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赌

时间还剩10分钟，休息室留给他们的位置格外宽敞，三三两两长腿的俊男坐在一起。

“诶，你就是容止？”一个好奇的看着她。

“嗯，我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琛。”男孩爱笑，脸上的酒涡笑起来后很深，眼神澄静，看起来人畜无害，不由让人想靠近。

陈琛看着他回答完他的问题，还继续跟他搭话，立即从他身后的座位上起来，走到容止旁空下的位置坐下。

后面议论的声音片刻后就起来了“陈琛真有意思，看人家要红了，就巴巴的贴上去。真枉费我曾经跟他共过事，原来竟然是这样的人。”

“有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耸了耸肩，就当做没听见一样。

“你不生气吗？”

“他们说的不对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只是单纯看你长得漂亮，想跟你交个朋友，我没有恶意。”

只轻咳了一声，眼前的男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可以肯定的石头确实没有恶意。“这是我的电话，有事可以联系。”她接过他的号码，按照上面的数字输进自己的手机里，陈琛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等着他挂断存了下来。

顾城北进来拍了拍手提醒他们：“辛苦了，麻烦去T台前根据自己的序号站着，票选的结果已经出来了。”T台前的站台前，100名模特笔直地站着，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这次的巨星之选模特秀，怎么样，就问你们帅不帅。”

“帅。”台下的观众非常捧场，更甚至有人黎焕，容止地喊了起来。适时的调侃，缓解了些周围紧张的气氛，“想知道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吗？”

“想。”

“好，那就请我们的将评委老师所票选出来的结果送上来，有请。说实话我也非常好奇，今天的结果，各位都势均力敌。究竟鹿死谁手呢？”

陈栋坐在第二排，隔着T台他一眼就看到了容止。

主持人将卡片拿在手心里。“2014年巨星之选和获得第三名选手是蓝明宁和……陈琛。”

台下观众席的周围一脸惊愕，没想到竟然还会出现平行的状况。

“是不是非常意外，我也非常意外，这是梦绣集团举行的模特选秀中第一次出现的这种状况，看来我们的男明明和晨晨是真正的是势均力敌。”

现场安静了下来，看台下每个人的眼神，都锁定在主持人手里的那张纸上。“想让我给你们看看第二名和第一名是不是也有出现这样的意外是吗？好，我再次确认了一遍，没有。那么第二名获奖的选手是，黎焕，恭喜黎焕。”

黎焕从人群中走走了出来，上前鞠躬领奖，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即使他心里再有想法，面上还得接受过来。他微笑着走向领奖台，抱着属于自己的荣誉奖杯，致辞答谢做的一丝不苟。

走秀现场再次出现了雷鸣般的掌声，等待黎焕拿着奖杯站在自己的位置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一名。他就是……兰花智能清洗液不仅会洗碗还能去果蔬农残。”

众人被主持人的调皮给气笑了“赞助商是咱们的衣食父母，怎么着咱们也得惯着，你们说是不是？好，接下来我们进入正题，获得第一名的选手是33号，容止。”

下面的呐喊声一声高过一声，观众像疯了一样，争先恐后。“好啦好啦，大家的热情容止领会过了，我们都领会过了，根据大家的表现看来确实是众望所归呀，来，容止。”

容止的腿有些发软，他知道自己是激动的，她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不知道说什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眼尾弯弯，看的女性观众们春心萌动，下面掌声雷动，难得有男模这么可爱喜人。

“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谢谢，真的谢谢，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不多的几句话是她最真情的流露，她第一次发现津市原来这么友善，还加的每个人都在看着自己，让她觉得这个舞台是属于她的，而自己是被需要的。

全部结束后，容止先行离开了，两天的时间，身体和神经都高度紧张，像是度过了一个劫，他现在放松下来才感觉浑身疲惫只想入睡。像是松鼠饿了只想找橡果一样的生理反应。

容止趁着人多忙乱成一团的时候走到了公司的门口，陈琛拉住了她：“晚上公司举行庆功宴，你这是要去哪呀？”

容止边走边打着哈欠“有点困，想回家睡觉。”

“睡觉？你真是说笑，今晚你是主角，你现竟然想回家睡觉，赶紧收拾一下。”说着不顾她的意愿，又将她往里拖了拖。顾城北现在正在找她，容止的名次关乎于他以后的未来，他从陈琛的手里接过人，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开始说起话来。

“顾哥，你找我。”

“不出意外的话，公司明天就会跟你签合同，现在我手上有几个经纪人的明显你可以先看一下。”他将手里的纸递给容止。

“看着我成功了，你现在却要退缩在一旁顾哥，你心里就甘心吗？”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不能强求，虽然我非常的希望你还能选我，但是你有选择的权利。”心里又何尝不紧张，以后容止大红大紫。作为他的经纪人，一定会赚的盆满钵满，但是他还是做不到那样不择手段，或许这也就是他这么多年来的公司红不起来的原因，自嘲的笑着，有些讽刺，有些荒凉。

“顾哥，我非常感谢你这几天来用心的栽培我，其实谁来带我都一样，我不在乎，我只想赚钱，但是我在和没皮所赚的钱是否干净。而放眼望去，整个公司应该只有你顾哥是这样的人，我没得选，你也没得选，顾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融资狭长的丹凤眼褪去慵懒，瞳孔变大了许多，她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我……我今年已经四十了，你还年轻，你可以等。我等不了。”他的神色复杂了起来，染上了痛苦，难以抉择。

曾经他也是这样想的，他带过男模，也带过女模，来来回回二三十个，但是只要是在他手里的模特没有一个能红得起来的。在他的手里他们足够干净，也因此有足够的理由被这个圈子所遗弃，这个社会的现实远比人肉眼能看到的所阴险。你不做的事情，有人去做，你清高所以你过得并不如意，傲骨，不懂得趋炎附势，这些种种的表现会给你贴上不合群的标签，那些站在顶端和被你所吸引的只会觉得你没有给他们脸，从而换用更激进的方式来报复，这样无限循环，形成了所谓的优胜劣汰。

那些看透的想努力往上爬的模特们，他手上因此没有他们的资源，厌弃他的懦弱，寻找到了更高的跳板，一跃而起，她被现实狠狠地打脸，重重的摔在地上。左雯就是从他手里走的，用了最羞辱他的方式。

“顾城北，你以为你真的是为我们好吗？你知不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千辛万苦挨多少人白眼才有的现在的机会，因为你当时的不识趣，我要被这些老总玩弄在股掌中却要付出更多的代价，这就是你当经纪人所用的方法，你清高什么，清高可以当饭吃，每次为什么还要去点头哈腰去求代理人给我们机会，施舍来的东西我吃够了，给不了我想要的，那我就自己去挣。”她眼神里的鄙夷一度能摧毁他所坚信这么多年的信条，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是自己做错了吗？得到的答案就是肯定而又现实，他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在这个角色上结结实实地扮演了那么多年。

这样的感觉痛彻心扉他体会的太深，他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你不懂，你到我这个年龄你就懂了。”他的嘴里苦涩异常，对于年轻的容止，他没办法跟他解释太多，因为他不懂。

“难道就因为这些，你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信条就被破例了吗？合同签约的时间最短是三年，我赌三年，三年后大不了从头再来，顾哥，或许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不顺，那既然如此，我当你的这颗转运珠吧，你能陪我赌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