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很多时候，人生容不得我们选择，很多时候人生就像一场戏剧，一幕幕的上演，而演戏的人负责把一切都给生动形象的演出来，而看戏的负责在场内把整场戏剧看完点评再走。

苏阑来帆华市大部分还是因为自己父亲的原因，父亲来过一封信，告知他必须考帆华市的学校，之后苏阑写了回信给父亲，但回信就像是被扬起的尘土，飘飘洒洒没有了归处。

而这次苏阑准备去探望一下自己的父亲，顺便问一问缘由，毕竟苏阑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源头就开始的，之前因为新室友的到来，最后没有去成，这次苏阑和乔一木都去了，去看哪位半生都被自己活生生的浪费了的大爷。

苏阑原本以为探视的步骤会很繁琐，但是一切却超出了苏阑的预想，以为会很麻烦结果一个证明一个身份证，苏阑就见到了名义上的父亲。

两个人隔着冷冰冰的镜子，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相对无言。

看着记忆里的父亲，苏阑无法让记忆里的影子和现在眼前的影子重合，记忆里的父亲一直都是一个瘦瘦高高的，而现在看着眼前的父亲，臃肿的身材，走起路来身上的肉都是一颤一颤的，这一身的肉是在向苏阑说，他这十几年在这个地方过的何其舒服，何其心安理得的吗。

苏阑在心底笑了笑自己，果然自己脑海里面想象的事实永远都是会被现实狠狠的泼一盆冷水，一盆冷的刺骨的直达心底的水。

一场无声的对峙里面父亲苏立新先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在时间一秒一秒的减少，只剩八分钟的时候，苏立新拿起了面前的电话，隔着一道玻璃，两个人就像被隔绝在了两个世界，谁也打破不了对面世界的禁锢。

苏立新其实知道自己对于自己儿子的愧疚，拿起电话的时候手都在抖，而声音也是往常十分淡定的人，拿起电话的那一刻手在抖，声音也在抖，明明一句话几个字就可以表述清楚的，苏立新却像是被下了咒语一样，断断续续半天也没有说清楚。

有些事情，本就是一面被打碎的镜子，无论如何修复都有破碎的痕迹存在，也没有谁可以做到去将这些事情彻彻底底的遗忘，因为有些伤一直都会有一道浅浅的疤，就算谁不曾刻意提起，也会时常在空闲时间想起。

对于父亲，苏阑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只能凭着父亲问一句苏阑回一句的叨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但好像也只有叨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苏立新和苏阑之间无形的距离才会被隐藏起来，那似有似无的距离感才会自己悄悄走掉。

苏阑讲了很多自己的事情和妹妹苏漓的事情，一直在嘴边最想问的事情最后还是留在了嘴边，放在了心底，不去刻意理会它了。

对于苏漓的有些事情，苏立新本来准备和苏阑说清楚，但是看见苏阑明显不想说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开腔，既然都选择沉默，那就都放在心底，谁也不去打破这原有的宁静。

时间就和山里的雾一样，前一会儿还是大雾弥漫，可就在转头的一瞬间，原本被雾遮住的风景再度与世界相见，再度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十分钟在细水长流的家常里面也就显得不多么的漫长，苏立新最后因为时间到了规定的范围，只能不舍得放下电话，连一句再见都没有来得及说，两人之间的联系突然就隔断了。

见完父亲之后，苏阑其实在心底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只是觉得自己的父亲葬送了半生的岁月在这冷冰冰的地方，家支离破碎，亲人也像陌生人，明明都是流着对方一半血液的亲人，却像一个世界的两个极端，以为很近却很远，以为很熟悉却不知对于彼此都是陌生人。

而苏立新在回宿舍之后唯一的一个想法就是，自己这半辈子的青春都被自己浪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家人的身边，去做一些应该的事情来减低自己心底的愧疚感，来弥补自己前半生糊涂犯下的错误，来弥补自己对身边的人造成的伤害。

苏阑这一次来看自己的父亲家里面的人都并不知道，就在回去的路上联系了一下苏漓，因为苏阑也是在周六来看父亲的所以完全不担心苏漓在上课之类的，而且苏漓是从来不上补习班之类的，他们两个兄妹完全靠平时上课而不是课后的补课。

苏阑在早上六七点的时候就出门了，在他联系苏漓的时候很明显的听见了苏漓一口浓重的鼻音，一听就是还没有起床的，但其实这也怪不得苏漓，因为之前柳岚的事情，苏成直接把苏玉瑾和苏墨派到了苏漓那边，美名其曰这两个人在家太闹腾了，他们两个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住这两个人的闹腾，其实苏漓却是懂的，大伯苏成只是为了防止某些事情会再次出现。

只是苏玉瑾的兴奋劲儿别说是苏成和李艳就连自己也招架不住，来的第一个晚上硬是拖着苏墨和苏漓两个人玩到了凌晨四点，最后都是苏漓实在熬不住了躺沙发上直接睡着了苏玉瑾才消停的。

结果才睡没多久自己哥哥的一个电话，再一次把苏漓从周公的怀里给叼了出来，苏漓真的很想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女生之间的友谊可能只是一个好玩的东西或者一件好看的衣服，也可能只是一个仗义的相助，自从柳岚的那件事情之后，李珈珈李秉程和苏墨苏漓苏玉瑾成功的变成了形影不离的小伙伴，每次周末没有什么事情做的时候都会约着一同去做什么。

这一次周末苏墨约了一群自己的小伙伴和这李家的两个兄妹加上自己家里面的两个捧心宝去爬他们镇子背面上的那座山。

李珈珈自从上次围墙上与苏墨的那一吻，虽然是不小心的但是自从那次过后没每次看见苏墨都会忽的脸红，每次只要一看见苏墨心里的小鹿就会东撞西撞的就没有一次安分过。

苏墨一行三人和李秉程一行两人直接就在家门口汇合，而其他人就在镇上的招呼站等着一行人十来个浩浩荡荡的出发，这里面李秉程和苏墨还有北玖三个男生的身高是最高的，这三个人站在一起也是不分上下的，形成一幅养眼的景色。

原本以为女生还是会有点多，结果人汇合完以后才发现女生就只有她们三个，其他的全是男生，当然在男生堆里面，女生就很吃香了因为什么东西都不用背，全是男生拿去分担了，只有苏漓死活没把自己的背包给男生们。