了我妈要念叨了”说着手臂用力把路棠抱了下来，她们各自拿了包锁上门下楼
两个人沿着小路并肩而行，幸蕴听着路棠讲书里的内容，虽然她之前在书店看过了但是路棠讲的兴起的样子她也不想打扰，只是安静的在一旁听着。她们走过花坛时幸蕴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暗处，路棠想问怎么了却被幸蕴抬手捂住了嘴，前者有些近视加夜盲看不清那个地方有什么，只觉得一团黑，不知道站了多久那团黑影突然散开压着声音说“看什么看？还不滚？”黑影散开的一瞬间，原本靠着墙的人顺势而下，幸蕴惊呼道“嘉若！”
路棠只觉得那些黑影瞬间狰狞的冲过来想把她们拖进暗处，她看见幸蕴恐慌的表情沈嘉若靠着墙担忧的神情，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突生的力气挣开了束缚然后把包砸向人群，那不知道是四个还是五个人都扑过来把她压倒在地扇了几巴掌，沈嘉若爬起来跟幸蕴冲过去拉开外面的人，幸蕴也忘了咬的是谁的肩，只记得当时发了狠，路棠从她们身下爬了出来慌乱中折了根树枝甩向来人，枝干上的勾刺刮的那人骂娘，路棠握紧手中的武器护在幸蕴跟沈嘉若身前还不放心，又蹲下摸索着捡了块石头在手里，黑影中不断有骂声却也不敢轻易就靠近“你们给我等着！记住了！”
“记住个屁！你是不是瞎！？我打的人关她们屁事？”路棠音量再大也掩不住有些抖的声线
“行，你是吧？以后每天学校门口等着你！，我们走”
路棠确定人都走光了这才卸力瘫倒在地，幸蕴心疼的让她靠在怀里不停安慰到“没事了没事了”沈嘉若掰开她的手把石头跟树枝拿掉轻声说“谢谢你们俩，对不起”
“谢个屁”路棠深呼吸之后爬起身把她俩拉起来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啊，回家了”
幸蕴拉着沈嘉若追上去问“阿姨今天什么班”
“夜班吧”路棠心不在焉回道
“去我家睡吧，嘉若你这样能回去吗？不然也来我家吧”幸蕴伸手理了理沈嘉若的衣服
幸蕴左手牵着沈嘉若右手牵着路棠清楚的感受到两边都有不同程度的发抖，手上的力度加强向她们传达着温暖，三个人一言未发的走在路灯下各有心事
幸蕴牵着她们前后脚进家门“爸妈，我带同学回来住一晚”
“叔叔阿姨好”沈嘉若路棠齐声道
幸蕴妈妈望着玄关旁换鞋的女儿说道“路棠啊！快进来，外面风这么大？”幸蕴爸爸接到“头发乱糟糟也不一定是风吹的啊”
“啊，不好意思叔叔阿姨，刚刚我们在路上闹着玩来的”沈嘉若说着话连忙抓着幸蕴头发顺了几下
“没事，小孩嘛，正常，小心点别磕着碰着就行”幸蕴爸爸说完就继续看电视了“去洗洗手出来吃饭吧”幸蕴妈妈说完就去厨房忙活，幸蕴向她爸爸要了手机借给沈嘉若往家里打电话，路棠走到餐桌旁看到一个小男孩坐着扒饭就顺手拍了一下他脑袋“妈！路棠打我！”
幸蕴妈妈盛了饭走出来“没大没小的，喊姐姐！”
“没事阿姨，喊哥哥也行”幸蕴妈妈原本佯装生气的表情被路棠逗乐了
“打你一下怎么了，跟妈告什么状”幸蕴从卫生间走过来也拍了一下他脑袋说道
小男孩拍下筷子喊道“妈！幸蕴打我！”“臭小子喊什么喊！”幸妈妈从厨房出来放下饭碗也拍了一下他脑袋，惹得旁人低笑，男孩站在凳子上看着客厅里的幸爸爸说道“爸，我妈打我你管不管？”幸爸爸头也不回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家里钱都是你妈管的，认命吧，啊！”
幸妈妈心情愉悦的走过去跟幸爸爸一起看电视，沈嘉若给家里打完电话坐到餐桌旁时小男孩下意识抬手护着自己的脑袋，幸蕴拉下他的手跟沈嘉若说“这是我弟，幸赋，赋予的赋”
沈嘉若点点头“你们姐弟俩名字寓意真好”
“那是，我爸妈对我们期望可高了呢，是不是啊幸先生幸太太”幸妈妈笑骂着让他们快吃，幸家姐弟你一言我一语的反击，沈嘉若夹着菜送到路棠嘴边，等她吃完了再夹点米饭给她，幸蕴注意到沈嘉若的动作再看向坐在幸赋对面的路棠，左手拿着筷子右手握在胸前，指缝间有些猩红刺眼
“嘉若先别管阿棠了，你吃完去洗洗换身衣服”幸蕴绕过幸赋说“你快点吃，作业写完了吗？”说完拉着路棠进卫生间，掰开手掌发现手心的血已经凝固了有的是血珠有的是血痕“别晃神了，把手洗洗出来吃饭”
“我..闯祸了，惹事了”路棠闷声道
幸蕴尽量把声音放缓安慰道“没有啊，他们在欺负同学，你帮忙了而已，这不是闯祸”
“如果他们明天在学校门口堵我怎么办？”沈嘉若刚打开门就看到路棠无助又慌乱的眼神，她认识他们以来，路棠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别怕，没事的，他们不敢闹大就是吓唬你而已，而且，只是找我麻烦，你们别跟我走太近就没事了”
路棠盯着沈嘉若脖颈上若隐若现的印记抬手撩开挡住光线的头发，灯光直射让路棠跟幸蕴把那一圈红痕看的更清楚，路棠手臂无力的垂下走了出去，幸蕴本想把橡皮借给沈嘉若之后就出去，碰巧看到她把头发绑起来之后脖颈侧面漏出的红印，沈嘉若笑着冲她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别告诉随原”
幸蕴也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