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毕业去向
随着我国研究生教育以及出国留学规模的扩大，直接参加工作成为多个可供选择的毕业出路之一。我们大体可以将毕业去向分为参加工作、国内深造和出国深造三类。而国内深造依据获取资格的方式不同，又可以分为推荐保送和考试录取两种。在2010年和2012年临近毕业之前，我们分别询问了2006级、2008级学生毕业出路的确定情况。从表1—28可以看到，本地学生和外地学生有着非常不同的出路分布，而本地学生中在211高校就读和在非211高校就读的毕业出路也存在天壤之别。具体而言，在非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主要选择直接参加工作，确定继续深造的比例仅仅略高于10%，68.8%已经确定了工作，20.1%准备工作但尚未确定具体工作。而在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有四分之一确定出国，国内读研的比例也达到了近四分之一，剩余的一半学生直接参加工作，其中大部分已经确定了具体工作。相对于本地学生，外地学生在国内读研的比例更高，211高校就读的外地学生预计国内深造的比例达到了35%以上，在非211高校就读的外地学生中这一比例也达到了近18%，211高校就读的学生通过保送方式读研的比例高很多，且还有超过10%选择了出国深造。可以看到，四类学生中都有20%左右的学生在5月份尚未落实最终工作单位。学校的层次不同，本科毕业出路差异非常大；来源地不同，毕业出路也存在明显的差异。
表1—28 毕业当年5月份毕业出路确定情况
在激烈的就业竞争背景下，越来越多的学生选择本科毕业后继续深造，以便获得更长的缓冲期，累积更多人力资本，在未来劳动力市场上取得相对竞争优势。然而，并非准备深造的人都能一次申请或考试成功，不少人可能多次考研或申请出国，也有一些人参加工作后再回来继续深造。因此毕业前的调查结果可能是不准的。依据2011年的调查数据估计，毕业一年后，在211高校就读的2006级外地学生中有49.4%正在读研（包括出国深造），在非211高校就读的外地学生中这一比例也达到42.4%，在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中有47.2%攻读研究生，而在非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中仅仅有7.2%攻读研究生。根据2012年和2013年新收集的信息，我们估计了这些学生此后读研的比例（见图1—37）。可以看到，被追踪到的人中又有一部分加入了读研的行列，211高校学生中深造的比例超过了56%，非211高校外地学生继续深造的比例超过了49%，非211高校本地学生继续深造的比例虽然也有所提高，但继续深造的比例仍然只有11.0%。
图1—37 2006级各类学生本科毕业后最终攻读研究生的比例
从分性别的情况来看，外地学生中男生继续深造的比例更高。但是在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女生继续深造的比例远高于男生，甚至高于外地学生，本地学生之间的分化十分明显（见图1—38）。
图1—38 不同性别的学生本科毕业后攻读研究生的比例
从国内深造的学生提供的研究生项目属性来看，有相当比例的学生攻读的是博士学位。从图1—39可以看到，非211高校本地学生高度区别于外地学生和在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后面三类学生中在国内攻读博士学位的比例都在7%以上，其中在211高校就读的外地学生更达到了11%。考虑到出国留学的学生有更大比例读博，而且还有部分学生要等硕士毕业之后再攻读博士，因此被调查学生中最终读博的比例会更高。
图1—39 各类学生本科毕业后读博的比例
数据来源：2012年和2013年调查。
出国留学的情况同样能反映出本地学生内部的巨大分化。从图1—40可以看到，在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有超过20%（2008级中超过四分之一）出国留学，而在非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中这一比例在7%及以下。从图中也可以看出，外地学生中出国留学的比例比非211高校本地学生要高。
图1—40 各类学生本科毕业后出国留学的比例
2013年调查中我们让受访学生对自己的本科毕业出路进行归类，以验证前期调查的结果（见表1—29）。可以看到，2013年仍被我们调查到的学生中直接找工作的比例与毕业当年相比低很多，更多的人选择了继续深造。这种情况的出现，一方面是因为确实有更多人加入读研或者出国的队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些参加工作的学生流失的比例更大。不过，这一调查结果仍然提供了必要的验证信息。例如，外地学生国内读研的比例更高，在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出国深造的比例更高，非211高校本地学生工作的比例远远高于其他三类学生，这些都与毕业当年收集的信息保持了一致。
表1—29 2013年调查时受访者对自己本科毕业出路的归类情况
学生们是在何时坚定或者确定自己的毕业出路的呢？从表1—30可以看到，在非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有四分之一在进入大学之初就对毕业出路非常明确，但这类学生中也有三分之一左右到了大四才坚定了自己的毕业出路，内部的差异比较大。与此形成对照的是在211高校就读的本地学生，他们将近半数在大三时确定毕业出路，从而可以充分考虑自己在大学期间的表现。外地学生确定毕业出路的过程更为分散均匀，有30%左右在大三以前确定，40%左右在大三确定，30%左右在大四才确定。
表1—30 受访者坚定或确定自己毕业出路选择的时间点
我们也询问了受访者对自己所选毕业出路的满意情况，结果显示有36%的受访者对自己选择的出路表示后悔，不同生源地的学生差异不大。但是，选择不同出路的学生后悔的比例存在较大差异，继续深造的学生后悔的比例要比直接参加工作的学生更高，前者有将近40%表示后悔，后者有三分之一表示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