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玉至暖望着自己怀中已无任何生气的林风，眼底的悲伤已经被崩溃所替，她腥红着双眼，将林风身边的那把剑捡起，然后朝着身后已所剩不多的黑衣人走去。

她看着那些人，其中一人站在所有黑衣人的身后，蒙着面，眼底却是丧心病狂的嘲笑，那双眼睛阴险至极，至暖几乎可以确定，这双眼睛并不在刚刚的人群之中，显然是刚刚来的，而他便应该是那群人的头目，至暖冷笑一声，便拿起剑，直朝那人而去，今日，即便是搭上自己的性命，那人也必须死。

凌莫寒见至暖如此奋不顾身的样子，心中一慌，连忙将身边纠缠的黑衣人解决，朝着玉至暖的方向而去。

秦楠也慌了神，陈愕将秦楠身边企图偷袭的人解决，道：“放心，有皇上在，皇后定会没事。”秦楠点了点头，凝神，与陈愕一起周旋于那些人中。

至暖与那人联手过了几招后，那人渐渐的处于下风，可忽然那人出手掷出几枚暗针，至暖见此，连忙躲避，就在躲避之时，那人的剑锋已经直逼至暖而来。至暖忽然失了还击之力，只能不停的后退，可眼底却没有任何的惧意，企图寻找反击的机会。

好在一把长剑将那蒙面黑衣人的利剑打落，至暖看着那长剑之后的凌莫寒，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气，那人被的剑气逼退几步后，愤恨的抬头，那长剑已经落入了凌莫寒之手。

那人看着那把已沾满鲜血的长剑，眼底除了浓浓的恨意还有着一丝惧怕。

凌莫寒快速的跑到至暖的身边，一脸担心的看着至暖：“有没有伤到？”

至暖摇了摇头：“无事。”

凌莫寒快速的打量了一下至暖，确定她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这才放心，然后一脸戾气的转身用剑直逼那蒙面黑衣之人。

那黑衣之人被凌莫寒逼退几步后，已是毫无还手之力，又见场上以所剩不多的自己人，心头发恨，却也无奈，只能寻个机会逃跑。而凌莫寒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厉眸一扫，抬手，那人脸上的黑布沾着鲜血，已经落下。

那人只觉脸上一疼，看着地上沾着鲜血的面巾，伸手捂上自己的右脸，那里已经鲜血淋漓，却毫无疼意，只是放声大笑。

待凌莫寒看清那人后，有些震惊的问：“怎么是你？”

至暖在一旁，握着剑的手越来越紧。

“是我，凌莫寒，是不是很意外我唐雨凝还活着？”唐雨凝捂着自己的脸上的那条血痕，向前一步，走到凌莫寒的身边，愤恨的说。

“是，朕很惊讶，你为何会还会出现在朕的眼前？”凌莫寒淡漠的看着唐雨凝一眼，语气之中尽是冰冷与厌恶。

“那就由雨凝来告诉你。”唐雨凝冷笑一声：“当初你明明答应我让我死在故土之上，可那两名押送我上路的士兵，却在半途之中强要了我，后来我奄奄一息，他们二人以为我要死了，便将我随手弃在那荒野之中，幸好有人经过将我救起，才让我有机会寻得那残余的金兵，以此报仇雪恨，皇上，你灭我家族，让我沦为如此不人不鬼的样子，你可是满意了？”

“原来你就是那西楚公主，他们口中皇上的心上人。”玉至暖提剑指向唐雨凝：“可是，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为何要我来付出代价？”

“怎么，你莫不是傻了？你以为你是无辜之人吗？若非是你，我和他何至如此!若不是当初，玉呈将你送入皇宫，那么他身边的人就是我，而金兵也一定是他的，到那时，我们强强联手，所以都是玉呈的错，不过即便那时他没有死，可之后他也只能死，哈哈哈。”唐雨凝如疯了一般的大笑，有些语无论伦次，却丧心病狂。

可即便如此，至暖还是听懂，她咬牙：“所以当初朝我爹爹下毒的就是你们。”

“看来，皇上还是没有来得及将真相告诉你，不过也是，当初皇上为了稳住我们金家人，竟然不惜以你的性命来救我，也算是舍得。”唐雨凝冷冷的说完，又似想起什么，她笑的绝望：“所以，皇上早早的就将事情的真相查明，将我留在身边，却执意不肯纳我为后，也不肯碰我，你是不是从那时起就打定主意不要我们金兵，因为你要为玉至暖报家仇，尤其在知道是我在围场伤了玉至暖，你只是假装不知，因为你已经打定主意不会放过我了，也不会放过我们西楚，只是碍于无法破解金兵的阵法，而你一得知破阵之法后，便再无顾忌，甚至连在见我一眼都不再愿意了，而我从来只是你的一颗棋子，是不是？”

“是，若当初，你没有动伤害她的心思，我大约不会对你如此赶尽杀绝。”凌莫寒看了一眼玉至暖，坦然的说。

“可我也救过你，若非是我，当初寒毒入心脉的人就是你！我为你至此，居然就这般对我。”唐雨凝吼道。

“救朕，当初你没有一点的私心？或者不过是你将计就计，当初你早已知道，如薇会派人暗杀你，所以与朕去了行山，只是不曾想到那行山的寒池竟然会如此之毒，连你西楚的灵丹都无法压制。”凌莫寒冷笑道。

“你竟然什么都知道，是，我是有私心，我所有的思心不过是因为想让你的心中只有我罢了！可笑，而你对我从开始便只有利用，没有半分的真情。”唐雨凝扬天大笑道。

玉至暖站在一旁，听着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却不知说什么，她不曾想过，自己与他们之间竟然有如此复杂的过往：“唐雨凝，你真的可怕，为了一个人，竟然如此的不折手段，不惜害了这多条人命。可是，你凭什么因为自己爱不到他，就将所有的帐算在了我的头上。”

玉至暖看着地上的林风，脑海里都是父母的画面。

“因为他爱你，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若没有你，迟早有一日，他会爱上我的。所以那些人都是因为你而死，他们站在了你的这一边便是该死的，玉至暖，其实最该死的就是你，今日，我没能将你杀了，不过至少杀了你身边的人，也是不错，我要让你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去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哈哈哈，玉至暖，我要你.....”

唐雨凝如同一个疯子，恶狠狠的对着至暖说，可她还为说完，一把长剑就已经插入了她的胸膛，让她再也无法将后面的话说出。

至暖握着那冰冷的剑柄，冷冷的说：“你既然说，是我拼了性命将你寒毒解下，我想那大约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但既然，是我救的你，那你这条命便由我来收，这把剑是如何插入的林风的身体，我就如何插入你的身体，唐雨凝，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希望，等你到了地下，可以跪在他们的面前，可即便如此也赎不了你的罪。”

那把剑插的极深，甚至没有来得及让唐雨凝将最后的话说完，便已经失了所有的气息，只留下一双骇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至暖。

至暖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终于满意的笑了出来，这一刻，她终于替林风，替父母报了所有的仇，她笑，笑的竟然比刚刚唐雨凝的笑还要绝望，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往后倒去，落入了一旁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