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军大哥，有件事情不得不告诉你了。”只见X先生深吸一口气，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说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撒了谎，其实王疯婆她……她根本没有……”
“根本没有喜欢过我！”
“……你知道？”
“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军大哥……”
“她不仅不喜欢我，我爱上她也是个误会。”
“啊？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月柔母亲告诉我的。咱们这里按规定，男子二十，女子十五，方可成婚。月柔嫁给她第一任夫君的时候才十四岁，为何要这样匆匆忙忙呢？因为她自生下来就有的狐眼开始显示威力了。”
“她的狐眼你发现了？”
“没有，她不给我看。不知道谁给她提醒的，她再慌忙再措手不及也绝不用眼睛看我一下，实在躲不过去哪怕闭着眼睛跟我说话，也绝对不张开看我使我意乱情迷。而且，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住着狐妖。”
“住…住着狐妖？军大哥！牛鬼蛇神的事儿你不要乱开玩笑，都是假的！”
“我也不知是真是假。月柔母亲说是年轻那会怀月柔时，梦到过一只千年狐妖，它受了重伤奄奄一息，在梦里月柔母亲想着自己的孩子就要出生，做点好事积点德就把它救了。谁成想它怪笑一声伴着一股黑烟迅速钻进了月柔母亲的肚子里。后来过了不久，月柔就出生了。”
“……这只是个梦而已啊！梦…梦也不能说明什么的！”
“对啊，起初月柔跟其他孩子一样，天真好动，活泼开朗，可是随着渐渐长大，与她玩耍时不小心有过对视的男孩们都开始不同程度生病，女孩们却一点事都没有。生病的男孩们个个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嘴里叫嚷着王月柔的名字，仿佛受了诅咒，好在七天左右便会恢复正常。刚开始不知道什么原因，直到月柔长到十二三岁，有一天，出门给上私塾的弟弟送甑糕，迷惑的一辈子清清白白、恪守本分的老先生动了春心！差点玷污了小月柔。母亲知道那个狐妖开始捣乱了，却不知道它藏在哪里，因为它不对女人施法。”
“后来是怎么知道的？”
“月柔的父亲。那个狐妖不顾人伦纲常蛊惑了月柔的父亲，为了保全女儿的清白，情急之下月柔父亲以死明志，临死前用血在地上写了个目字。可怜他们娘几个从此便成了孤儿寡母。”
“那月柔的母亲怎么不早早告诉月柔，她眼睛里住着妖怪，好歹让她提防着点不让那狐眼随意蛊惑人心，她也就不用把胳膊划的一道道血痂啊！”
“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闭着眼睛永远不看人吗？况且那狐妖并不是时时出来作祟，多数时候是月柔姑娘那势单力薄、毫无反抗之力的美艳，让像你这样的臭流氓以为有机可乘！而我，是真的被狐妖蛊惑！”
“凭什么你是身不由己，我们就是臭流氓？”
“真正被蛊惑时，是根本控制不住的！什么血痂刀疤！全没有威慑力！”
“……才不是！是你自制力没我好，又会武功把她的菜刀打掉了，当然什么都不怕！还有！既然军大哥知道是被月柔眼睛里的狐妖蛊惑的，对她并非真爱！为何还是穷极一切办法，甚至将她的小孩拉拢过来，一门心思想要娶她？”
“兄台不也相信自己只是一开始中了狐眼的魅惑吗？怎的如今，竟也不顾前途事业、后世安稳，跟我来争抢她？”
“……我喜欢的是月柔姑娘纯净美好的心灵。虽说狐妖对我也施过法，它真的有施过！但那双狐眼的诡异，我恢复理智后就发现了，并且已经很久没有直视过，所以，我想娶月柔，仅仅是因为心疼她怜惜她！并不是像你一样中了狐眼的毒，看中她的身体！”
“呵呵，不打自招。看来，提醒她不看我，果然是兄台所为。说白了，兄台只是同情她，并非真心爱她。而我，是真真切切喜欢她每一点。她跟孩子们玩闹时我喜欢她的温柔，她在厨房做饭时我钟情她的干练，她与母亲撒娇时我痴迷她的调皮，连她跑着躲我时，我都醉心于她的灵动可爱！不知是何时爱上她的，起初也不敢承认自己的内心，可是，我越压抑自己，越思念她思念的厉害！如今，我不想反抗灵魂深处的真情实感了！我要面对它！成全它！”
“恐怕不是你想成全便能成全的！月柔喜欢的是我！”
“……囡囡，”郑少爷瞪着X先生，对膝头上王疯婆的小女儿说道：“叫爹爹！”
“爹爹～”
“卑鄙！”
两个情敌没谈妥，不欢而散。
第三件事，已经顾不上告白了，X先生倒要看看，在没有明示的情况下，王月柔到底喜欢谁？！
为了得到王疯婆的青睐，X先生和郑少爷卯足了劲互相较量，一个对月柔关怀备至，一个拉着月柔的母亲和孩子们就去了皇城最大的戏班！不仅买的前排座位，还到后台与喜欢的戏子们聊两句天儿。
这场闹剧持续了半个多月，王疯婆终于理解过来。
这一天，她特意单独找到X先生，捏着衣角低着头，满脸局促、声音怯怯的对他说道：“恩人，月柔一向命苦，又有三个小拖累，实在没有勇气害了您，如果您不嫌弃……”她顿了顿，好像在给自己打气。终于她把外衫脱了下来，接着说道：“您何时想要，月柔便何时给您。”
“……别……别脱，快穿上！我没那么禽兽。”X先生咽了咽口水。
“但成亲之事月柔万不敢想，也请您切莫思量。不能再因为奴家，使任何人折损寿命了。”王疯婆不听劝，开始解内衫的衣带。
X先生揉了揉脑袋不敢看她，浑身开始发痒。他极力克制住自己，摆正心态继续说道：“月柔，……请你不要这样自轻自贱，根本就没有什么命犯煞星，你也不比别人差！心地善良，温柔勇敢！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不只……不只是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